華金。
「轟！」
筆記本被許宏砸在了地上。
沈連傑嚇了一跳，隨後看著許宏。
許宏一聲不吭，但表情卻極冷，身體內彷彿被一股火焰燃燒著一般。
「許總……」
「筆記本的錢，你去找財務，讓財務給你……」
「我……」
「出去……」
「許總，並不是筆記本，我是覺得我們沒必要把陸遠看得……」
「出去！」
「……」
沈連傑看著許宏陰冷到極致的表情以後，終歸是默默地低下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沈連傑離開以後，許宏憤怒地再次對著筆記本狠狠地踩了好腳，踩了好幾腳似乎還覺得不解氣，有拿起椅子狠狠地砸了一下……
可憐的筆記本變成了碎片。
許宏坐了下來，下意識地抽起了煙。
抽了一會以後，感覺這煙有些烈，隨後皺眉看了看煙盒。
當煙盒上面寫著「紅蘭」兩個字的時候，他瞬間打開窗戶，將整盒煙扔了出去。
為什麼？
因為「紅蘭」這煙是陸遠曾經喜歡抽的煙……
陸遠！
陸遠！
你為什麼無處不在！
「廢物！帕博森，你就是一個廢物！」
許宏狠狠地罵了一句，竟覺無比煩躁。
憤怒過後，煩躁過後……
許宏又覺得很落寞，當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彷彿在這一刻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一般。
最佳男主角獎……
為什麼要頒發給陸遠？
為什麼！
沒有任何人給他答案。
是的。
沒有人。
……
「為什麼這獎會是他的？」
「他在《海上鋼琴師》裡面的演技很不錯，我們都覺得他配得上這個獎……」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呢？」
「《海上鋼琴師》承載著很多國家的注意力，你知道嗎？」
「什麼意思？」
「這麼多國家的鋼琴師都參演了《海上鋼琴師》，在《海上鋼琴師》的獎申報上來的時候，我們就接過各國的朋友打來的電話，他們希望《海上鋼琴師》能是一個友誼的，良好的開始，而且《海上鋼琴師》的表現能力又怎麼強，我們都非常喜歡這部電影……」
「你是說……陸遠的背後……」
「不，還有一個，就是外界有很多聲音說我們種族歧視，帕博森和貝雷特的表現也不錯，如果評獎的話，我們確確實實不好選，但是，陸遠他是黃種人……我們希望有一個人能站出來，打破這種種族歧視的言論，我們希望的奧斯卡是公平的，公正的，沒有黑幕的……」
「而且，不管陸遠是不是華夏人，但是他的公司是開在好萊塢的，所以，《海上鋼琴師》也是好萊塢電影，對於好萊塢電影，我們絕對會公平……」
「……」
奧斯卡後台。
鄧肯聽完這些話以後，他沉默了。
或許，從《海上鋼琴師》誕生開始，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包括那麼多的鋼琴家，包括票房，甚至包括陸遠的皮膚……
之前，鄧肯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在其他人都是白人和黑人的時候，會出現陸遠這麼一張東方面孔。
但是現在……
鄧肯突然就有些草泥馬。
這也行？
「那麼說，接下來的最佳影片……」
「這些我不知道。」
「……」
鄧肯聽完這以後，複雜地看著舞台。
今晚……
這個華夏人可能真的要打很多人的臉了。
他的存在。
真的……
讓人很不爽，而且，非常的違和！
……
奧斯卡現場。
沒有人願意看到陸遠在舞台上裝逼，而且是這麼囂張地裝逼。
幾個導演甚至想擼起袖子和陸遠打架。
最佳男主角獎竟然頒發給這麼一個人？
這……
總之！
陸遠迎著一大片可以殺死人的眼睛，露著燦爛的笑容走下舞台。
走下舞台以後摸了摸最佳男主角獎的小金人以及最佳編劇獎的小金人。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帕博森坐了下來。
很屈辱。
他能想像中明天的媒體會怎麼寫他，甚至會怎麼嘲諷他，更能想到回華夏以後，許宏會多麼失望……
總之，這種失敗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已經成為今年最大的笑話了。
奧斯卡現場此刻對帕博森來說猶如地獄一樣，每呆一刻都讓他覺得超級不適應。
特別是眾人看他的表情讓他特別的不舒服。
他其實很想走了，但是，還又不能走……
是的，沒有辦法走。
因為他的電影《奇蹟再生》再生還有兩項提名獎，一項是最佳影片獎，一項是最佳導演獎。
在最佳男主角獎以後，這兩個獎項還是頗為重量級的。
他作為主要人員要等著這兩個獎結束以後才能走。
這是一種潛規則。
他低下頭。
不看舞台。
旁邊的導演昆丁和周圍的一眾人員並沒有安慰帕博森。
他們覺得他們也需要安慰。
他們本來情緒很高漲，有一種要在好萊塢狠狠刷一波的想法，但是現在，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不好……
這種失落對士氣來說很打擊。
當然，他們還是沒有喪失希望的。
畢竟如果《奇蹟再生》如果能獲得一次最佳影片獎的話，那麼至少還能寥以安慰的，至少還是榮耀的。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以後，台上扯淡了一陣以後最佳影片獎的提名出來了。
最佳男主角獎以後，很多人也站起來走了。
一些留下來的人就覺得挺辣眼睛。
《海上鋼琴師》依舊是讓人討厭，讓人噁心，甚至有一幫人看到《海上鋼琴師》的提名圖片以後不自覺就罵了起來。
雖然……
罵得很輕，但是這也表現出來對失敗的憤怒。
一陣輪迴以後。
《奇蹟再生》的導演昆丁以及帕博森終於看著舞台。
希望……
還是有的。
雖然這份希望就算拿到了都不一定和之前那樣興奮。
但至少……
不算失敗。
但……
「恭喜《海上鋼琴師》……」
燈光再度照在陸遠的臉上，陸遠讓旁邊的湯姆森拿著小金人，然後笑著站了起來。
掌聲？
暫時沒有。
而且有些鴉雀無聲。
昆丁錯愕，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遠的身影。
帕博森張大了嘴巴……
獃滯得宛如一個傻子一樣。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而且……
在做噩夢！
上帝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帝啊，你……
掐著手臂疼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並不是在做夢，這一切他娘的都是真的！
狗娘養的！
這都是真的。
陸遠再次登台。
再次虛情假意地抹了抹眼淚，說了一些讓人聽完就想吐的，疑似打廣告的話。
然後……
「我的朋友帕博森，請你……」
「……」
「……」
木訥。
帕博森站起來。
木訥。
笑了笑。
木訥。
鼓掌……
鼓掌完，坐下來以後，帕博森跟旁邊的昆丁說了一聲抱歉，要上一會廁所的話，隨後趁著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離開了座位，朝奧斯卡的後門方向走去。
這地方……
他呆不下去了。
陸遠彷彿一個惡魔。
一旦獲獎，總會在台上看著他。
他心態有些爆了。
在工作人員奇怪的目光下，他跑出了奧斯卡的頒獎現場！
「啊！」
「啊！」
「陸遠，陸遠，陸遠！」
「總有一天，我要，我要讓你知道痛苦！」
「我要讓你痛苦！」
「我……」
面對著滿是星星的夜晚，帕博森氣喘吁吁，然後又萬分絕望。
娛樂圈裡混的人一般心態都是很好的，帕博森也覺得自己心態好，但心態就算再好，被人這麼三天兩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