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春晚的一些東西，我們『遠程』願意免費贊助提供，質量方面你可以放心！」
「……」
最後一刻，陸遠經過深思熟慮以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李明瑞聽完以後，最終掛掉電話。
隨後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當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今年的春晚或許收視率會和去年一樣爆炸，但今年的春晚或許是歷屆最令人蛋疼的春晚……
沒有之一。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上面的領導交代了。
不過，想到上層領導已經答應了陸遠的事情，他也就硬著頭皮給有關部門打了一個電話。
有關部門的領導們聽到陸遠的這番要求以後先是一陣沉默。
隨後最終回覆了同意兩個字。
其他的……
倒也沒有說什麼。
二月五日。
燕京的天氣略微有些陰沉，寒意更甚，大街小巷上隨處可見一層層凍起來的冰錐。
陸遠帶了一批人，大搖大擺地戴著工作證，扛著一批批物資道具走進了春晚的布置現場。
春晚節目組的同仁們紛紛和陸遠打招呼。
當然，既帶著一種欣喜與激動，同時又帶著一絲糾結與尷尬……
欣喜和激動是陸遠上春晚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糾結與尷尬就是陸遠的廣告實在是有些鋪天蓋地的過分。
彷彿，除了一些重要位置還算空蕩以外其他地方都充斥著陸遠的各種廣告。
「這邊春晚的紙簍上也要打上『遠程』娛樂的標籤，餐巾紙上也要有，對，盤子上用我們定製的盤子……對，還有筷子，筷子要打上LOGO……」
「桌子椅子？這個不能太顯眼，但也不能太不顯眼，對，嗯，這樣吧，這裡也要布置一下……」
「還有走進的過道里……也要……」
「……」
陸遠戴著帽子，很敬業地在現場走來走去。
李明瑞再度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莫名覺得違和感十足。
當春晚節目組的人都在排練著節目的時候，陸遠率領著一批穿著「遠程」娛樂工作服的工人有條不紊地混在春晚工作人員里跟著一起布置著春晚現場，而且這邊走走那邊走走，時不時地指揮著一些「廣告」沒有布置到的地方，甚至一些角落裡都沒有放過……
春晚主鏡頭能照到的地方，陸遠倒是老老實實沒有打廣告，保持著一片安靜與祥和。
但是主鏡頭照不到的地方……
算了。
不提了。
二月五日晚。
當陸遠終於把要布置的地方吩咐下去以後，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小陸……你這……」
「哈哈，李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沒事，結束了？」李明瑞看了看現場，隨後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嗯，差不多結束了吧，等明天現場布置完了以後，我再過來看一遍……」
陸遠認認真真地點點頭。
事實上，他並不覺得自己是那種非常不要臉的人。
他感覺自己僅僅是一個搬運工、回收工而已。
嗯，把能利用的東西都利用起來，這很正常也很合理的啊？
「小陸，這是目前的春晚節目單，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嗯，我的節目怎麼排在倒數第二？」
「壓軸出場嘛，往年春晚到了最後的幾個節目，收視率都開始有一定的下滑，所以，經過我們商量，我們覺得你壓軸最好。」
「哦，好吧，其他節目沒事。」
「今年你真不安排公司的其他人上春晚？這可不像你啊……華金這些人上台，你沒意見？」李明瑞在看到陸遠點頭以後頓時有些不太適應。
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陸遠了。
「節目組不是給華金也安排了三個名額了嗎，難道我還能攔著不行，而且他們現在都在好萊塢幫忙，今年大家都對春晚沒啥準備，等等，李導，你的眼神怎麼回事？你一副春晚是我家開的是幾個意思？」陸遠看著李明瑞表情越來越不對頭，甚至有些古怪以後，頓時就很古怪。
「你看錯了，嗯，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和劉邦順兩人商量了一下，給你掛上一個春晚副導演和策劃之一的名頭，你覺得怎麼樣？」
「副導演，策劃之一？」陸遠一愣。
「是啊，我見你閑不下來，沒節目的時候你估計要四處走動，至少這兩個身份可是讓你能在春晚的各大地方暢通無阻，自由度很高。」李明瑞點點頭。
「不用干其他活？」
「不用……」
「好吧，那沒事。」
陸遠點點頭。
他自然不知道李明瑞在看到陸遠點頭以後，眼神之中微微地透露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深意和笑容。
嗯……
還有，那一股長長的，帶著釋然一般的感覺。
……
春晚布置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在二月七日的時候，春晚現場完全布置完了。
布置完以後就是春晚的第一次綵排環節。
綵排一般都是看節目效果的。
有關部門領導之一的李明齊在助手的陪同下來到春晚的綵排現場。
他坐在最後一排，默默地盯著前方的大舞台。
事實上，每年春晚第一次綵排他都會過來看看節目，並給節目提一些意見。
去年春晚在他看來辦得確實不錯，他非常滿意，所以他對今年的春晚也抱有一定的期待。
事實上，春晚的綵排環節的每一個節目確確實實挺不錯，雖然綵排起來斷斷續續的，有些東西還並不能算完善還需要整改一下，但至少李明齊點點頭，對節目很滿意。
直到……
一個留著短髮，畫著煙熏妝的青年上台以後，李明齊的表情就微微皺起。
「這個人是誰？」
「李老，這個人是……魏萊……」
「魏萊？」李明齊看到舞台上唱著一些莫名其妙很難理解的歌以後，他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
再看了一陣以後，彷彿想到什麼遺憾，李明齊瞬間有些古怪。
「李老，怎麼了？」助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個月把小陸策劃的那檔《我要上春晚》熱度給壓下去的這個人就是他？」李明齊想到了一月份所發生的事情以後，他表情就更加古怪了。
事實上，他有意無意地讓李明瑞等人好好把《我要上春晚》那檔節目稍微層次高一些，順便當成是春晚前的預熱，當然，也希望來幾個特殊一點的節目上一上娛樂圈頭條。
事實上《我要上春晚》這檔節目的收視率確確實實也還行……
幾個節目熱度也確確實實很不錯。
他本來以為影響《我要上春晚》熱度的會是陸遠，畢竟陸遠這小子整天搞事，熱度爆炸得不行，他打算讓李明瑞跟陸遠稍微暗示一下，一月份稍微低調一些，給這檔節目讓讓路。
畢竟這檔節目也算是你陸遠一手策劃的，你自己給自己讓路，問題不大吧？
然後，一月份到來以後，他發現陸遠這小子完全不用自己暗示，非常自覺地低調了整整一個月。
李明齊對此非常滿意，覺得小陸這孩子會做人，同時也很聰明，他甚至想好好找小陸聊聊，把華夏電影的一些重任試試看能不能交給他……
但是……
陸遠這邊會做人，突然就低調了。
華金那邊就不太對了！
突然冒出了一個叫魏萊的傢伙！
《我要上春晚》的熱度確實不錯，但各大微博上，社交媒體上，瞬間就被這個人給轟炸了。
好不容易有一個節目很火，能上上頭條，順便也能弘揚一下一些傳統的文化……
好吧。
魏萊又來了。
直接用碾壓式的方式，把節目的熱度給完全刷沒了。
本著希望娛樂圈能夠百花齊放，只要不涉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華夏娛樂圈一些自由度的態度，李明齊並沒有出手將魏萊壓下去，而是讓人稍微提醒暗示一下許宏，雖然一月末的時候，許宏懂了，而且魏萊老實了但不知怎的，《我要上春晚》的收視率就降了下來。
雖然通過一些渠道稍微抬了一手，但效果並不是很理想。
對此……
李明齊也沒啥辦法。
「是啊，他目前是華夏娛樂圈炙手可熱的人氣明星……」助手認認真真地解釋道。
「明星……嗯，你能聽懂他唱什麼嗎？」
「啊？李老，你的意思是……」
「我說你能聽懂他唱的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