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隨著夕陽落山以後，街外面的冷意就更強了。
當然，會議室里還是很溫暖。
空調吹得很舒服。
亞洲歌后周曉霞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緊接著略有些複雜地看著世界級舞王、全球流行之王的麥克維斯……
周曉霞竟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顛覆了。
一切的一切，彷彿夢幻一般。
麥克維斯自從進來以後的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會議室角落裡耐心地等待著，儘管進來的時候，大家都過去迎接他，都很激動，但他還是拒絕坐在會議桌位置上，而是選擇坐在角落裡。
他始終都表示著一個意思。
那就是你們繼續，你們先忙，我可以等，我也沒什麼大事，不用管我。
然後……
他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地坐著，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世界流行之王該有的架子。
周曉霞內心深處有些感觸。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的話，她真的沒辦法將眼前這位老老實實的美國人和舞台上那呼風喚雨，令人尖叫的王者的聯繫在一起。
或許，正因為有這種良好的品格，所以他才能站在世界之巔？
不過……
陸遠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竟……
有這種恐怖的能量！
恐怖到讓麥克維斯都偷偷過來找他了？
周曉霞突然又想起了之前陸遠要挑戰世界級舞王麥克維斯的頭條新聞。
她懂了！
也許，這一切都是炒作，都是陸遠跟所有人開的一個玩笑。
都是，聯繫在炒作！
隨後，周曉霞又看了看陸遠。
此時此刻的陸遠正在唾沫星子橫飛地和李明瑞商量著一些《我要上春晚》這檔子節目的細節。
好吧……
這不能說商量……
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陸遠一個人在講，而李明瑞和陳邦順則在記錄，就算是插話，也僅僅是提出一些疑問而已。
彷彿李明瑞，陳邦順等人在陸遠面前，就像一個個等待安排工作的工作人員一樣被說得一愣一愣。
這種畫面是周曉霞從來都沒看見過的。
麥克維斯這樣級別的人物，李明瑞這樣的華夏重量級大導演，竟然還有這種說出去都沒人信的時候？
「李導……呼，具體的節目策劃就是這樣的，至於燈光方面，我不是很懂，總之噱頭方面肯定會有的，至於今年的春晚策劃，我覺得可以多增加一些魔術類的節目，對了，可以增加一些特效，對，特效！」當陸遠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靈機一動，內心深處竟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富有建設性的想法。
「舞台特效？什麼意思？你具體說說？」李明瑞等人一愣。
他們一時間不明白陸遠話里的意思。
「李導，《戰血3》裡面，不是有很多特效嗎？」
「等等，小陸，你的意思是，把電影方面的燈光特效投影……」
「對！」
「這……這之前沒有嘗試過，對了，你說說，具體要什麼特效！」
「我們華夏代表著什麼？圖騰？」
「龍啊，怎麼了？」
「那我們就做一個龍的特效，當然，水墨的特效都可以……」陸遠露出了一個更深的笑容了。
「小陸，特效方面倒是沒問題，但具體用什麼特效公司？如果用好萊塢的特效公司的話，那麼費用肯定不便宜，國內特效的還，那……」李明瑞說到一半以後再看著陸遠的笑容。
他突然覺得陸遠的笑容很怪。
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怪。
「李導……就用你的《戰血3》特效公司啊，這家特效公司製作出來的各種特效都很不錯的！」
「那家『工業電魔』？」李明瑞皺眉。
「對！」
「小陸，你的提議和想法都很好，但我怕經費不夠……如果真的要做到你的那種狀態的話，投影特效肯定很燒錢……我們之前的經費方面沒有這一塊……估計不太好批。」李明瑞被陸遠的特效想法給吸引住了，不過隨後卻搖搖頭。
「如果拋開運營費，只用成本幫忙做呢？」陸遠卻不慌不忙地再次看著李明瑞。
「如果那樣的話，還是可以考慮的，嗯……不對，等等，小陸！這『工業電魔』該不會是你的……難道這公司就是你……」當李明瑞看到陸遠的古怪，彷彿掌控一切的表情，再聯想到之前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要推薦特效公司給自己《戰血3》的這種操作以後……
李明瑞突然懂了！
他突然懂了陸遠笑容的意思了。
這人……
特么就是推薦自己的公司過來？
「哈哈，李導，總之成本方面盡量會在可控範圍內徘徊的……」陸遠又笑了起來，笑容笑得像一個老狐狸一樣。
「小陸，你要什麼好處？」
「我能要一個廣告位嗎？」
「你瘋了，在春晚打廣告，春晚是什麼場合！」
「咳，咳，不是打廣告，是廣告位……咳，咳……往年不是都有廣告位投放的嗎？比如，央視大廈外面的一些東西……」
「具體指什麼？」
「就是，一些簡單的地方，比如，春晚的會場外面，嗯，就是央視大廈外面的垃圾桶啊，或者比如春晚節目單的那個『特效』公司里寫『工業電魔』這個公司啊……或者外面的自助公益礦泉水瓶上面的商標啊……比如，衛生間里的餐巾紙啊，咳，咳，洗手液啊……」
「……」
「……」
礦泉水，垃圾桶，餐巾紙，洗手液？
這人……
還有能其他的想法嗎？
怎麼盡想著這些東西？
就不能有出息一點嗎？
你可是世界級的名人啊，怎麼總想著打廣告？
李明瑞表情這一刻就很精彩。
「李導？我保證不會影響觀眾的感官的……不會把春晚變成廣告大雜燴的，鏡頭下，你絕對看不到我的廣告……」
「小陸，這些我能答應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今年春晚，你必須要來一個節目……」
在會場外面適當地打一些廣告……
嗯，這個問題倒是不大。
只要不是在會場內部瞎折騰就行。
畢竟……
敢在春晚上打廣告，這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本剛老師的小品不是可以用兩屆嗎？賣拐，賣自行車……」
「那是去年的事情，不是今年……小陸，春晚的廣告，我可以讓你打，當然，我也希望你能上台，畢竟這便宜不能讓你一個人佔光吧？」
「……」
「……」
周曉霞看著你來我往的陸遠和李明瑞。
不知怎的竟感覺兩人在討價還價。
而且……
有些菜場賣菜的感覺。
一個人說著今年春晚必須要回家過年，說自己特么三個春晚沒回家過年了，而另一個則用一種犧牲小我，奉獻大家的說法，並且批判了陸遠沒有主人翁精神……
總之，最終這討價還價還是李明瑞李導勝出了。
陸遠糾結了許久，終於在看到李明瑞答應了其他幾個廣告位的投放以後才勉強點點頭。
一副我虧了的模樣。
李明瑞則哈哈大笑地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以後，終於帶著劉邦順等人起身告別。
陸遠自然虛情假意一番，熱情地挽留他們吃飯，並表示自己會熱情地自己下廚，但內心深處卻巴不得他們趕緊滾蛋。
吃飯？
算了吧。
此時此刻李明瑞滿腦子都是春晚的事情，他還吃什麼飯啊！
再說……
陸遠的飯，能吃？
陸遠其他都好，但是做菜水準……
咳，咳，李明瑞是很不放心的，就算有傳聞說陸遠的廚藝進步很大，但李明瑞也不會吃。
而且……
他突然意識到陸遠親自做菜這些話簡直就是逐客令。
總之，在非常熱情地和麥克維斯打了一聲招呼，並很鄭重地希望麥克維斯如果可以的話，能過來央視做客以後李明瑞就讓助手又提著行李屁顛屁顛走了。
總之，離開的時候看起來表情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
當然……
在坐上車以後，他突然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特效……
一些實用方面的廣告位？
渠道方面的綠色通道……
春晚的生殺大權！
這些說明什麼？
等等！小陸好像……
不聲不響地在我的手裡賺了個大便宜？
不對啊，為什麼我有種被忽悠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