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頌公司大群聊，所有在職員工都有加入。
為了工作方便，連顏芷都特別用一個工作微信加入了裡面。
沒有工作事務時，哪怕是工作日，群聊內也會保持安靜。
絕對不會出現並夕夕鏈接這些事情。
而今天是周六，前天就放了假的周六，本不應該有任何消息冒泡。
天頌公司甚少會安排周六日加班的活干。
可此時卻有相當多的消息冒出來。
老李：「我剛剛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大新聞，相關機構聯合發布了關於套馬甲的通告。」
小王：「我也看到了，而且第一批直接針對的是金融行業。」
「有傳聞說，事實上針對性的審核已經開始了，明面上金融行業是第一批，但實際上軍工才是。」
「我也聽說了，或許是因為足夠特殊沒對外公開。」
「這消息太突然了，聽說有些公司現在已經很慌了。」
「……」
明面上是審計特殊行業的核心業務產品，但實際上針對的是一個附庸為生的大行業。
包括比如像之前的天頌公司這樣的企業。
生存之道就是國外開源，國內自主。
有些是從很早期就介入了非公開市場，在15年前後介入的公開金融市場。
做大做強的很多。
這裡面誕生的問題就會很多。
顏芷把群聊里的消息給寧晏看了看：「看來什麼消息都沒法保密。」
「你還沒退群呢。」寧晏笑道。
「畢竟軍工才是最特殊的行業單位，肯定是會最先進入審計的。」
說著，寧晏又問。
「這一次會不會影響到一些大公司的部分業務？」
有顏秘書以後，很多事情都是顏秘書操盤的，寧晏大多數時候都只關心一下結果。
所以，儘管提議是他提出來的，但相應的過程他就不怎麼了解。
顏芷回答道：「影響肯定是有的，越是這樣的狀態下，越是不可能厚此薄彼。」
「第一批已經走了審計流程，勒令整改的名單里全是大企業。」
「比如一些科技行業的代表性企業。」
寧晏哦了聲：「那還好。」
從大企業開始，影響面其實會小一些。
只不過這一次不管怎麼樣，都會有很大的傷筋動骨。
而在最背後推動了這些事情的寧事務管理所，需要付出較高昂的代價。
比如……
寧事務管理所在今日已經與兩院、軍屬企業建立了合作關係。
預計第一期投入百億人民幣協助國產自主軟體產品的更新迭代。
連帶著還附屬投入了一部分資金，支持硬體產品的開發。
這些倒都不用寧晏來操心和關注。
「天頌的員工這時候反應過來了，都在瘋狂誇你，不知道下周一他們看到忽然換了CEO，會怎麼想。」顏芷忽然笑道。
在各種消息拼湊下，天頌公司群聊的聊天風向已經變了。
「……誒，寧總有點遠見啊，我們的戰略轉型都已經完成了！」
「對呀，這事情跟我們沒關係，我們目前的工作重心已經是推廣自主研發的資料庫產品了。」
「也早就有計畫的要按照以前積累的經驗，研發我們自己的存儲系統。」
「所以說，寧總目光卓絕，估計在上任之前就有了計畫。」
「聽說之前花大價錢挖走那誰的宏本數據緊急讓所有員工回公司了……」
「不然呢，這種跨部門聯合發布的通告，誰都提前得不到消息，我可是聽說有些企業老慘了。」
「你是想說某大花廠？」
「公司群聊，不要聊八卦。」
於是接下來就是幾乎同樣的發言——
「寧總牛逼！」
「……」
這些消息差點把寧晏給看笑了。
「還有這種操作？」
「可以的，天頌公司的員工眼光都很不錯，儘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也能看出來我藏起來的優秀。」
顏芷：「……你厲害。」
「這都能誇下去。」
……
……
而在另一邊，許多原本跟天頌公司有接觸的相關行業的人都有點愣神。
其中以某位梁行長為最。
收到消息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意思？怎麼忽然一刀切，而且還要在兩到三年的時間徹底替換完成？」
梁行長的秘書回答道：「不只是這樣，我們單位接到了聯合審計通告，需要我們協助配合，時間是後天早上九點。」
「我們行只是一個下屬分行，怎麼會被排在第一批里？」
「而且還遠在鵬城。」
梁行長一臉奇怪。
這很顯然出乎了他的預料，身為分管科技部的副行長，他太知道自家這個分行內部的情況了。
其實只要是業內人士，都非常有逼數。
那些宣傳、PPT、銷售上的東西，根本毫無可信度。
只不過大家表面上都裝作是相信的而已。
但顯然，上面是知情的，挑選在這個時間點發出這樣的通告，本身就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這可是中秋節後一天……
梁行長的秘書搖搖頭：「我也不明白，但函件確實已經發到了我們行。」
梁行長嘆了口氣：「行長那邊怎麼說。」
「沒說。」
「行吧，你先下去。」梁行長大手一揮。
他其實有點難受。
有點慌。
因為通告上比較明白，明面上是針對國外開源國內自主，但怎麼定格？
那就是審核寬容度。
而且在這明面意思下面還藏著一層意思，核心軟體到底有多少是國外公司直接提供的？
身為一個分行分管科技部的行長，他太清楚這些雲里霧裡的東西了。
心裏面的念頭千轉百回，忽然一愣：「那個天頌公司……嘶……」
「這麼有遠見的嗎？」
「那個新上任的CEO什麼來頭，軍工內部審計直接開始，這肯定沒有任何消息對外透露的。」
「……」
不只是這位跟天頌公司之間存在『恩怨情仇』的梁行長想了些亂七八糟的。
寧晏在上周末見過的人，都產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聯想。
如果是之前，大家只會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想法。
現在事情擺在眼前，就會覺得，卧槽這個年輕人，不可小覷。
未來可期。
富有遠見。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顏芷總會把一些寧晏喜歡聽到的消息告訴給寧晏。
所以寧晏也就知道了一些背後的評價。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遠見？」
寧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