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班前，總算通過財務統計算出來了第一天的虧損。
寧晏同學可以說是功不可沒了。
表面上是需要直接因為違約賠償現金6400萬左右。
但實際上已經虧掉了一小半個天頌的現金流。
即便按資產來算的話，也已經基本虧掉了十分之一個天頌。
當然，退單兩千四百萬的虧損，是能換回來一堆哪怕是拆開來賣鐵也值錢的硬體。
品相很好。
純粹的硬體怎麼說也能值個幾百萬的樣子。
至於另外的額外四千萬，除了免於日後所有的運維支出，人力支出，硬體支出以外，什麼都沒換回來。
「還不錯，卓有成效，按照這效率，怕是連兩周都撐不過去。」
寧晏輕鬆道。
實際情況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寧晏也沒什麼好優柔寡斷的。
畢竟……
他的第一要務還是要完成適應學習規定範圍內的計畫。
其它的事情，都應該放在一旁。
再者說了，寧晏才剛到天頌，滿打滿算都還沒超過8小時，談不上有什麼情感。
「是挺厲害的。」顏芷撇撇嘴。
「要是上個階段可以讓你這麼折騰的話，你怕是會提前領悟敗家的真諦。」
寧晏：「……」
「這不能怪我，我也只是按照想法行事，選擇了，就只能這樣繼續下去。」
「……」
顏芷的手機響了聲，接著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迎著寧晏探究的眼神，顏芷雙手一攤：「吳姨說更新了細則，從天頌之後不再允許直接砍掉正常運營的商業項目，這屬於過分違規的行為。」
「另外，如果後續的企業運營中出現類似於同等規模的直接虧損行為，都會被制止。」
寧晏：「？？？」
「吳姨的意思是，這樣完全起不到適應學習應有的效果，如果每家企業都這麼搞的話，根本不需要安排十家這麼多，完全照本宣科就完事了，基本上沒有哪家企業能扛住這樣瘋狂的所謂『戰略』轉型。」顏芷解釋道。
吳憂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按照天頌公司現在的發展來看，基本上資產的估值會很快掉落到億級水準，不排除掉落到千萬級別。
所以寧晏只需要按照同樣的辦法複製粘貼就完事了。
除非是一些特殊的公司，否則沒有幾家企業能抵得過將幾乎佔據百分百的主營業務直接砍掉所帶來的傷害。
嚴格一點來說，這基本上可以等同於破產清算了。
寧晏笑了下：「果然如此，這一點我有預料。」
「可惜了，以後就不能這麼輕鬆了。」
寧晏其實是有所準備的。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這種手段屬於核平手段，徹底的非常規，正常不可能使用的。
「不過吳姨也說了，允許通過增設商業模式的方式，去進行非正常的虧損。」
頓了頓，顏芷解釋道：「意思就是說，允許明知道是虧損的操作，也可以進行。」
寧晏接管天頌公司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別說對整個社會，哪怕是對存儲這個行業來說，都沒能掀起什麼風浪。
很多行業的階級其實早就固化了，巨鱷級企業基本上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場份額，剩下的才是類似於天頌這些小企業的份額，所以天頌的退出，影響的只是那不到百分之十的小份額，還只是單一國家的市場，基本等同於無關緊要。
所以……
天頌公司這麼大的動作，甚至沒傳出去什麼風聲。
一些大企業甚至都沒聽說過。
這樣的結果也很有意思，略等於無人關注。
下午五點三十分下班後，寧晏和顏芷一同離開了公司，直接下到了IFC的地下停車場，坐上了掩人耳目的賓士邁巴赫級雙調版。
連賓利和勞斯萊斯都沒上。
可以說是相當的樸素了。
……
次日。
天頌公司全面下線存儲架構產品的影響全面爆發。
首先是金融行業的客戶全面要求賠償。
按照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好的條款，要求合理範圍內的賠償。
寧晏早就決定了，按合同辦事。
所以銷售和商務處理起來，也沒什麼好為難的。
甚至銷售們發現，在這種按合同辦事的方略下，完全不像原來想像中的那麼難辦和複雜。
甚至還能做到有理有據。
一時間輕鬆極了。
「哦豁，要是換做平常有這麼多的合同單要談，我腦袋都要炸了，這次感覺很簡單，一天能談下來十單呢。」
「你也這樣？真的，太簡單了，比淘寶客服都要簡單。」
「對啊，就回答問題，解釋，按合同辦事，三步走完事。」
「什麼時候咱們銷售的活都這麼簡單了？」
「所以說，寧總牛批！」
「真的，要不是有寧總給的尚方寶劍，我們大概就是水深火熱了！」
「……」
銷售們私底下很輕鬆的交流著。
順便談起了昨天下午到賬的半年獎。
「昨天的半年獎有點豐厚啊。」
「我聽說全公司最低標準都是1.2倍工資，也就那麼一兩個沒什麼貢獻的人。」
「我的獎金居然差不多夠我準備一年多去一趟隔壁香港購物的費用了！」
「我也差不多，加上原來攢的錢，有些想了很久的事情都可以直接規划了。」
「加上5號馬上要發的薪資，感覺一切都活在夢裡。」
「……」
是的，昨天下午所有的半年獎就全部發放到位了。
很多人都拿到了遠超想像的獎勵，尤其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
高管除外，半年獎最高的那位員工拿到了9萬人民幣。
對很多人來說，簡直就是橫財了……
……
一連三天，整個天頌公司分成了兩撥，一撥人瘋狂處理雪片般的合同賠償。
是的。
雪片般的合同賠償。
金融行業的客戶只是第一波，更多的合同賠償是軍工行業的。
這種依靠人脈網編織出來的客戶，顯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但天頌公司一副沒關係，全部給錢的態度，也讓這些合同賠償的處理進度非常迅速。
在9月5日，寧晏接管天頌後，第一次發放工資的當天。
天頌公司的銷售部門和商務部門處理完了幾乎所有的合同賠償。
剩下的都是很零散的合同，隨便派個員工跟進一下就完成了。
也是這個時候，顏芷收到了全部的匯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