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顏芷足足愣了兩分鐘，才弱弱的開口道：「寧是這兩天感觸太多了嗎？」
「怎麼肥四啊？」
寧晏：「……」
他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帶了節奏。
從倫敦回到鵬城，再從鵬城一下子到鄉下，一個看起來就貧困的地方，參觀經由自己組織捐贈的小學。
再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
行程雖算不上忙碌，但真沒給什麼喘口氣的機會。
一股腦塞了很多東西到腦子裡面，確實容易產生感慨。
比如說，在倫敦的時候，是一言一行都會讓無數人關注的資本大佬，接待級別動不動就是國宴。
談得都是幾十幾百億美元的小生意。
回到鵬城的時候，隨便吆喝一聲，來的都是這邊半壁那邊半壁的富家子弟。
隨便走兩步，就是微博熱搜刷滿。
然後……
嘩啦一下到窮鄉僻野，一股腦看到的東西，對比鮮明，甚至是有些慘淡的血淋。
寧晏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得顏芷接著說道：「不要為了深刻而深刻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事情既然已經客觀存在，無非就是兩條路，無視、改變。」
「無論選什麼，對你來說，都是小事情。」
「至於寧爺爺說的階級二字，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琢磨透的事情，雖然跟我關係不大，但我也不明白，不會亂七八糟的給自己壓力。」
是的。
顏芷就是因為太懂寧晏，才會提議這啊那的事情。
為得就是讓寧晏放輕鬆。
並不想要取得現在這樣的效果。
寧晏點點頭：「我懂你意思了，經歷的事情再多，也都是小事。」
「……」
無非就是遇到了這位開合資賓士的王超同學，以及經歷了一場再普通不過的登山，儘管海拔高度超過京城很出名的香山，但也就那麼普普通通，就像他寧晏之前的五年人生一樣，普普通通，沒房沒車還欠點錢。
……
「……」
回去的路上，寧晏摸出手機，看到有未讀消息，眉毛輕挑。
這事情不大常見。
兩三個月的時間，畢竟是讓寧晏現在的生活跟以前的生活徹底劃分成了兩半。
等寧晏點開消息通知後，視線一下子頓住了。
看到白色背景下的黑色標準字體成片成片的出現，再看到第一行字，寧晏都沒去看右上角的備註名，就知道是誰。
文溪。
「打擾了，寧先生。」
「顏芷小姐跟我簡略說過你的想法以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切入口……
儘管我們之間從未開始，談不上結束這個字眼，儘管我一直認為你是一位鋼鐵直男，不解風情，是沒領會到我的想法。
但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
「……」
「與想像中的一樣，我不是那個能讓寧先生放棄整片海洋的人。」
「我能理解，我的身份決定了我能看到的事情有很多，有像林眠這樣喜歡遊戲花叢的，也有像王思那樣喜歡換網紅女朋友的，各種各樣，無一例外都可以說是海王。
……
寧先生你不一樣，你連海都沒見過，你也想見海，只是你見到的，都不是你想要的海。」
「……」
「聽顏芷小姐跟轉述你說過的話時，我發現自己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認為現在的身份反而成了枷鎖。
認為那些虛虛泡泡的不談永久只爭朝夕，好像也行。」
「……」
「你說得對，文溪好好一女孩子，怎麼就瞎了呢。」
「我想，人生的出場順序是真的很重要，如果我出現在寧先生見過了想要見的海，想要穩定下來的時候，或許結果會有所不同。」
「……」
「希望未來有機會跟寧先生說，你好，我叫文溪，文字的文，溪水的溪。」
「……」
這是寧晏這輩子單一次數收到過的最長消息。
長到寧晏看著這些黑色的沒有任何花樣的文字，也一樣感受到了那種撲鼻而來的認真。
寧晏一直在等文溪的回覆。
怎麼說呢，看到這些，他算是放下心來。
儘管只是從未開始的何來結束。
但，至少文溪這個朋友還是沒有失去的。
寧晏可做不到那種進入了身體以後，還繼續做朋友的渣男事情，他頂多就能渣男到：
『你好初次見面，房本給你，再見，房本給你。』
寧晏同樣做不到眼睜睜的裝作什麼都不懂，就這麼耗著文溪。
這比前一種更渣。
沉吟良久，寧晏敲了敲手機，回覆：「一切都好。」
「……」
收起手機，寧晏輕鬆了許多：「跟文溪之間，不再有裝作什麼都不懂的耗著了。」
顏芷哦了聲。
她比寧晏早知道這個結果。
文溪只是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而不是沒想好應該怎麼決定。
這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如寧晏之前所說，兩個月的時間，尚且談不上愛深恨切。
「不過也遺憾於沒能更進一步，長這麼大，還沒體驗過有女朋友是什麼感覺，而且，文溪真的很漂亮，光從一見鍾情這四個字來說，實在太符合了。」寧晏砸吧嘴感慨道。
畢竟所謂的一見鍾情，無非就是見色起意。
寧晏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
事實上，寧晏是真的有些遺憾。
要是換一種身份地位，易地而處，寧晏才不相信自己一點都沒有見色起意的想法。
只不過是因為現在自己更清楚，什麼東西可以碰，什麼東西不可以碰。
「說來說去，還是曾經有過見色起意。」顏芷撇撇嘴。
「要是文溪是哪個小圈子的小姑娘，你怕是巴不得這樣。」
寧晏使勁點點頭，深以為然。
「那可不。」
頓了頓，寧晏又說：「要不是覺得很過分，我都想說，顏秘書你倒是努點力啊，也不知道操心操心上司我的生理生活？」
「呸！」
顏芷撇嘴道。
「渣男。」
「你要真覺得過分，你就不會說出來！」
寧晏：「……」
「你說的有道理，可你是顏秘書呀。」
「……」
顏芷就說：「我踏馬可真是謝謝你，你可真的是個狼滅，在我跟前是什麼都不打算隱藏。」
「要不要我現在把你唯一看上過的那誰給你帶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