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ing閣下，很榮幸您能蒞臨我們倫交所指導工作。」
唐·羅伯特禮貌且不失恭謹地說道。
他和倫交所的一部分高層連同一些股東代表將蒞臨的寧晏給迎進去。
熙熙攘攘間，各自表達出禮貌與榮幸。
這是寧晏在經歷了枯燥且大差不差的一天生活後，忽然興之所至的想去倫交所。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寧晏的大紅旗停在倫交所門口，被一群外國人驚喜的簇擁著。
某個層面以上，目光都放了過來。
甚至，寧晏的舉動最終演變成了一次倫交所的內部高層會議。
「閣下，這裡是我們的……」
「……」
屢次登門拜訪被拒的唐·羅伯特很熱情的領著寧晏參觀著倫交所。
根本沒有因為屢次被拒產生惱羞成怒的情緒。
實在的說，國外的一些人，比較能分得清自己的逼數，比如唐·羅伯特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惱羞成怒的資格。
「……」
「我們倫交所……」
唐·羅伯特撿了些比較能拿得出手的重點說了個一二三四。
接著一行十數人在唐·羅伯特的引領下坐到了倫交所的一間大會議室。
被特意迎上主位的寧晏在略一猶豫後坐了下來。
怎麼說呢，寧晏同學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倫交所第一大股東。
不慫。
在經歷了幾天的世界風雨後，寧晏代表寧事務管理所持有的倫交所股份之多，超過了外人的想像。
原本的第一大股東卡達投資局的10.9%，加上原本寧事務管理所持有的4.9%，再加上這幾天陸陸續續通過一些渠道置換的7.2%，光是寧事務管理所直接持有的股份就已經高達23%。
加上某些特別的因素，只要寧晏願意，大約倫交所會成為一言堂。
「……閣下，港交所最近正在接觸我們的股東，您也知道，港交所公開發布的合併要約採用了較為不妥的惡意行為。」
「還要求我們停止收購路孚特，這對我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收購路孚特的事情進展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
「所以……」
儘管寧晏公開表達了港交所的所有事務不僅是與他寧晏無關，也與寧事務管理所無關。
但唐·羅伯特還是主動開口解釋了兩句。
寧晏擺擺手：「這點小事並不重要，我一再聲明，港交所的事務與我，與寧事務管理所無關。」
「……」
所有的寒暄都在進入會議室之前就全部嘮完了，在進入會議室之後，全部都是開門見山。
唐·羅伯特向在座的諸位股東彙報了一系列的事情。
包括港交所的團隊正在繼續接觸倫交所。
包括倫交所收購路孚特的進展。
可以這麼說，倫交所收購路孚特的進度條已經完成到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難怪港交所發布公開合併要約聲明後，唐·羅伯特在收到寧晏表達的確切信息後，倫交所的公開回應聲明會如此的言辭尖銳。
這很明顯就是惡意破壞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倫交所的未來戰略發展方向的的確確是要與中國展開深入合作的。」
唐·羅伯特侃侃而談。
「在這個問題上，港交所的部分觀點確實有道理。」
「不過港交所的定位對我們倫交所來說，並不是最合適的合作夥伴。」
「……」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羅伯特話鋒一轉，道：「倒是說，同樣是中國的深交所，有較好的合作基礎。」
「深交所的代表團已經低調抵達了倫敦，與我方舉行過接洽會談。」
「……」
這件事寧晏倒是最清楚不過了。
只不過沒關注進展如何。
隨後唐·羅伯特簡單總結彙報道：「根據第一輪接洽會談，我們高層集體開會討論，認為從現有的信息資源來分析，深交所至少是一個比港交所更合適的合作夥伴。」
「尤其是合作方式的種類選擇較多。」
「更重要的是，深交所比上交所或許會擁有更好的資源置換可能，有助於衝擊十萬億美元市值。」
「……」
唐·羅伯特借著寧晏蒞臨倫交所的機會，將整個的事情提前彙報。
今天能坐到會議室的人大體上代表了倫交所的絕大多數股東。
相當於一次股東內部董事會議吧。
寧晏從頭到尾都沒發表任何意見。
當然，大家也都知道Ning閣下能坐在會議室，說明有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
會後，一些股東主動簡單接觸了寧晏。
委婉的表達了他們願意與寧事務管理所在倫交所事務上共進退的態度。
沒接觸寧晏的自然就是另外的態度。
倒是說倫交所主席唐·羅伯特的態度其實是很明顯的傾向於支持寧晏的所有決定的。
也就是說，相較於港交所的私下公開遭丑拒，低調行事的深交所已經基本爭取到了最大可能的支持率。
……
7月12日，周五，再次經歷了一場大差不差的晚宴後，生活重新平淡無華且枯燥的寧晏像一條鹹魚一樣，癱軟在城堡客廳。
大約是上午十點。
顏芷講深交所的代表團在城堡門口，希望可以登門拜訪。
寧晏略作沉吟：「讓他們進來吧……」
「……」
「寧先生，您好。」
在越過漫長的城堡內道，從繁花似錦至復古浪漫，中國的代表團們在短短的時間裡彷彿走過了一個世紀。
賓主落座後，羅臨看向閑散坐在沙發上的寧晏，禮貌道。
這是羅臨在聽說了寧事務管理所之後，在不遠萬里來到倫敦後，第一次見到活躍在一些圈子裡的名字的本人。
「你好。」
寧晏面露微笑，道，「聽說你在倫敦很忙，怎麼會想起來我這裡。」
早在羅臨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寧晏就得到了羅臨以及他團隊的所有信息。
能跟在羅臨身後一起走進這座城堡的人，不多。
除了羅臨自己以外，也就只有羅臨的助理和代表團副理，寥寥三人。
「……」
寧晏的直接，讓羅臨稍稍有些手足無措。
習慣了國內的委婉交流方式，寧晏的開門見山，有點突然的意思。
『正常不應該是寒暄、閑聊，不經意的切入主題的嗎？』
羅臨在開口的時候心裡還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寧先生，是這樣的，我們代表深交所與倫交所展開了數輪接洽會談，進展很順利……」
「……」
「在來之前，上級有吩咐我一定要拜訪您。」
「有較為突破性的進展可以第一時間在您允許的範圍內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