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車上，寧晏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樣的宴會，他真的習慣不起來。
「大家都在努力向你釋放善意，你怎麼還嘆上氣了？」整個宴會都是顏秘書陪著的，她當然清楚進展。
寧晏擺擺手：「你不懂。」
「我是沒辦法習慣這樣的宴會，就像我沒辦法習慣除了伊甘滴金以外的葡萄酒一樣。」
「早知道早晚會有這樣的宴會出現，我就不應該擅自改變綜合學習計畫的進展。」
「我想，基礎場合適應之後，應該就是商務等場合的適應。」
顏芷看著一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寧晏。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回到自己的寧城堡後，寧晏癱軟在客廳沙發上。
好片刻後才說道：「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我沒看懂的東西。」
「看看我爺在紐約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吧。」
顏芷點點頭：「根據背後團隊整理的資料，以及寧爺爺讓你在倫敦停留一周，我覺得應該是在下周五左右，會公開。」
「港交所其實已經與倫交所接觸了，只不過沒那麼明面，可能也就是昨前天的事情。」
寧晏一愣：「哦？」
「難怪！」
「你應該早點說的。」
顏芷做了個手勢：「我沒有直接的證據，是剛才的宴會上聽了那麼多的交流，在路上琢磨出來的。」
「這種合併要約，不那麼簡單的。」
「需要有大量的提前準備，比如現在倫交所正收購路孚特的事情，都磋商準備了好幾個月。」
寧晏：「……」
「你讓我靜靜，我好像想到了點什麼。」
寧晏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起今天晚上顏芷幫忙翻譯過的所有對話。
腦子裡面總覺得遺漏了什麼地方。
稍晚些時候，寧萬強打了個電話進來。
「我這邊的事情基本完成了，很順利。」
「剩下的事情跟我沒多大關係，明天早上我啟程回國。」
寧萬強攏共就說了兩句話。
言簡意賅。
「啊？」寧晏沒反應過來。
寧萬強道：「啊什麼啊，你安心在倫敦待著吧，這個事情不用操心了，你看著就行。」
「你自己不是都跟人說，賣個面子。」
寧晏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這次的事情是肯定會失敗的，只不過現在主人公們都不知道。
反而是寧萬強和寧晏早就一清二楚，卻沒有對外透露。
是的。
即便今天晚上的國宴讓寧晏腦子都疼了，但不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
要知道整個宴會廳里可不只是寧晏一個人懂中文。
而很多事情都是私底下的交流，外界根本不可能獲得消息……
到倫敦的第一天，就這麼忙忙碌碌的過了。
寧晏本來挺多疑惑的，聽寧萬強隨便講了兩句，就把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
可能是因為結果早已註定？
誰知道呢。
周末寧晏還是足不出戶，完全沒去了解倫敦這座城市。
如昨天一樣，所有的拜訪都推掉了。
安生的當一條只會玩兒吃雞的鹹魚。
「……」
「左邊左邊，樹下面。」
「你看著點啊，兄嘚，你不是玩遊戲挺厲害的嗎？」
「跟我來！」
「得！」
「你還是跟在背後舔包吧……」
「嘖~」
「……」
一開始顏芷還好意思嗶嗶兩句，到後面乾脆連話都不說了。
沒別的。
玩得太雞兒菜了，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今天真是充實的一天……」
傍晚，坐在城堡三樓露台上欣賞倫敦晚霞的寧晏笑著說道。
顏芷：「……呸！」
那可不！
寧爺爺讓你來倫敦當個看客。
你可倒好。
知道結果後，一點沒耽誤，直接玩起了遊戲，還閉門謝客！
口吐芬芳一整天！
要不是我玩吃雞這遊戲賊菜，我跟你港！
「……」
大半夜的時候，寧萬強回到了鄉下老家，正好寧晏還沒睡，簡單通了個電話。
掛電話前，寧萬強隨口說了句：「怕是要有人亂來了。」
寧晏一開始沒在意。
以為說的是他今天這看客太閑散，光玩遊戲。
直到周一的早上，比較懶散的晚起了一個小時，吃過早飯都早上9點了。
然後就看到了新聞——
7月8日，香港交易及結算所有公司（簡稱『港交所』）發表了向倫敦證券交易所集團提出合併的聲明。
稱其已向倫交所董事會提議，將港交所及倫交所兩間公司合併。
寧晏：「！！！」
我……特么？！
寧晏接著看了下去。
條款、明細都列得很完整。
港交所對倫交所給出的報價是每股83.61英鎊，溢價22.9%。
倫交所全部已發行及將發行的普通股本的價值約為296億英鎊，其企業價值為316億英鎊。
「……牛逼！」寧晏直接就喊了句。
繼續瀏覽了相關的新聞。
港交所的行政總裁李小嘉在電話會議上表示，目前已與倫交所方面進行初步接洽。
「港交所與倫交所交易的前提是暫停倫交所對路孚特的收購……」
「這宗交易並非『惡意收購』，因此該項交易仍然需要獲得董事會的批准……」
「……」
港交所集團策略主管詹姆斯·福克在電話會上表示：
「港交所的主要股東是倫敦證交所前20大股東，持有大約40%的股票，兩者大約有25%的股東相同，因此非常了解合併所能產生的協同效應。」
「……」
同時，李小嘉還在網誌（即博客）《踏上「連接全球」的新征途》中，將這次交易形容為「倫港世紀聯姻」。
表達了一二三四五個核心問題。
也就是寧晏早在周六就從吳憂那裡聽到過的所有書面上的合併要約多樣化意義。
李小嘉最後還表示：「在國際形勢充滿不確定性的情況下，目前也許不是進行巨額跨境交易的最佳時機，而擺在面前的現實是時不我待。」
寧晏：「……」
「不應該是周五的嗎，現在國內時間是幾點鐘？」
顏芷回答道：「下午四點二十。」
寧晏：「……原來我爺說的有人亂來是這麼個意思。」
「牛逼！」
稍晚些時候，寧晏看到了倫交所的回應。
「已經收到港交所提案，將擇機公告。」
同時還補充稱，「倫交所仍然致力於並將繼續在其於2019年6月1日宣布的收購路孚特的建議中取得良好進展，預計將於2019年9月向倫交所股東發布通函以尋求對該交易的批准……」
稍晚些時候，顏芷告訴寧晏，唐·羅伯特與安德魯·貝利聯袂來訪。
寧晏略作沉吟：「不見，告訴他們，港交所的事情與我們寧事務管理所無關。」
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