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溫克爾曼很快接到了一通無法拒接的電話。
他的助理親自送過來的。
沒有一句廢話的電話內容打消了他的猶豫和猜疑。
「不要主動提及任何關於那名車手的信息，他是一位惹不起的閣下。」
「唯一的一輛布加迪La是費迪南德先生提前定製，費盡心思後才終於送到他名下的。」
「紐北賽道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這件事情對我們布加迪是有利的。」
「布加迪La是一輛特殊的車，測試賽道上的數據不代表真實數據，以紐北賽道報道的真實信息為準。」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需要過關公關口徑。」
「……」
斯蒂芬除了嗯嗯的應下來，一句話都沒多說。
顯然，在聽到紐北賽道出現了布加迪La之後，斯蒂芬內心就有所猜測。
而在聽到電話裡面的第一句話，他就完全不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略愣神片刻後，斯蒂芬回到了發布台。
面帶微笑的看向媒體記者們。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對布加迪的關注，也很驚喜，布加迪的另一個記錄竟也誕生了。」
斯蒂芬很快打好了腹稿。
「La是一款很神奇的超跑……」
「極速498公里每小時……」
說了一些參數後，斯蒂芬話鋒一轉，道：「如果時間可以倒退的話，我們布加迪一定會等等。」
「因為一些官方上數據的原因，我們搶走了本應該屬於紐北賽道上那名優秀車手的光芒。」
「儘管無論結果如何，布加迪都已經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生產出時速300英里的汽車品牌。」
「……」
「當然，也十分感謝大家對我們的督促。」
「十分感謝所有為布加迪的新世界記錄奉獻的所有工作人員，所有團隊。」
「……」
斯蒂芬看向媒體記者。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邀請這位車手前來法蘭克福。」
「我謹代表布加迪品牌，替這位車手申請所有應得的榮譽。」
「感謝這位車手將世界記錄推前一步。」
「同時。」
「我謹代表布加迪品牌，無償贈送給這位車手一輛110周年紀念版超跑todieci！」
「……」
正在看直播的寧晏：「……」
「你確定這是人說的？」
「一堆亂七八糟的，什麼啊就榮譽了，又是送車，又是邀請的，What Are You弄啥呢？」
顏芷回答道：「應該還是因為費迪南德先生的緣故吧。」
「事實上，費迪南德將La送給你，也是費了許多心思的。」
「就我所知，這個世界上是不大可能有無緣無故的贈送。」
「所以，不難理解這位斯蒂芬先生對媒體的隔空喊話了，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布加迪的法蘭克福車展發布，所有的榮耀都應該是你一個人的，第一個將車速推向300英里每小時的非知名車手，第一個將極速推進至498公里每小時的非知名車手。」
「這些頭銜都會加諸於你。」
寧晏雙手一攤：「我也沒想要這些沒什麼卵用的榮耀。」
「我還為了這麼點事情，不要命啦？」
顏芷隨口道：「那誰知道你喔。」
法蘭克福車展現場，媒體記者們沒有打算放過繼續挖掘新聞的可能。
「斯蒂芬總裁先生，不知道能否告訴我們大家，這位神秘車手的相關信息？」
「以及布加迪早就生產出了時速超過300英里每小時的汽車為什麼一直沒有相關信息流出。」
「還有……」
斯蒂芬雙手虛壓，做了個手勢。
「大家都知道La是費迪南德先生的車，在不久之前這輛車被轉贈給了中國的某位閣下。」
「……」
「……」
「我們並不是沒有流出相關的信息，而是La是獨特的，真正獨一無二的，幾乎無法再度生產出來的。」
「……」
看著直播視頻中答記者問很輕鬆自如的斯蒂芬，寧晏砸吧嘴道：「怎麼覺得他很享受這樣的場合。」
「果然能當總裁的人，都不簡單。」
「有時間的話，可以去一趟法蘭克福，就一百多公里，順便帶幾輛車回去。」
顏芷：「……」
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攢幾天沒花錢，心裡痒痒了吧？
寧晏似乎知道顏芷在想什麼，接著又說：「這位斯蒂芬先生不是說了嗎，要送我一輛todieci，我也沒有這輛車，據說又是限量生產的？」
顏芷嗯了一聲。
「10台。」
「一般人購買的話，比較麻煩，先得買一輛Chiron，然後再買一輛Divo，最後獲得購買資格。」
「……」
寧晏略微算了下：「還挺花錢的，加上關稅的話，這三輛車加一塊差不多得兩個億了。」
按照不含稅的售價算，三輛車加一塊大約是1800萬美元。
合計人民幣一億二。
但是Divo在國內售價就超過了六千萬。
而todieci的官方標價大約是Divo的1.5倍。
不過再怎麼定價，也不會超過La這輛車。
「其實寧先生好像忘了一些事情，比如積家的26億美元，馬德里大賭場的19億美元。」顏芷忽然道。
寧晏：「……」
這麼算下來的話。
買車什麼的，都是浮雲。
「要不就不去什麼法蘭克福了，我就開個F1玩玩得了。」寧晏果斷暗渡陳倉。
顏芷就笑了：「你想得挺好的。」
「等著吧，吳姨已經到樓下了。」
法蘭克福現場的直播採訪，已經沒什麼看頭了。
無非就是斯蒂芬在無限腦補中，吹吹捧捧。
是的。
在接到了那個電話後，斯蒂芬忽然就悟了。
他開始腦補了這個惹不起的閣下的存在。
也開始自我攻略應該怎麼應付。
所以從一開始的口徑，就能聽出來那種滿滿的舔狗氣息。
在媒體記者們開口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後，這種舔狗氣息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
包括申請榮譽。
包括贈送超跑。
包括各種各樣的明裡暗裡的示好。
在現場的也沒有傻子，結合某些口徑，都能意識到，一些人的存在本來就代表了很多東西。
所以到最後，反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狀態。
因為大家都懂了這種言語中的暗示。
當然最重要的是——
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