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有個很有意思的時差。
應該說是整個西班牙都有這個較有意思的時差，就叫做Spanish Jet-Lag（西班牙時差）。
就是將所有正常作息時間延後兩小時。
比如正常早飯時間在7~8點，這邊就是10點早飯，以此類推，晚飯實際上正常是8點。
這種時差使用，類似於中國的北疆地區。
同步使用北京時間，但是作息延後兩小時。
今天的晚飯之所以這麼早結束，也是因為寧晏一行人舟車勞頓，所以東道主提前安排。
在VIP廳耽擱這麼一圈時間後，寧晏反倒是剛好碰上了大廳普通散客的大流量。
顏芷跟著寧晏不慌不忙的穿梭在人流中。
小七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了寧晏的右側，小六在不遠不近的墜在左後方，小三則在墜在寧晏前方的左側。
三人組成一個鐵三角的小隊模式。
將寧晏與顏芷護在中間。
在國外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所有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亞洲面孔不少。」寧晏目光一掃，道。
顏芷嗯了聲：「上個月的這個時候，這裡的亞洲面孔更多，當時在大都會球場進行歐冠決賽。」
這個事情，寧晏這個不關心球賽的人，當然不清楚。
顏芷補充道：「聽說當時最便宜的門票被炒到八千歐。」
寧晏砸吧嘴：「還是粉絲群體的錢好掙，咱們寧事務管理所是不是也有開發類似項目？」
「整個大都會球場也就只有六萬二千個位置，就算每張門票炒到十萬歐，也就只有六十二億歐的營業收入，這才哪到哪？」
顏芷隨口分析道。
「而且這還是完全不切實際的，還需要藉助黃牛的手來炒高票價，兜兜轉轉的，對寧事務管理所來說，時間成本太高，不划算。」
寧晏：「……」
「不是，六十億歐，很多了好吧！」
「多嗎？你再想想看？」顏芷反問道。
寧晏：「……」
顏芷扯了下嘴角，分析道：「四百多億人民幣，不過是你寧先生的幾次任性行為的消遣罷了。」
「這還是理想狀態，事實上八千歐，已經是一個極限了，否則黃牛們以及背後的人們怎麼可能不繼續炒，而且整體能漏出的票並不多。」
「所以，就我都能分析出來，這種事情太費力不討好了，你覺得以寧事務管理所在國外的排面，會屈尊做這種事嗎？」
說話間，寧晏找了個沒人的檯面坐了下來，深以為然的道：「那確實。」
「先生，要下注嗎？」金髮荷官用標準的英語問道。
如果英語聽不懂的話，就會比較遺憾。
馬德里這座城市，還沒有到一個大賭場每個荷官都能說出中文的地步。
好在寧晏不用擔心翻譯上的事情。
顏秘書的英文非常好。
「寧先生，這是您的籌碼。」
在寧晏點頭後，小六悄無聲息的送上了一沓籌碼。
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不需要寧晏來操心的。
從最大面額到最小面額，應有盡有。
事實上，之前在VIP廳的時候，這家賭場的幕後老闆就親自來過。
光是東道主的身份就足夠讓幕後老闆將姿態放得很低。
更不用說寧晏的存在。
寧晏隨便丟了幾個籌碼，也沒大注意應該怎麼玩。
反正輸輸贏贏的，無非就是個消遣。
如果這家賭場的大廳能讓他輸掉十個億，寧晏保證感謝他八輩祖宗。
沒說的，以後有他寧晏一口吃的，就有這家賭場老闆一口氣聞。
等荷官發了牌，寧晏才發現這是基礎的百家樂。
大廳賭桌多，也沒人來掃寧晏的興。
「庄贏……」
「閑贏……」
「……」
反正能聽到的都是贏，但是都跟寧晏沒雞兒關係。
他玩得懶散。
手氣也就懶散。
輸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丟了一沓籌碼後，寧晏沒了興緻翻翻看看撲克。
「小顏芷，我手酸了，你幫我開牌？」
顏芷：「……我總感覺你有坑在等我。」
「一會輸光了，說是我手氣背？」
寧晏笑了：「那可不，這都一半天了，一把沒贏過，我不得找個背鍋俠？」
「還有什麼比自家秘書最合適的背鍋俠了。」
言語輕挑，神態輕鬆。
跟大廳里的賭客、賭棍、賭鬼、遊客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
這就是寧晏同學的日常玩法。
他現在唯一需要認真做的事情是……花錢敗家。
而且還是十個億。
「怎麼沒見有像影視作品裡面的那些公關什麼的湊上來？」
在一個檯面上一直輸的寧晏饒有閑心的掃視整個大廳。
「不過是小六他們在，沒讓過來打擾你的興緻。」顏芷撇撇嘴。
「要說你沒上心吧，周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注意，要說你上心了吧，你看你就沒有認真下注。」
接著又嘟囔道：「全世界的賭場都是有這種人的。」
「會去迷戀這樣那樣的『奇蹟』，幻想著自己也會有同樣的奇蹟，說到底不過是一幫喪失了日常勞動能力的閑散人。」
「完全不值得同情。」
「就算是湊上來，我也不會讓你給出去半個籌碼！」
寧晏就笑：「顏秘書說得對，厲害了！」
「我還真的沒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前是根本不會想這個方面，現在是沒了興趣。」
「所以說，有錢人的痛苦根本沒法想像。」
「簡直就是喪失了最基本的喜好了，一點煩惱都沒有。」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庄贏……」
顏芷眨了眨眼睛：「還是你自己開，我感覺要背鍋了。」
毫無疑問，又輸了。
寧晏的心態卻很好。
淡笑道：「沒關係，在這個檯子上輸完，就進去看看那幫VIP們玩得怎麼樣了。」
「行吧。」顏芷也無所謂。
總共換的籌碼都才一百萬歐。
不過能在一個檯面上一直輸一直輸，說明寧晏是真的沒有任何手氣。
至於荷官有沒有出千，這種事情，寧晏也分辨不出來。
「先生，不好意思，本台已經到達上限，請您另擇桌台，祝您玩得愉快。」
就在寧晏準備繼續下注的時候，荷官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