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幾乎只是在寧晏說完，杜苓就已經同步翻譯給了杜福爾以及在場眾人。
那一個瞬間，似乎所有人都愣過片刻。
勞力士總廠的客人參觀範圍倒不是會被大規模限制。
基本上那些存在傳說中的區域，比如深海實驗室、生產流水線等都是可以被參觀的地方。
不管這個客人是寧晏還是誰。
但出於營造神秘感等角度出發，勞力士對客人參觀的部分行為控制還是比較嚴格的。
比如，被允許可以拍照的地點不足三成。
被允許可以拍照的時間也同樣不足三成。
幾乎也就是陳列室能比較有開放度。
用一些工作人員對客人的解釋來說是——
這樣能在大家離開以後，留下更多的想像空間，與再次會面的期待激情。
杜福爾飛快的反應了過來，微笑著說道：「用貴國的話來說，恭敬不如從命。」
「勞力士工廠內部所有區域，都很歡迎Ning的蒞臨，也非常歡迎Ning留影紀念。」
當杜苓將杜福爾說的話翻譯過來後，寧晏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這話有點過分耳熟。
好像在哪裡聽見過？
「……」
寧晏微笑點頭，沒多說什麼。
之後的流程上，沒有再提出額外的要求。
更沒有立馬就想要去深海實驗室。
儘管寧晏在這之前沒參觀過任何一家錶廠的流水線，但也能分辨出上午的歐米茄與現在的勞力士有些與眾不同。
在杜福爾先生的引領下，寧晏一行人不慌不忙的晃悠在工廠內部。
工廠內部的工人們也沒有因為寧晏一行人的到來，停下手上的活計。
只能說習慣成自然，經常會有參觀客人。
「一路走來，科研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跟在寧晏身邊的顏芷低聲說道。
寧晏深以為然：「歐米茄工廠還能有些圖片流出，勞力士工廠就相當少。」
「到處都是禁止拍照。」
顏芷撇撇嘴：「又不禁止你。」
「你要開心的話，現在拍個短視頻，甚至想跳個極樂凈土，包括杜福爾先生，都會很樂意。」
寧晏：「……」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包括上午的安世文在內，都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怎麼就這麼樂意配合？」
「好歹是第一跟第二，加一塊的年銷售額得差不多五百億人民幣吧？」
「怎麼也得比我遇到過的那錢家啊黃家的更有錢吧？」
寧晏的演算法很簡單。
直接粗暴的對比。
一面是年營業五百億，一面是總資產上百億。
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量級的。
沒想到顏芷卻解釋道：「不大一樣，錢家、黃家他們都是家族式企業，製表行當裡面，大概也就是愛彼還算是家族式，別的都是資本介入。」
「所以也就是個賬面好看，真要具體到單一個體，差距可能會比較明顯。」
「……」
「我還以為出了國，排面一下就高了許多。」寧晏砸吧嘴，頗有些遺憾地說道。
顏芷眨了眨眼睛：「……」
「你這是什麼神仙腦迴路，總體量級可完全不同。」
「這麼說吧，換做是其他人，很難同一時間拿到這麼多真心實意的邀請函……」
寧晏估摸著這裡面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或許跟所謂的資本有關係。
比如上午去過的歐米茄就屬於被集團收購的子品牌。
勞力士倒是自主運營。
但跟家族式關係不大了。
「我懂我懂，別分心，好好看好好學，這裡能被拍照的地方不足三成，你得珍惜這樣的機會。」寧晏大手一揮，道。
事實上，走過錶帶的生產線以後，禁止拍照的字樣就隨處可見了。
都是勞力士工廠一些特別的組成部分。
也是勞力士創造神秘感的一部分。
杜福爾很認真的介紹著一切，寧晏聽得連連點頭：「……嗯，不錯。」
不時地迎合一兩句口水話。
「……」
走在科研氣息多過生產氣息的勞廠里，的確對勞力士的品牌印象有所改變。
怎麼說呢。
勞力士能在近年來一直成為鐘錶行業年銷售額第一，確實有它獨到的一面。
儘管勞力士甚至沒有任何一款表售價超過一百萬人民幣。
除了營銷策略以外，也的確可以說一句一勞永逸。
「Ning，接下來您即將看到我們勞力士的生產線，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多留一些影像資料，這將是我們勞力士彌足珍貴的印記。」杜福爾笑著說道。
杜苓的翻譯很有特色。
並非簡單的直譯，而是根據不同的語境與上下文翻譯恰如其分。
比如說可以翻譯成『很珍貴、特別珍貴的、……』的單詞，杜苓翻譯成了彌足珍貴。
寧晏微笑道：「謝謝杜福爾先生給我這樣的機會。」
「獻醜。」
他的拍照技術可不咋的。
不過一想到很可能這些影像資料會被流出，他也就稍微用心些。
「這樣的構圖，我看很適合放在我們的陳列廳。」
「對，這完美展現了我們勞力士的生產工藝。」
「要我建議就是同Ning溝通，在我們勞力士工廠也留下這些印記。」
「……」
寧晏：「……」
他不知道杜苓翻譯的時候，是不是一直暗自告誡自己受過專業訓練，不能笑場等等。
反正他聽到這些吹吹捧捧後，莫名的有點想笑。
這尼瑪商業吹過分了吧？
太表面了！
實在有太多地方想要吐槽。
兜兜轉轉間，寧晏也在勞力士數一數二的神秘地方，生產線位置留下了獨一無二的影像資料。
而且包括杜福爾在內，沒有人會說一句：Ning，請務必別外傳。
應該說，Ning的自由度只能更好。
「Ning，這裡就是我們深海實驗室的入口，請。」
杜福爾做了個手勢，指引道。
一行人走進勞力士這個特殊的區域後，都有剎那的失神。
勞力士跟歐米茄一直在探索更深層的潛水型表款，除開極限實驗以外，也同樣不滿足於現有的300米這個數值。
眼前這片暗沉色的『海洋』，正是勞力士最神秘震撼的實驗室。
寧晏也不糾結，讓顏芷拿手機咔嚓咔嚓拍了照片。
這大概是勞力士·深海實驗室成立以來，接待的第一位可以隨意拍照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