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總定了定神，看向律師，道：「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是因為譚雨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單子對公司的影響很大，涉及的合同金額高達1.5億，我也不會放任事情這麼發展。」
「事實上我對譚雨秋本人是很看好的，她很有銷售的天分。」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儘管我也不相信她會做出將公司機密泄露的事情，但事實就擺在了眼前，我們共同找過業內人士，完全沒有找到任何黑客入侵的痕迹。」
「從理論上來說，1.5億以及後續很可能的總共會超過10億的合作，確實值得商業間諜出手一次，因為這種合同的利潤率太高了。」
「……」
總合同單可能超過10億這件事，其實是個秘密。
在興晨跟競爭對手公司，都只有最高層才會知道。
不過現在興晨都這樣了，石總不覺得還算什麼秘密。
而且清算才剛剛開始。
可想而知的是後續會是怎樣的境地。
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起身禮貌中帶著歉意道：「很抱歉，打擾到石總，還請海涵。」
沒有拖泥帶水，說完就走了。
石總愣住了。
他有種奇怪的直覺，在對方的眼裡，其實興晨科技並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真相。
興晨科技之所以變成這樣，不過是對方順帶手？
石總的直覺，跟事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傍晚的時候，寧晏給譚雨秋撥了個電話。
「明天中午賞臉一起吃個飯？」
譚雨秋點點頭：「沒問題。」
寧晏解釋了一句：「好好想想下一步準備做點什麼，正好明天我也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興晨的事情還有一點點尾巴，估計明天就完事了。」
譚雨秋：「……」
算了算了，是個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就不嗶嗶吊胃口的事情了。
「行行行，聽寧總安排。」
她還能說啥，對她來說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甚至面臨著刑期，在寧晏那裡就完全是秋風掃落葉。
直接一棍子砸下去，什麼都成了一攤泥。
電話掛斷後，寧晏嘖嘖道：「沒想到這麼點小事情，居然費了一天功夫，都還沒有找到最後的真相？」
「你確定明天能知道？」
顏芷肯定的點點頭：「確定，已經找到了相關人員，不出意外的話，晚上就會有答覆。」
寧晏撇撇嘴：「你上午可不是這麼說的！」
顏芷：「……」
我說啥了，我不就說下午會有結果的嗎。
只要明天沒來，就一直是下午！
哼！
……一整天寧晏跟顏芷都沒出門。
京城的太陽比魔都的更火熱，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今天很悶熱。
可能是上個月的今天，也就是5月20號，太多的人在京城發了誓，所以可能有場大雨要來？
畢竟一般悶熱過後就是大雨來的嘛。
最後沒等來大雨，在夜幕降臨後，等來了真相。
從顏芷嘴裡聽到後，寧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6月21日的中午，寧晏在釣魚台請譚雨秋吃飯。
寧晏是自己開車過去的，小六還是小三跟在後面。
他們的午餐都會自己解決。
反正都比寧晏要懂得多……
「沒想到因為我的事情，會讓興晨上新聞。」譚雨秋感嘆道。
寧晏笑了：「畢竟是一家資產超過六十億的大公司，雖然只佔了一層寫字樓，但畢竟是徹底的沒了，還牽扯到了一些灰色的事情，自然會被重點報道。」
是的。
有關興晨科技所有的事務手尾都在今天上午全部處理完畢。
也在隨後登上了各大門戶網站。
以及京城的午間新聞。
涉及到的相關人員，都得到了快速處理。
總而言之，結果特別乾淨。
「那麼，寧總能告訴我真相是什麼了嗎？到底問題出在哪個環節？」譚雨秋好奇的問道。
她不找寧晏，不是因為心中有鬼。
而是想去相信律法公正。
也是覺得自己真的沒問題。
不過一周以來，她自己也清楚，希望很渺茫。
要不然也不至於睡眠障礙。
寧晏做了個手勢：「真相的前因後果有些搞笑。」
「你的前同事，那位資歷比較老的女孩子跟興晨的某位高層有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某次在高層辦公室的時候，興晨的石總剛好找這位高層。」
「不得已的情況下，她躲在了柜子裡面，聽到了石總跟高層的談話。」
「你全權負責的這個合同單，如果談成第一期後，接下來可能會很順理成章的達成總金額超過十億的大合作。」
「據說興晨的銷售提成點還不錯，這種單子的提成是毛利的百分之二點幾，總提成差不多上千萬……」
「……結果就是她拷貝了你U盤裡面的東西，賣給了競爭對手。」
「就是她請你吃飯的晚上順便拷貝走的，過程據說比較簡單，雖然你的文檔加了密，但不是很高級的，破密碼不難。」
「你也對U盤做過檢查，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漏洞，畢竟讀取次數實在太多了，你也記不清哪次是哪次。」
「搞笑的是，她只賣了二百萬，而且是分期的，目前只有六十萬到手，還因為賣資料被人給撩了，不僅身體搭進去，還多搭進去十萬，去付了個小房子的首付……」
「現在挺慘的……」
譚雨秋：「……」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為什麼真相那麼難找到的原因。
涉及到一些私隱。
所以當事人都不樂意說。
浪費了一天時間，出面的那位律師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能力了。
「我是真的沒看出來她私底下是這樣的人。」譚雨秋真的很驚訝。
雖然對方把一些潛規則擺出來，弄得她一身泥。
但這無非是手段比較粗糙。
實在沒想到私底下還有這種愛好。
辦公室……
嘖……
雖然寧晏沒說是哪位高層，但譚雨秋畢竟在這家公司待了近兩年，念頭一轉就知道是誰了。
某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大叔。
走兩步都得喘。
明明那位同事從穿著打扮都算得上精緻一人……
嘖。
「大開眼界。」
寧晏隨口道：「所以啊，你如果繼續扛著，怕是真的會恭喜你，喜提7年。」
「這種事情，基本上無解，因為你沒證據，但你無論如何都是第一負責人……」
譚雨秋抿著嘴：「懂了，這次是真的長見識了，是真的沒想到。」
寧晏擺擺手：「現在說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