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好，大佬。」
電話接通後，譚雨秋笑著道。
「認識你，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
寧晏道：「別瞎演我，我身邊一堆戲精，你技能可不夠深。」
「接下來試試看能不能幫你找到真相。」
譚雨秋笑了下：「不是說好的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真相，再用比較直接的方式嗎？怎麼一上來就直接上裁判手段？」
寧晏做了個手勢：「這樣比較簡單，也更省心。」
「我該怎麼說。」
譚雨秋道：「因為我認識你，所以周圍的人就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也太果斷了，直接切斷了興晨的退路。」
寧晏無奈道：「我不懂商業上的手段，也不懂什麼資本運作，就只好什麼快用什麼。」
「畢竟，對我來說，興晨這樣的公司，不值一提。」
其實也不小。
也就比錢家略小一點。
但因為興晨公司的本質相對單一，再加上股東眾多，資源分散，遊走灰色。
所以比起來，還是錢家更難對付一些。
不過這次的方式完全不同。
針對錢家時，只是一種簡單的從裡到外的摧毀，並不糾纏於更深入的問題。
頂多就是錢明點兒背了點。
再加上牆倒眾人推，事實上後續的事情跟寧事務管理所關係不大。
而興晨科技的債務問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更嚴重的問題其實是，寧晏順手將它的灰色事務全部挖了出來清理……
「對了，吳姨那邊是什麼看法？」寧晏忽然看向顏芷，問道。
公私分明是一件不可能達成的事情。
但在細節上，寧萬強從來都是給了寧晏選擇空間的。
比如……
譚雨秋這件事對寧晏來說算是私事，所以可以不用管花錢適應，而且寧事務管理所的資源會開放。
就這麼簡單。
不過寧晏也很想知道，他這次的行為，吳憂有沒有什麼看法。
因為，這種徹底搞定一家公司，並且拔出蘿蔔帶出泥的操作，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顏芷回答道：「吳姨沒什麼看法。」
「因為層次的緣故，談不上什麼大問題，或許，吳姨也是樂見其成的吧？」
「反正我覺得吳姨應該還挺開心的。」
寧晏哦了一聲：「那就行。」
「其實我知道這個結果，畢竟我長這麼大一直很有逼數，但我還是想聽聽吳姨的看法。」
「……」
寧晏的意思顏芷聽懂了。
寧晏想的是，通過吳憂過來人的經驗，看清楚更多的東西……
暫時來說，興晨的事情還沒有那麼快收尾。
寧晏也沒有心思一直關注著，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上，摸出了手機。
從昨天忽然從東海上離開到現在，寧晏除了給譚雨秋撥了個電話，看了下譚雨秋髮過來的微信以外，手機上其它的消息通知一概沒看。
這時才看到有數十條未讀消息。
綜合來看，大多數是一些推送，比如微博上又有什麼新的熱搜跟他有關係啦。
比如又有什麼新鮮事情發生了。
這些統稱為垃圾消息。
但寧晏沒有選擇過濾，有時候圖個樂子也是好的。
除了這些以外，寧晏也看到了微信未讀消息。
分別是林眠、文溪、辛寧、季婷、李承澤等人發過來的。
林眠、李承澤、季婷的微信消息相對簡單，就是一句話，有事言語一聲。
文溪的消息稍顯複雜：
「京城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是說不需要處理公務嗎？」
「有些湊熱鬧的人很迫不及待呢……」
「事情比較棘手嗎？」
「……」
「［文溪打人.GIF］」
「［哼.GIF］」
後面的都是文溪的表情包，GIF動圖上面配的文字還是比較複雜的。
辛寧也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表達了問候與關心。
以及表達了會在明天下午同文溪一塊往京城的行程計畫。
文學少女的表達方式是不太一樣的。
沒有多說別的。
寧晏給幾人分別回了消息。
都很簡單，表示自己在京城處理的是私事。
跟文溪講那些喜歡迫不及待跳出來的人，都不值一提，不用上心……
另一邊，寧晏上次到過樓下的大廈，也就是興晨科技所在寫字樓里，有人找了上來。
在興晨已經一片狼藉的時候。
「石總你好。」
興晨科技大股東兼董事長石總看著眼前這位自顧自坐下的不速之客，眉頭皺了起來：「這位先生來此有什麼事情嗎？」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律師。」
「謹代表譚雨秋女士。」
石總眉頭皺得更深了，做了個手勢：「有事請講，如今興晨科技的樣子，閣下也看見了。」
「想必閣下在這個時候上門，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興晨科技已經沒有辦公的必要性了。
早上正式開始工作後沒兩分鐘，所有的業務就全部停了。
董事長、總經理、部門總經理等等等等電話都接不過來。
石總本人覺得很荒唐。
一個千多人的公司，怎麼能在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變成一個對公賬戶被凍結，所有業務被凍結，各種傳票送上門來的情況。
甚至恨不得電話辦公直接走破產清算流程了都？
要不是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石總都以為遇到了集團電信詐騙。
太荒唐了。
僅在數十分鐘內，興晨科技的一千多名員工就自動離職了百分之九十。
現在還留下來的，要麼就是利益糾葛比較深的。
要麼就是高層。
「我知道你可能很難理解我在這個時候上門的緣由，石總，索性我就直接一點，貴公司現在的情況，只是一個開始。」
「你應該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會那麼輕易地隨著貴公司破產而結束。」
這位西裝革履的律師不慌不忙地說道。
扮演著影視作品中最令人反感的那種律師角色。
「直接的說，這件事情的起因跟原貴司員工譚雨秋女士有關，具體的事情我想當時就應該上升到了石總這個層面。」
「能不能麻煩石總告訴我，真相是什麼？」
石總這時候徹底明白了過來。
原來興晨遭遇這麼大的變故，只是因為譚雨秋？
在律師到來之前，石總就聽到了消息，知道在這種能量面前，很多事情都是無所遁形的。
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因為寧晏這麼匆忙趕過來比較累。
所以才這麼直接。
石總想著想著喃喃道：「傳聞譚雨秋有個很厲害的朋友，看來是真的……」
「……」
好片刻後，石總定了定神，看向律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