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怎麼會在……」
聞言，顏芷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寧晏：「！！！」
什麼情況？！
我醞釀了一肚子的話，都沒開始說。
顏秘書，你有點過分了哈！
意識到不對的顏芷早已扭過頭去，『哼~哼哼~哼哼哼~』的吹著口哨。
一臉我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
像極了顏·小埋·芷。
「嗯……你繼續說，我聽著呢。」顏芷餘光掃了眼寧晏，嘴上說道。
寧晏略作停頓，繼續說了下去：「晚飯後我遇到了周秀跟郭丹，真是女大十八變吶……差點都沒認出來，要不是郭丹前陣子特地在我朋友圈晃蕩過的話。」
「說來上次到京城沒搭理人家，有點不禮貌。」
「不過走的時候，我從她們的眼神裡面彷彿看到了艷羨。」
「畢竟我是坐超跑走的，而她們就只能走路。」
顏芷問了句：「你坐超跑，譚大佬開車？」
「嗯，她對超跑略有興趣，索性就讓她開了。」寧晏道。
顏芷認真地說道：「那你確定郭丹、周秀她們看你的樣子是艷羨？而不是在心裡感慨你別不是被女富婆包養了？」
「這可還是你說的，超跑的副駕駛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男女性別對調一下，也能行的吧。」
寧晏：「……」
「這麼會扎心的嗎，顏秘書？」
「周秀的變化很大？」顏芷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有沒有一個瞬間，想用錢把她砸回來，畢竟是給你發過好人卡的人。」
一聽這話，寧晏啪的一聲，一拍沙發：「誒，我怎麼沒想到呢！」
「雖然我不喜歡裝逼，但這種打臉初戀對象的機會，是很多男人一輩子都想要做的事情。」
「我怎麼就給錯過了……」
說著，寧晏臉上露出了追悔莫及表情。
再真心實意不過了。
見狀顏芷差點笑出聲來：「只要你想，隨時都能再給你創造這樣的機會。」
沒等寧晏開口，顏芷接著認真說道：「身為秘書，為寧先生分憂，是分內之。」
寧晏：「……」
我是這意思嗎？
還有，你那小手時不時的戳幾下屏幕，是忙什麼？
沒等寧晏醞釀好該怎麼接話，顏芷倒先說了起來。
「兩分三十二秒。」
寧晏：「？？？」
顏芷不慌不忙地說道。
「郭丹，大學就讀於京城三本院校，在校期間從未得到過任何學校榮譽，未擔任過任何班級、系、院、校職務。」
「學業成績合格。」
「就讀專業為會計專業，實習期進入某中小企業，於4月30日與前公司解除勞動合同。」
「解除原因，不滿足於現有的薪資水平。」
「目前正在找工作。」
「期望月薪稅前六千五。」
「根據分析，高不成低不就，安於現狀，有傾向於選擇家世良好的男生婚嫁，最希望嫁給京城本地人，目前暫無對象，情感經歷較為豐富。」
「一年前與周秀合租於某農民房。」
寧晏：「……」
兩分三十二秒說得是這個？
這信息的全面度，就差查戶口了！
這別是涉嫌人家隱私了吧？
沒等寧晏反應過來，顏芷接著念了下去。
「周秀，大學就讀於北三省的某三本院校，在校期間同樣從未獲得過任何校方授予的榮譽……」
「一年半以前，通過校招進入京城某公司實習，崗位為前台。」
「所學行政管理專業。」
「4月30日與前單位接觸勞動合同，原因與郭丹相同。」
「目前正在找工作，期望月薪稅前六千，如大型企業，則標準降低為五千。」
「周秀傾向於通過前台的崗位，展現自己的優勢，獲得優質男生的青睞，目前暫無穩定對象，從大學開始，情感經歷較為豐富。」
嗯……周秀比郭丹生得好看，妝後約有六點五分水準。
似乎知道寧晏想要問什麼，最後顏芷補充道。
「以上所有信息，來源於公開網路整理所得，根據律師團隊的分析，不涉及違反相關法律法規。」
寧晏：「……」
「應該還有吧，寧事務管理所的能量就這些？」
顏芷輕咳了兩聲：「遇見你之後，兩人一致認為你傍上了富婆，在三十分鐘以前分別通過公共網路吐槽了幾句。」
「寧先生如果想要告她們網路誹謗的話，證據已經固定。」
寧晏翻了個白眼：「求你，當個人。」
接著唏噓道：「沒想到五年沒有過什麼聯繫，她們的成長這麼快，應該都是二十三歲吧，已經很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也學會利用了。」
「大城市果然是鍛煉人。」
「……」
顏芷看向寧晏，不動聲色的問：「時過境遷，你成了財富帝國的繼任者，再次見到的周秀只是一個想……把自己推銷出去的普通女生，有什麼感覺？」
「……」
寧晏略作整理，回答道：「一開始毫無波瀾，因為我根本就沒認出來是周秀。」
「聽你說了之後，感覺怎麼說呢……好像有點明白過來我這二十二年沒什麼朋友的原因了。」
顏芷好奇的問：「怎麼講？」
「人會慢慢長大，明白自己其實不是天才，不是世界中心，雖然我之前並不知道自己的家世，但相較而言的優秀從高中時期到之前，依舊讓我心生驕傲。」
寧晏緩緩說道。
「毫不誇張的說，我潛意識裡有認為過全世界都得圍著我轉，這也是很多人的通病。」
「也因為貧窮帶來的自卑，會下意識高高在上，所以沒有交心的朋友。」
「當我發現這一點時，已經身處工作環境中，很難去交朋友，生活始終不是影視劇。」
顏芷接過話頭：「但當你明白這些時，你偏偏就可以是世界的中心了。」
寧晏：「……好像……真的是這樣？」
這個問題寧晏是第一次意識到。
感覺膨脹因子正在分泌中……
周秀的忽然出現，沒讓寧晏升起任何的波瀾。
青春時期會有的心動，寧晏也有。
儘管這是跨越整個青春期里唯一的一次心動，乃至之後的人生中一直沒有過類似的心動。
但也與周秀髮放的好人卡無關。
時過境遷，寧晏連認出周秀的眼力跟記憶都沒有了。
談不上有多少的遺憾。
「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在一個世界線上，我想要的跟她們想要的，從頭到尾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