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長大個人？
窮養有很多缺點知道吧？
出了社會沒雞兒用知道吧？
就在寧晏心中瘋狂吐槽的時候，寧萬強又道：「最後還是要安排綜合學習計畫的。」
寧晏：「……」
試探著說道：「您不覺得多浪費了幾年時間，好歹能多學點東西什麼的。」
寧萬強通過視頻看向寧晏：「你認為，你需要精英教育？」
「還是你認為，你需要貴族教育？」
「你不覺得，本質上，家庭教育的言傳身教才是最好的教育嗎？」
「又或者說，這些所謂的精英、貴族教育，能讓你產生榮譽感？還是能帶給你更穩定的三觀，更優秀的思考能力？」
最後這句話有些尖銳，直擊寧晏最深處。
如果剝離學術本身帶來的東西，高等教育能給寧晏的是什麼？
榮譽感。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教育永遠是以家庭教育為基礎的言傳身教。
是的！
18歲以前，梁因女士一直在把自己的人生經歷教給寧晏。
在寧晏看不到的地方，梁因女士很忙碌，從未停下過跟世界接觸的腳步。
之所以大家都認為寧晏主意正，其實這是因為寧晏很早很早就在梁因女士的言傳身教下具備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但是……
這樣一來，也不對，學識本身對寧晏來說，也有用。
不說學識，交際圈……
好吧，現在照樣有交際圈，層次好像還更高。
「你想太多了。」寧萬強看著寧晏變幻不斷的眼神，淡淡道，「我只是順著你的意思，讓你提前感受社會的人情冷暖。」
「人們常常願意把自己不夠優秀歸結於沒有接受足夠良好的教育，我希望你不是這樣。」
寧晏：「……」
這麼說有點道理，不過……
「就沒有別的意義了？」
按照通俗的理解來說，多接受一些學識本身的熏陶，不是什麼壞事，即便教育的本質很……殘酷。
也有無數經濟地位不一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後代想盡了辦法，就希望能夠多接受一點知識。
比如有鄉下的想上城裡的學校。
城裡的有部分想上好學區，有部分想上私立。
有部分還想上貴族私立，付出點什麼身體之類的交換，也覺得無非是利弊得失的問題，能培養出一個所謂優秀的精英就行。
反正從起跑線開始就不能輸。
雖然大多數人的通病是都忘了家長的言傳身教勝過所有外人的教育……
寧萬強沒回答。
寧晏又問：「好吧，現在都2019年了，我認了，不過早有準備的綜合學習計畫是讓我按部就班接管財富嗎？」
頓了頓，補充道：「還是故意給我一個外在的枷鎖？」
「讓我不能安心的自由自在？」
「加了一堆的附加條件，削弱鈔能力等等等等……」
寧萬強笑笑：「這個枷鎖，是你自己加的，而且你自己也意識到了。」
寧晏：「……」
他忽然發現自己最大的誤會就是對財富的誤會。
即便念了商科，即便過程中積累了很多或成功或失敗的經驗。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瘋狂敗家都敗不光的家產，做幾單大虧本的生意就能衰落了？
這就是他跟其他所有富家子弟的不同。
反正寧萬強的安排就是怎麼都要接管財富，接管財富之前怎麼都要接受綜合學習計畫。
儘管寧晏有事沒事的時候會琢磨寧萬強說過的話。
包括江山、財富這兩個看上去好像可以等同的詞語。
也包括替不被道德約束的『996』說話。
這裡面似乎還有一些誤會。
不過寧晏現在也沒那麼大的好奇心，一定要挖根究底。
慢慢來吧。
該知道的，以後總會知道，大不了接管寧事務管理所後動用資源去查就完了。
寧晏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爺爺，我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有機會一鼓作氣接管財富，然後聽一百遍無敵是多麼寂寞？」
「別想太多不相干的事情。」寧萬強直接道。
寧晏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好吧，那我說兩句相干的事情。」
「既然剛才您說到言傳身教是最好的教育，那我就想問一哈，這次的基礎場合適應學習，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會是我媽來更合適吧。」
「這樣做不會太為難吳姨嗎？」
寧萬強眼皮耷拉下去：「想表達自己的情緒就表達自己的情緒，不要牽扯別人。」
「言傳身教確實是很難做的一件事，按照常理來說，確實你媽媽更合適。」
「不過……親人很容易徇私。」
寧晏一愣：「怎麼會？梁因女士可不像是會徇私的人，直接一句話斷絕給我的所有支持。」
「為什麼不會？」寧萬強反問道。
「小吳她會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她的做法，以及陳述相關的理由，最後再去適應你願意適應的框架。」
「如果換做是你媽媽的話，有些話她不可能那麼直截了當。」
寧晏：「……」
「您這是強詞奪理！」
寧萬強面無表情道：「徇私是人之常情，沒人會例外，我也不例外！」
「我反正沒見過。」寧晏小聲嘟囔。
寧萬強哼了聲，聲音不大不小的落在寧晏的心上，讓他心跳加速了數倍。
就聽得寧萬強道：「如果我不徇私，怎麼會讓順著你的意思來？即使我不打算提前告訴你事實，難道我就沒辦法讓你更深刻的感受一下社會的殘酷？比如負債數十萬，看不到希望。」
「或者硬要你去上大學，讓你又有榮譽感，又不遺憾。」
寧晏：「……」
您手臂粗，您說什麼都對。
在沒有直觀的見識到寧事務管理所的能量之前，寧晏也覺得安排得毫無痕迹會比較難吧。
現在……
呵呵呵。
隨便操作一下就能讓七八十個億灰飛煙滅。
折騰他不是鬧著玩一樣，隨便動點手腳，負債數十萬沒有希望的活成狗多簡單。
寧晏輕咳了兩聲，僵硬的轉移了話題：「怎麼才能提前結束這個階段的基礎適應學習？條件是什麼？」
寧萬強眼皮耷拉下去：「本來……是有條件的，比如，提前結束本階段，獎勵按照獎罰細則照舊發放，但下階段的適應學習內容由流程決定。」
「不過現在沒條件了，你願意的話，即刻結束本階段，自主選擇下一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