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徐茫非常生氣，所謂的顧全大局就是不斷的妥協，不斷給不合理的協議讓步，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了，從此告別這個領域，再也不踏入。
這幾年的努力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抬起頭，不讓外國欺負嘛，現在……他們把自己的努力當做了屁，依舊保持著曾經的那種懦弱，絲毫沒有血性，沒有拼搏的精神。
真是為了那些奮鬥在一線的科研工作者感到悲哀。
「徐院士？」
「您一直就沒有發言，不知道您有什麼建議。」那位想要制衡徐茫的李處長，看到滿臉陰沉的徐茫後，急忙問道：「如果您有建議的話，就現在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我？」
「我當然是站在你們的對立面了。」徐茫淡然地說道：「首先我無法做出讓步或者妥協，因為奇特強子態領域中……我們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對方，為什麼還要簽署利於他們的協議？」
「徐院士。」
「這還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嘛。」李處長笑呵呵地說道：「為您一個人從而破壞整個計畫，我想……有點得不償失，所以該讓步還是要讓步，再說了……科學是沒有國界的，我們多付出一點，未來可以多獲得一點。」
聽到李處長的話，
徐茫的緊鎖著眉頭，不悅地說道：「這句話我不愛聽……什麼叫做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你能不能幫我翻譯翻譯？」
「很簡單啊！」
「科學成果可以由全人類無國界的分享，無論某種科學發現和技術發明最初屬於哪的，全人類科學界都可以無國界地學習效仿。」李處長笑道：「徐院士……您難道不理解嗎？」
徐茫點點頭，嚴肅地說道：「你說得沒有錯，我不怎麼理解這句話，我從來不認為科學是無國界的。」
苗老愣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好奇。
李處長急忙說道：「徐院士……這句話被很多人給引用，已經用了上百年了，您難道想要推翻這句話嗎？恐怕……很多人都不答應吧，首先苗老就不答應。」
此時，
苗老並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徐茫接下來的話。
「首先！」
「科學是有國界的！」徐茫認真地說道：「不要以為科學沒有國界，你去一趟美利堅就能知道，進去的時候的確沒有國界，等你想要出來的時候，就要給你提出國界了。」
「不要把外國人想像得這麼好，也不要把這個世界想得這麼公平！」徐茫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過，你想要公平……別人還不願意呢，他們可是往死里把你整，為什麼你還要把他們美化？」
「……」
「徐院士！」
「您這番話有一點……」李處長不知道該這麼說，臉上微微呈現了一絲的怒火：「有點違背了科學道德底線。」
「哼！」
「什麼是科學道德底線？」徐茫看了一眼這位中年女子，沒好氣地說道：「你要和我談科學道德底線，首先你要從事科學的相關領域，我問你……什麼是奇特強子態？」
「這……」
「我……」李處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又生氣又無奈地坐在原位，她沒有膽量和徐茫發火，畢竟坐在面前的男子，實在不簡單啊。
「你連奇特強子態都不知道，你和我談科學道德底線？」徐茫黑著臉說道：「那我和你講什麼是科學道德底線，首先……你要弄清楚自己是誰？是誰培養的你！」
「華國培養的你，你現在和我談科學沒有國界，怎麼……培養成才後你打算去美利堅嗎？」徐茫問道：「科學……是有很深的民族烙印，當科學為誰在服務的時候，它已經決定自己的界限。」
徐茫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說道：「凡是在徐楊研究所工作學習的人，我第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們服務這片土地，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東西教給他們，但是……他們只能在這片土地，只能將所學的知識，回饋給這片土地。」
「如果我的研究所每一個人都從我地方學了不少，第二天……出國到了美利堅，到了英聯邦，到了德聯邦……到了西方發達世界的國家，那我在忙什麼？」徐茫問道：「忙著給國外輸送高端物理人才？」
「忙著幫敵人造高精尖武器？」
「忙著讓別人打我們？」
徐茫看著李處長，嚴肅地質問道：「你現在還覺得科學存不存在國界？」
「……」
「……」
「……」
聽到徐茫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獨和徐茫來自科研領域的苗老，卻不是那麼平靜，此時的他很激動。
「徐院士！」
「華國有你這樣的人，真是我們的萬幸。」苗老說道：「科學從誕生就存在了很明顯的界限，如果科學真的沒有國界，此時我們國家早就邁入了發達領域，全世界也沒有戰爭，也不會存在貧困和饑荒。」
話落，
苗老看向了王部，認真地說道：「王部……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
「苗老！」
「這件事情……目前來說很急迫。」王部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承認……在以往合作中，德方提出了不少苛刻的要求，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時，
那位田處長開口道：「徐院士……我知道您很不滿那些協議，可國際大環境就是這樣的，我們需要作出妥協。」
「不！」
「我認為一直退讓，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美歐等發達國家很賤，它們可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從而心存感激，反而會變本加厲。」徐茫說道：「該強勢就應該強勢。」
對於美歐發達國家，
徐茫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好感，那些國家從骨子裡刻著對華國的鄙夷，就這樣的態度……憑什麼要給它們好臉色看。
「先到這裡。」
「等十五分鐘後，我們繼續接下來的會議。」王部開口道。
話音一落，
徐茫便起身走出了會議室，直接來到一個衛生間，從褲兜里拿出一包煙，緊緊地抽著寂寞。
其實，
從今天的這件事情，徐茫察覺到了一絲危險，除了所謂的商議合作事項之外，可能還帶著一個要求，而這個要求的目的就是制衡自己，不過徐茫沒有猜到是誰。
或許……
是大伯的競爭對手，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徐院士。」
苗老找到了徐茫，臉上帶著些許的笑容。
「苗老！」
「您喊我小徐吧，徐院士徐院士叫著讓我挺尷尬的。」徐茫笑道：「我可是小輩呀。」
「不不不！」
「雖然輩分很重要，但也沒有重要到這種地步，單憑你為華國所做的一切，就擔得起我叫你一聲徐院士。」苗老說道：「這次會議不簡單，表明上來看是商議合作問題，其實……想要借著這次事件，要削弱你的權利。」
「嗯！」
「我知道。」徐茫點點頭，淡然地笑道：「我現在只是擔心……如果合作協議和從前一樣，可能會傷了奮鬥在一線的科研工作者，他們這麼拚命工作，不就是讓我們抬起頭嘛。」
「結果……」
徐茫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不為我……為了他們，我決不妥協！」
「好！」
「我支持你！」苗老認真地說道。
與此同時，
在會議室內，
幾個人正在相互之間討論著，而討論的對象就是徐茫，雖然知道徐茫很倔強，可萬萬沒有想到……倔強到這種地步，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讓他妥協。
「不好辦！」
「徐院士肯定不會妥協的。」田處長說道：「王部……要不請示一下上面？」
「……」
「再談談吧。」
「這件事情不能鬧得太大。」王部無奈地說道：「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鬧得太大……不好！」
話落，
王部接著說道：「其實……徐院士說得有幾分道理，這個德方的確有點過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過分，如果不是因為後續的合作計畫需要開展，我也不想承認那些協議。」
「……」
「王部！」
「您可別退讓呀！」田處長說道：「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可能是一個連鎖反應，我覺得……最好逼著讓徐院士妥協。」
逼？
怎麼逼？
誰能逼他？
王部感到很無力，在很大的程度上，徐茫並不屬於自己管理，他的情況很特殊。
「和徐院士只能談！」
「不能逼！」王部嚴肅地說道：「把他逼急了……事情更加嚴重！」
之後，
短暫的休息結束了，徐茫回到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