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孕婦楊小曼在徐茫的陪伴下，來到了公司上班，而作為全職保姆的徐大豬蹄子，只能待在她的身邊，沒辦法……徐母安排的，如果不把她的寶貝兒媳婦保護好，過幾個月就要悲劇了。
看著楊小曼努力工作的樣子，徐茫覺得自己也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找了三把椅子拼湊成一張床，美滋滋地就躺在了上面，然後拿出手機查看最近的研究報告。
很快，
他發現在arXiv預印本伺服器上，看到一篇非常有趣的論文，這篇論文的作者證明了純數學和演算法之間的聯繫，簡單地講……複雜性理論中一個定理的證明與演算法效率有關。
如果真的是這樣話，那麼量子糾纏在數學上是等價的。
可惜，
這位作者僅僅只是提供了一個有趣概念，並沒有提供更多內容，雖然徐茫對裡面的內容不敢苟同，但不意味著就不能研究，好比薛定諤為了干翻量子力學，整出了一個思想實驗——薛定諤的貓。
然後成為了量子力學中的神獸，並且幫助了當時的哥本哈根學派撥開籠罩在量子力學上的迷霧，讓大家看清了量子力學的本質，一個量子系統可以處在不同量子態的疊加態上。
徐茫再次閱讀了一下這篇論文，不由感到了可惜……如果這位作者能夠繼續下去，或許就解決了一個世紀大難題，愛因斯坦說過一句名言，量子力學可以讓相距很遠的兩個物體瞬時影響彼此的行為，這種現象叫做量子糾纏。
在愛因斯坦去世後的幾十年里，實驗證明了這種作用，但直到今天人們仍然不清楚，在自然允許的條件下，遠距離物體間的相互協調可以到一個什麼程度。
「老婆？」
「有沒有空閑的電腦？」徐茫爬起身子，看向了努力工作中的小曼。
「你到裡間……我的筆記本就放在床頭。」楊小曼心不在焉地說道：「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要不……你就回家吧，真的不需要你陪我，我才懷孕一個月都沒有，哪有那麼脆弱。」
「不不不！」
「還是陪著好了。」徐茫急忙說道：「你這是給我在下套，明明知道我媽讓我陪著你，然後你想盡辦法把我支開，趁機給媽打個電話，讓她馬上來到魔都，對我進行修理……」
「你個女人壞得很！」徐茫沒好氣地說道。
「……」
「喂！」楊小曼雖然被別人揭穿了陰謀，但還是倔強地說道：「我……我只是看你太無聊了，哼……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大白痴，大笨蛋！」
面對小曼的咒罵，從某個角度來聽，這似乎更加像是打情罵俏，毫無殺傷力。
來到裡間，
徐茫拿著小曼的筆記本，登陸到了arXiv預印本伺服器上，看了一眼那篇論文，而作者竟然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物理團隊，徐茫急忙給史密斯教授打了一個電話。
「喂？」
「史密斯教授……」
「你認不認識波頓？」徐茫問道：「你們普林斯頓大學物理系的波頓教授，好像是研究量子力學方面的……更加精準一些的話，研究量子怪誕性，有沒有這個人？」
「波頓？」
「那個人很詭異……不喜歡和別人講話。」史密斯教授說道：「對了……我記得他是你的崇拜者，無法想像一個年近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最崇拜的人是你，你們兩人相差了二十多年。」
「咳咳……」徐茫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無奈地說道：「我在arXiv預印本伺服器上面，看到了波頓教授和他團隊所發表的一篇論文，關於複雜性理論中一個定理的證明與演算法效率有關，覺得挺有趣的。」
聽到徐茫的話，史密斯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有趣？你不覺得這是荒繆嗎？」
「沒有啊！」
「如果這個證明成立的話，會是一個非常優雅的結論。」徐茫笑道：「我大致閱讀了一下內容，發現它的中心思想就是，在自然允許的條件下，遠距離物體間的相互協調可以到一個什麼程度？」
「而他給予的答案是不可知的。」徐茫繼續說道：「雖然伯頓並沒有說明這個答案，但我感覺到他是想表達這個意思，沒有演算法能算出量子力學中能達到的最大違背值。」
「……」
一時間，
史密斯教授陷入了矛盾中，當初波頓和他的團隊整出這篇論文的時候，很多人嘲笑他，畢竟這個問題就和其他複雜性理論的問題一樣，要用上一百年才能解決。
這是大家公認最難的問題，怎麼可能被解決呢？
不少專家學者們都被嚇到了，但之後就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可笑，很多人當時對波頓問了很多問題，比如有著無限可測量變數的量子系統是否能用只有有限變數的簡單系統近似？
而波頓告訴別人說，他不知道……
這不是在搞笑嗎？
「咳咳！」史密斯教授認真地說道：「徐茫……你這是打算支持波頓？他……在普林斯頓大學名聲和你一樣差，當然他只是比較怪異，和你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
「我怎麼了我？」徐茫沒好氣地說道：「其實也不是支持他，而是想要獲得他的許可，繼續研究下去……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但這個問題還能繼續研究下去，並且可以研究的很深，所以……」
「你要研究這個問題？」史密斯教授大吃一驚，急忙說道：「你確定嗎？」
「嗯！」
「我覺得挺有趣的，其實這個證明的可用範圍很大，具體大到什麼地步，我暫時說不上來，等我證明了再說吧。」徐茫笑呵呵地說道：「能不能和波頓說一聲？」
「好！」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啪，
掛斷，
史密斯教授看了一眼話筒，一時間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所有人都在嘲笑，但只有徐茫一人被引起了興趣，這究竟意味著什麼？難道這就是與世界最強的理論物理學家的差距嗎？
徐茫……他究竟在波頓的論文中，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感興趣？甚至還打了一個電話，希望自己可以研究下去，那篇論文到底蘊含著什麼能量？
所有的所有，讓史密斯教授陷入了迷茫中，他登陸了arXiv預印本伺服器，找到波頓的那篇論文，寥寥幾頁的內容，粗糙到不像話，而就這樣粗糙的內容，居然吸引了徐茫的注意力。
「什麼情況？」
「這也沒有什麼新奇的內容啊！」史密斯皺了皺眉頭，臉上寫滿了困惑。
不久，
史密斯教授放棄了，直接給波頓打了一個電話。
「波頓。」
「你在arXiv預印本伺服器上面的一篇論文，引起了徐茫的注意，他希望你可以答應，讓他繼續研究下去。」史密斯教授說道：「徐茫認為還能繼續研究，而你的內容太過於粗糙了。」
「什麼？」
「徐……徐茫？是華國的那個徐茫嗎？」波頓愣了一下，詫異地問道：「他……他是認可我的研究？」
「不知道。」
「應該基本認可吧。」史密斯教授苦笑道：「話說……你的論文核心思想，是不是認為量子糾纏，在自然允許的條件下，相互協調的程度是不可知的？」
「……」
「你怎麼知道的？」波頓驚訝地問道：「對……不過我沒有寫，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呵呵……」
「徐茫告訴我的，告訴我說你想要表達的內容就是這個。」史密斯教授笑道：「話說你怎麼想？拱手相讓嗎？」
這時，
波頓陷入了遲疑，思考了很久，才說道：「如果我的想法能夠在徐茫手上得到結論，我死而無憾……我願意把這個研究內容，讓徐茫去完成！」
話落，
波頓又接著說道：「我這裡還有很多相關的內容，等一下我把資料發到你的郵箱上面，希望你可以轉交給他。」
「好！」
掛斷電話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便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裡面附帶著大量的資料。
緊接著，
給徐茫又打了一個電話。
「徐茫！」
「對方同意了，並且把他所有的資料都提供了出來。」史密斯教授說道：「當他知道你認同這個觀點後，相當的興奮……」
「啊？」
「全部的資料都提供了出來？」徐茫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波頓很豁然啊。
「對！」
「全部的內容！」史密斯教授說道。
一時間，
徐茫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的情緒，思考了很久……才對史密斯教授說道：「之後的內容，我會寫上他的名字。」
「好！」
「我想他一定會為此感到開心的。」史密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