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茫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結果屁股剛剛坐下，史密斯教授就打來了電話，希望現在舉行一次視頻會議。
掛斷電話後，
徐茫一頓忙活，幾分鐘後在顯示屏上，看到了史密斯教授和一位五六十歲的小老頭，這個小老頭特別的精神，而且看起來非常聰明，畢竟聰明絕頂，都已經禿成這個樣子。
「徐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AANO》的主編漢克教授。」史密斯說道：「漢克……這位我想應該不需要介紹了吧？你一直想要見到的人，對了……徐茫已經是華國科院的院士。」
「呵呵！」
「不需要不需要。」漢克教授笑呵呵地說道：「徐茫院士，初次見面，我相信接下來我們之間的合作會非常愉快。」
不得不說，
這位漢克教授給徐茫很大的好感，沒辦法……徐茫就是這樣的人，喜歡吃軟不吃硬，當然面對小曼的時候，也可以吃硬，畢竟暴力飛機場的鐵拳不是浪得虛名的。
簡單的含蓄之後，
三人便進入到了正題，其實所有的問題都源自於論文上面，需要一篇搞怪卻富有意義的論文，不需要管能不能上期刊，漢克是《AANO》的主編，由他說了算。
漢克認真地說道：「就以目前這個石墨烯摻雜作為電催化劑的文章比比皆是，不同的石墨烯合成手段結合各種元素單摻雜，混合摻雜，甚至同步輻射等表徵，再加上電化學性能的提升，提升一下意義，拔高段位，這就是一篇文章了，妥妥的套路模板。」
「我就像問問……這種文章的創新性和價值在哪裡呢，是不是為了發文章而發文章呢？」漢克教授有一些急眼，嚴肅地說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群混蛋簡直就是在侮辱我。」
話落，
漢克教授又繼續說道：「徐茫院士……現在需要你寫一篇像樣的論文，諷刺一下這些人，讓他們意識到其實自己只是廢物，而他們的論文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順便提醒一下其他人，不要追隨潮流，做修修補補的實驗，發邊邊角角的文章，這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對科學的進步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漢克教授說道。
「……」
「我正好有一個注意。」徐茫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我昨天想到的，不過請允許我現在賣一個關子，給我兩天的時間，到時候我會把論文發到你們的郵箱上面，絕對會讓大吃一驚。」
史密斯教授和徐茫之間關係非常深厚，知道他是一個講究時間和效率的人，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完成，而且還很有耐心，從鍥而不捨騙取美金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
「你……」
「你都已經想到了？」漢克教授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笑容，急忙說道：「徐茫院士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徐茫笑道：「何止你們有這個煩惱，我也有這個煩惱，材料論文就像一個大鍋，啥東西都能往裡面放，關鍵形式還是出奇的一致，我讀了國外的論文和我們國內的論文，都一個模板出來的。」
「行吧！」
「那就讓我來教育一下他們，什麼叫做真正的套用。」徐茫笑道：「我的這篇論文是有味道的。」
「？？？」
「？？？」
聽到徐茫的話，史密斯和漢克教授一臉迷茫，但又充滿了好奇，什麼論文才是有味道的？
之後，
三人聊了一天材料領域中的前沿研究，徐茫和漢克教授一直認為，將來是量子材料的天下，如何跨越半導體時代，完全就要看量子材料的研究進度，在這方面……漢克教授對徐茫充滿了期待。
量子材料是凝聚態物理學中的一個寬泛的術語，它包含了具有強電子關聯的材料和/或存在某種類型的電子序，或具有由不尋常的量子效應導致的電子特性的材料。
如拓撲絕緣體，類似石墨烯的狄拉克電子體系，以及其集體性質受真正量子行為控制的系統，如超冷原子，冷激子，極化激元等。
很巧，
這些基本上都是徐茫的強項，單單只是拓撲絕緣體……徐茫就提供了許多關鍵的理論，已經成為了未來發展的重要基礎，他的論文引用率，就超過了任何一個人。
掛斷視頻，
徐茫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屏幕上某高校的論文，一時間滿肚子都是火氣，這篇論文是某位副教授寫的，但內容讓徐茫特別不滿意，沒有實質性的研究成果，就是簡單的摻雜一點元素，套用一下模板。
結果……
哇！
催化性能好好好！！！
這年頭……好像不摻雜一下石墨烯就不能寫論文了，不否認石墨烯帶來巨大的效果，畢竟它就被廣泛地應用到各個領域中，感測器、晶體管、航空航天，新能源材料，電催化劑等等。
然而很多研究都是在扯淡，單純只是為了發表文章而發表文章。
最令徐茫感到惱火的是國內有一個石墨烯協會，是一個半民間組織，結構倒是非常符合現代工業理念，企業與科研結合，但成員名單讓徐茫很奇怪，博碩一群，研究生一大堆……唯獨沒有權威級人物。
這時，
川笑兄來到了辦公室，他是過來交資料的。
「正好。」
「這個石墨烯協會究竟是啥玩意啊？」徐茫一臉好奇地問道：「我發現這年頭啥協會是真的多，萬物介可協會，有沒有米田共協會？或者是混吃等死協會？」
「……」
「你可別小看這個石墨烯協會，這已經屬於了半民間組織。」川笑兄說道：「姚水他就是這個協會的成員。」
「啊？」
「他就是裡面的一員？」徐茫愣了一下，急忙說道：「你打個電話讓他到我辦公室，我想知道一下這個破協會究竟是做什麼用的，真是奇怪了……什麼都協會，協個屁！」
片刻，
姚水就來到了辦公室。
「姚水。」
「聽說你是石墨烯協會成員？」徐茫問道。
「是的！」
「不過我是被騙了……交了入會費後，發現每天就是參觀，或者是聽講座，內容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姚水說道：「與其說是發展石墨烯材料，不如說是騙錢的老鼠會。」
徐茫沉默了一下，認真地說道：「是不是教成員們如果利用模板，不斷套取研究經費？」
姚水詫異地抬起頭，滿臉驚恐地看著徐茫，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很多的研究，都是各種的摻雜，不是摻雜這個就是摻雜那個……而且都是相互抱團，其中不乏是一些這個領域的傑出人員。」
徐茫沉默了一下，感覺事情遠遠比自己想的更加糟糕，這個破協會就像一個毒瘤，毒害了很多很多人。
也是，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老鼠會。
「徐院士……您這是打算做什麼？」姚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
「就是想要和他們作對。」徐茫淡然地說道：「這個破協會……入會費是不是很貴？」
「嗯！」
「我稀里糊塗交了五萬。」姚水苦笑道：「現在想想就很來氣，對了……徐院士，這個破協會可不簡單，內部非常團結，您要對付他們可要小心啊，有可能會寫各種亂七八糟的文章來懟你。」
懟我？
剛正面誰怕誰啊！
乾的就是這群烏合之眾。
「哼！」
「一群跳樑小丑而已，徐某縱橫多年，樹立已是無數敵人，再多這麼一群人也是無所謂。」徐茫淡然地說道：「我這個人就是閑不住，正義感特彆強，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還別提，
姚水覺得徐茫自打經歷了那次風波之後，地位更加的穩固了，僅僅只是一個石墨烯老鼠會，根本對徐院士沒有任何影響，不過……既然都到了院士級別，和別人對線不太好吧？
對形象很有影響。
「徐院士……」
「您親自和他們對線，恐怕影響您的形象啊。」姚水提醒道。
「他們？」
「其實我和全世界作對，算了……有些事情不能說。」徐茫淡然地說道：「你回去吧……」
待姚水離開後，
徐茫抬起頭，看了一眼川笑兄，無奈地說道：「看來……接下來我會被抹黑啊？」
「抹黑你？」
「怎麼抹黑？」
「你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抹黑。」川笑兄說道。
「有！」
「我有三十多輛頂級超跑，最近我老婆又買了一套別墅，花了五個億……」徐茫苦笑道：「我怕被別人抓到這方面的內容，使勁的黑……你要知道，科研工作者是不能有錢的，甚至連智能機都不能用，敢用智能手機，就要罵你！」
川笑兄明白徐茫說得是什麼事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