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茫從酒店房間的大床上蘇醒，起來就感覺到一陣頭痛，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的，不過他對吃火鍋的場景記憶猶新，自己似乎把一桌的菜給吃完了，然後喝了一點啤酒，又吹了一會兒牛。
緊接著……
走到大街上被冷風這麼一吹，酒勁就上來了……後面的事情就斷片了。
「……」
「卧槽！」徐茫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滿臉懊惱地說道：「我特么的……酒量怎麼這麼差？不應該啊……這不是我真實的水平呀，當初哥們一個人就把小曼家的親戚給干翻，怎麼……怎麼喝國外的麥芽飲料，一喝就醉成這幅樣子？」
坐在床上思考了一會兒，還別說這就是自己最為真實的水平，那時候和小曼一家人喝酒，自己進行了作弊，否則早就酒精中毒身亡。
徐茫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出竅的靈魂再度回歸，這才簡單洗漱了一番，前往酒店吃所謂的英式早餐，三片培根、炒蛋、茄汁黃豆、兩片吐司、一杯英式早餐茶。
不習慣……
沒有豆漿、油條、小籠包的日子，簡直就是地獄。
「唉？」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徐茫吃著黃油炒蛋，突然想到自己在那一段消失的記憶中，似乎丟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這東西可能對自己很寶貴，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時，
鈴聲響起，是小曼打來的。
「喂？」
「大笨蛋！」楊小曼溫柔地說道：「你差不多起床了吧？」
「嗯……」
「剛剛起床，正在吃早飯。」徐茫跟自己的未婚妻打著國際長途，慢條斯理地問道：「小曼……話說爸在英國有沒有酒店產業啊？」
「有呀！」
「你不是住著嗎？」楊小曼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
什麼？
這酒店是伯父的？
徐茫愣了一下，怪不得自己住著房間採光這麼好，感情是自己家的……
「那……」
「為什麼沒人迎接我啊？」徐茫問道。
「我吩咐的。」
「一個人在外面要懂得低調。」楊小曼解釋道：「被記者拍到你場面那麼大，估摸著在國內又要颳起一陣輿論狂潮了。」
徐茫大概明白了小曼的安排，如果自己聲勢浩大，結果什麼都沒有研究出來，國內那些不良媒體要開始胡亂報道了，說什麼自己丟了整個國家的臉，丟了所有華人的臉等等。
「哦……」
「昨天周凱請我吃火鍋，可把我感動壞了。」徐茫笑呵呵地說道：「我已經吃了三天的涪陵榨菜，差點人都成榨菜，幸好周凱救了我一命，火鍋真特么的好吃！」
「那你不會去找一家華人餐廳吃啊？」楊小曼無奈地說道。
「我找了呀！」
「一點都不正宗，這些菜全部經過了改良，符合當地人的口味。」徐茫嘆了口氣：「什麼麻婆豆腐……差點沒有把老闆的店給砸了，吃在嘴裡一點都不麻。」
「將就一下嘛……」楊小曼嗔怒道：「又不會死。」
「死了！」
「昨天差點就死了！」徐茫瞬間氣炸，憤怒地說道：「如果不是昨晚那一頓火鍋，我早特么的吞糞自殺了。」
楊小曼也不和徐茫廢話，直接給了一個全新的話題，說道：「按照我們復大的規矩，大二開始軍訓……怎麼辦？今年九月我要去軍訓了。」
「軍訓？」
「唉？」
「這都四月份了？」徐茫恍然大悟：「五月份我要回去出數學高考卷。」
「喂！」
「老娘我說軍訓的事情，你把話題扯到高考卷上做什麼？」楊小曼氣呼呼地說道：「你趕緊給我出一個主意……軍訓要半個月，人都要晒黑了。」
徐茫思考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別搞防禦措施了，讓徐楊和徐曼拯救你一下？」
徐楊？
徐曼？
防禦措施？
楊小曼瞬間猜到了徐茫的打算，氣呼呼地說道：「你思想能不能正常一點？」
話落，
語氣變得有一些溫柔，細如蚊蟻般。
「老娘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
「其實等你論文登上期刊，你不是直接畢業了嘛。」徐茫無奈地說道：「未來你只是以徐教授家屬的身份，繼續留在復大，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你那時候已經不是學生了。」
「呃……」
「經過你這麼一分析，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楊小曼沉思了片刻，急忙說道：「我還有一點事情，先掛了……在外面注意安全，別讓老娘我擔心。」
「哦！」
啪，
直接給掛斷了。
此時，
徐茫突然覺得自己在小曼的眼中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也是……丈夫在妻子眼中永遠都是那麼的幼稚。
不過呢……
徐茫笑了笑。
「唉？」
「話說我到底把什麼給忘了？」徐茫吃了一口炒蛋，又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
回到只有威爾教授一個人的實驗室，徐茫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默默坐在電腦前發獃，現在理論框架已經有了，就差一個核心技術，能夠在創造環碳的過程中，精準控制原子的技術。
等等，
精準控制原子？
「威爾教授？」
「你們這裡有沒有原子力顯微鏡？」徐茫問道。
「原子力顯微鏡？」
「你需要那東西？」威爾教授好奇地問道：「是不是打算利用原子力顯微鏡對碳原子微調？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別這麼做了，之前我們就試驗過，原子力顯微鏡的成像範圍太小，速度慢，受探頭的影響太大。」
呃？
原子力顯微鏡這就被淘汰了？
徐茫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癱死在椅子上，這下死定了……理論框架有了，結果沒有實現理論的設備。
「我去外面逛逛。」
話落，
徐茫離開實驗室，隨後在數理學院中，直接開啟逛街模式，而這一路上徐茫像是猴子一樣，凡是經過學生都會不由自主瞥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尊敬。
給周凱打了一個電話，緊接著兩人在一家咖啡館見了面，開始暢談人生。
「徐茫？」
「最近很閑啊？」周凱問道：「之前成功創造出了碳環的理論框架，直接把我們學校給震驚到了，幾乎所有人對你充滿了敬意，之前威爾教授的那個項目就像一攤死水，結果你一來，竟然變成了活水。」
聽到周凱的話，徐茫苦笑了一下：「現在又變成死水。」
「關於技術吧？」
「現在牛津里已經傳開了，絕大部分的人認為不可能實現的。」周凱認真地說道：「就算用掃描隧道顯微鏡，這種比原子力顯微鏡更加高的解析度的設備，也不可能的。」
「因為氣態的環碳太不穩定了，根本不可能實現。」周凱說道。
此時，
徐茫突然愣住了。
（°ー°〃）
Σ（°△°|||）︴
對哦！
掃描隧道顯微鏡！
昨天晚上在意識消失之前，自己所想到的就是掃描隧道顯微鏡。
然後呢？
徐茫的記憶又出現了斷層，光有掃描隧道顯微鏡也不行呀，這個儀器只是可以讓人類觀察到單個原子在物質表面的排列狀態和表面電子行為有關的物化性質。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怎麼了？」
「看你一臉便秘的樣子。」周凱好奇地問道：「話說最近你還有沒有研究石墨烯超導？」
「啊？」
「沒有了……」徐茫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石墨烯超導差不多了，再研究下去真把別人的路給毀了，必須要留給別人幻想，這樣才能共同進步嘛。」
「……」
「你什麼時候覺悟高成這個樣子？」周凱問道。
「我特么覺悟一直很高的好不好！」徐茫白了一眼，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就是所有人類的道德參照物，人送外號——道德楷模先鋒！」
周凱眉頭一皺，認真地說道：「我記得以前你在寧市的名聲……不怎麼樣。」
「……」
「你先別管這些，就問你……」徐茫想了半天自己在道德方面的顯著成就，結果發生自己的人生全特么是缺德經歷。
這……
唉！
明明系統上顯示道德提升到了兩級。
「怎麼？」
「是不是發現自己干著全是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