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茫的面前是一位中年男人，也是……他見到的都是中年男人或者中年女人，但也沒有什麼辦法，教授級別的不都是這個年齡段嘛，而年輕人此時都上課。
「汪所，這是徐茫。」
「徐茫，這是科院材料技術研究所的副所長，汪雄汪所。」
劉主任介紹起兩人來。
徐茫畢竟是小輩，率先沖汪雄汪所恭敬地問候道：「汪所您好，不知道您找我這個學生做什麼……提前說明我啥都不會。」
聽到徐茫的話，汪所淡然一笑，說道：「如果連你都是啥不會，那我們算什麼？徐茫呀……過於謙虛就是虛偽，有時候該高調就要高調！」
唉？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
徐茫一直被人給催眠，說什麼做人要低調，什麼低調才是最牛逼的炫耀，特別是小曼……經常在耳邊吹枕頭風，各種做人要謙虛謹慎，不要大大咧咧的。
沒辦法……
逐漸被小曼給影響了。
「汪所？」
「您這理論我第一次聽說。」徐茫好奇地問道：「我女朋友老是告訴我，做人要謙虛低調謹慎，不能因為獲得了些許成就，就開始不認識自己了。」
「你女朋友說得對。」汪所點點頭，嚴肅地說道：「我們搞科研最忌諱就是這個，但就是因為這樣導致很多國人對我們存在一些誤解，以為我們國家的科研技術水平，處在低劣狀態。」
有同感，
徐茫也覺得現在好多人都很悲觀，在很多互聯網上的一些悲觀主義者，總是認為自己所在的土地，科技總是那麼落後，然後強調國外多麼多麼牛逼。
徐茫在微博上看到過不少這種人，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他們，有一次徐茫手賤回覆了一個，理性的開始辯論，結果被上百人圍攻。
「汪所您說得對！」徐茫認知地說道：「我們的科研工作者總是在默默無聞的工作，卻忽視了對外界的宣傳，科普工作已經是刻不容緩！」
「孺子可教！」
汪所對徐茫的很滿意，一點就通很有靈性！
「劉主任……徐茫名不虛傳！」汪所對劉主任說道：「我一開始以為他是那種迂腐的人，想不到是我迂腐了。」
迂腐？
呵呵……
你是不知道徐茫的皮呀！
那是李時珍的皮！
劉主任對汪所的話只是淡然笑之，隨即沖徐茫說道：「徐茫，汪所對你很滿意，而且聽說你是寧市人後，想要讓你在科院材料技術研究所掛個研究員的職務。」
「啊？」
「這麼突然嗎？」徐茫愣了一下。
「其實我們很早就關注到你了，那台資料庫和智能合成軟體，我們材料科技研究所也在使用。」汪所說道：「這次你的發現讓我們很驚訝，所以想讓你在我們材料技術研究所掛個職。」
「什麼事情不需要干，就是一個掛職的。」汪所說道：「但我們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不要有所推脫，科院材料技術研究所就在寧市。」
掛職，
這一現象很平常。
就像自己還掛了一個榮譽副所長職務，結果就是一個資料庫維護服務人員。
「怎麼樣？」汪所問道：「答應了嗎？」
「哦……」
徐茫點點頭。
「很好！」
「我的任務完成了，到時候會發你聘信。」汪所起身對劉主任說道：「劉主任，我走了，謝謝。」
「我送你。」
「徐茫，別發獃！」
「一起送人。」
「哦……」
……
送走這位汪所後，徐茫一臉懵逼地看著劉主任，好奇地問道：「劉主任……這汪所到底什麼情況啊？」
「他們最近有一個國家級研究項目擱淺了。」劉主任說道：「被卡了大概……有半年左右吧，沒有任何的頭緒，實在沒有辦法，就找你碰碰運氣。」
「啊？」
「我靠！」徐茫大吃一驚，特么的上當了！
又接了一個苦力活。
劉主任看到徐茫滿臉驚恐的表情，不由苦笑道：「我不是沖你搖頭了嘛，你沒有看到？」
「我……」
「我以為您……脖子不舒服呢。」徐茫痛苦地說道：「哎呦……心好痛。」
「別裝了！」
「其實你也沒有什麼損失，白白得到一個科院材料技術研究所的研究員一職務。」劉主任笑道：「話說你小子才二十歲，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
「唉……」徐茫嘆了口氣，透過窗戶看著陰暗的天空，說道：「我只想學物理……」
徐茫被觸景生情了，一個堂堂文科班出身的浙省高考榜眼，去讀了物理系的理論物理專業，結果在數學、材料、計算機三個領域裡發光發熱。
唯一一次與物理有關的還是光學專業。
唉……
對不起班導，對不起方主任，對不起所有理論物理教授們。
一想到這裡，
徐茫突然抬起頭，對劉主任說道：「劉主任……在學期結束之前，您千萬別打我電話，就算打我電話，我也不會接的。」
「我當初給自己定下目標，兩個月跟上物理系同學們的腳步，現在都兩個月過去了，我……」徐茫說到一半就哽咽了，尷尬的演技讓面前的劉主任直皺眉頭。
最終，
劉主任被假裝感動到。
離開材料系的大樓，徐茫回到小曼的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回物理系老家，結果正巧遇到下課回來的楊小曼。
一場驚天動地的撒狗糧大戲上演。
又親又啃又是抱，又發誓又保證又安慰。
徐茫走了，
走得很快，正如他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
……
站在物理系方主任辦公室門口，徐茫久久沒有進去，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提了提手上的一個大果籃，他決定向方主任認個錯，感謝這段時間沒有開除自己。
嘭嘭嘭！
在一聲請進之後，徐茫推門而入，臉上掛著自己標誌性的賤笑——徐茫式微笑。
「嘿嘿嘿……」
「方主任。」徐茫笑嘻嘻地問候道：「我回來了。」
「……」
「聽說你又在材料系幹了一件大事情？」方主任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適可而止懂不懂？物理系就一個光的自扭矩，這點成績似乎與其他系比起來不夠呀！」
我……
唉……
果然套路！
徐茫縮了縮腦袋，嘆口氣說道：「可我是理論物理的學生呀……我要學習理論物理。」
「你終於知道自己的專業是理論物理了？」方主任故作大怒道：「自己的專業不好好學，整天就知道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月裡面能不能跟上學習進度？！」
「這……」
「這……」
徐茫一時間被嚇懵逼了，然後想到了自己的老丈人，腰板瞬間直了不少，哥們身後可是有一座礦呀！
憑什麼要慫？
「方主任！」
「既然您把話說開了，那我們需要好好分析分析。」徐茫放下果籃子，一本正經地說道：「能與不能不是我說了算，這是一個事件成與敗的疊加態。」
「在這個狀態裡面，我們只有走到最後一步，才能知道這個結果，根據量子力學的微觀世界去探究，現在這個結果處在關閉狀態，整個系統是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混沌態。」
「只有到最後，才能觀察到整個系統的最終態，也就是結果從混沌態崩塌成最終態。」徐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輕咳一聲：「所以抱歉，根據量子力學，我無法給您一個標準答案。」
聽完徐茫的話，方主任是又氣又好笑，默默地沖徐茫擺了擺手：「走走走！」
「哦……」
話落，
徐茫提起果籃子，大步飛快離開辦公室。
看著徐茫的背影，方主任又生氣了。
這果籃不是給我的嗎？
怎麼拿回去了？
……
「聽說了嗎？徐茫回來了！」
「知道知道，昨天就回來了，他消失了那麼多天沒有被開除？」
「我聽聞……但你不要告訴別人，徐茫……他……他身患絕症！」
「我靠！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覺得真的。」
很快關於徐茫的謠言在物理系散開了。
傳著傳著，
就變味。
「徐茫其實是外星人！」
「啊？」
此時，
謠言的主人公徐茫同學，拿著嶄新的物理書走往教室，路上遇上不少同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的眼神中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