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海撈針

有點諷刺。

喪雄曾經是讓HK各大金行聞風喪膽的存在。

可哪怕高美雅曾經神秘出現在喪雄最後場面的照片,被HK媒體傳得沸沸揚揚,卻依舊不影響她為珠寶金行代言。

甚至這還是個噱頭。

HK民眾在看喪雄最後的新聞八卦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詢問那個站在現場一言不發的美女是誰。

好像這才符合普通人心目中江湖大佬的叱吒風雲。

所以這位南麗女明星瞬間就在HK紅起來。

再說老馬他們本來就有不少HK資源,只是HK自己這些年經濟不景氣,影視行業更是走下坡路才轉戰南麗。

臨時哄抬下行情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可同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高美雅老公,那個現場站在旁邊的冷漠男人。

就像諸多HK神秘幕後大佬一樣,被這些媒體含糊而過。

明眼人一看就覺得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這也確實讓高美雅在HK得到了相當高規格的尊重。

甚至連老馬他們都一個勁的幫襯。

四海幫現在是明確的知道這傢伙,不光自己下手狠,還隱隱然的有很多國際級人脈。

保留好高美雅這香火情,才是最有利的做法。

都沒敢找她問之前彷彿瞥見阿海,後來怎麼就不見了蹤影。

高美雅也用最完美的姿態面對各方媒體。

順帶簽下幾個在HK就能完成的代言合同,然後卻提出要給自己找一部有演技空間的劇本來嘗試下。

老馬很有點驚嚇,什麼時候這著名的花瓶也要朝著演技派前進了?

但總歸是個戲路的拓展吧,趕緊張羅,也不敢問阿海去哪了。

更不敢問江湖上流傳的喪雄那筆失蹤巨款在哪裡。

易海舟這會兒已經拿著那家華國施工單位的邀請函簽證從HK口岸,進入華國內地。

闊別六七年的祖國。

終於披著一身洋皮,可以名正言順的回來了。

要說易海舟心裡沒點感慨不可能。

甚至把高美雅在腦海裡面的影子都沖淡很多。

他純粹是試探性的回國看看。

沒有非得怎樣的目的。

相比需要往返機票、酒店預訂手續的旅遊簽證,黃玉蓮通過那家華國施工單位,輕鬆的辦理了五年期多次往返商務簽證。

易海舟就成了參觀考察施工方,有工作安排的海外華僑。

其實過了口岸就沒了約束,他優哉游哉的還想去租輛車自駕呢。

結果人家看了看他的外國駕照告知得轉換考核。

也就是參加基礎理論考試就行。

因為毗鄰HK,租車行非常清楚這種境外業務,他們都有代辦開展。

踏進國門就心情大好的易海舟,本著未來一定會經常回國看看的心態,報名交錢拿了教材,約好過兩天返回HK回程時候來考試,然後才打順風車前往喪雄的老家。

距離HK口岸兩百多公里外的地級市。

六十多萬人口,而且相比三四十年前說的鄉下,現在都應該改頭換面了。

這是華國翻天覆地改變最大的二三十年。

沒有任何人脈關係,也沒有任何信息,易海舟的辦法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其實他僅僅就在海關口岸外面接觸了一家租車行而已。

要求別人幫他聯絡找車,就找喪雄老家原籍的順風車。

驅車兩三百公里過去的路上,不就是能從地頭蛇那裡了解到各種基本信息了?

他好歹也是在軍閥手下做了那麼幾年的偵查頭子。

搞清楚大概的局勢,幾小時後到了這座非常普通的五六七線小城市,直接打廣告。

這種小地方是沒有報刊的,當地電視台除了雞毛蒜皮的新聞,也沒多少當地人關注。

按照司機的建議,易海舟先給交通廣播電台打電話,談定了兩天滾動播出的尋人廣告,不貴,兩萬塊而已。

然後到這小城市最熱鬧繁華的中心商業區,在司機有些戲謔的推薦下,循著那些商業中心的大幅顯示屏,甚至還有一塊空著的大型戶外廣告牌上留下的招商廣告。

找到廣告商,迅速簡單的直接把廣告打出來,顯示屏的給錢之後幾分鐘就開始滾動播出,噴繪廣告牌則保證在天黑以前完成。

內容全都一樣自白:「倪珠寶,你老爸來找你了!帶上你的戶口證明撥打電話號碼就有錢拿。」

高美雅接觸的那些廣告客戶,挖空心思討論各種廣告語、畫面感的設計師文案們,估計會被易海舟這種土鱉氣死。

怎麼簡單醒目怎麼來。

白底黑字的戶外廣告牌,直奔主題。

出乎易海舟的想像,這麼俗氣的名字,到晚上九點過,已經有三十多人打電話來聲稱自己叫這個名字!

這讓易海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臨時改的名兒啊。

而且傳到新手機新電話卡上的這些戶口照片,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黃玉蓮說用電腦也很可能作假。

但應該不會知道跟喪雄的遺產有關。

喪雄太出名了,他在HK的身份信息輕而易舉就能查到。

李天雄,57歲,卻在牢里坐了29年。

半數的生涯都在坐牢,但其實是到HK以後坐了三次有十一年。

也正是在這三次坐牢中,喪雄在監獄這所社會大學裡面正式畢業上路,有了江湖地位跟關係。

才和幾個獄友開啟了後面十多年瘋狂打劫的賊王模式。

老潘既然說喪雄是來了香港以後才偷偷回內地結婚生女。

那麼這個女人的歲數,就應該在十八到三十來歲間。

所以把其中十幾歲以下,四十歲以上,還有所有男性,都剔除掉以後。

易海舟約了剩下的八個人帶上戶口明天到酒店談。

還主動說好,來就有一千塊交通費。

其實連之前那些只要發了戶口照片的倪珠寶,無論男女老少,每人都直接發一百塊紅包辛苦費。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

用喪雄的遺產買單,這也算是拿他的黑錢來回饋社會嘛。

易海舟毫無心理壓力的賣大方。

只是突然有點小後悔,該帶著仙娜或者黃玉蓮來做這事的,一方面頗為內心自豪的帶她們來看看這個繁華的社會算是旅遊,另一方面也是接電話發紅包辦銀行卡之類的瑣事太煩人。

可能還是因為高美雅吧。

易海舟沒呆在安靜的酒店。

坐在當地商業中心的糖水店桌邊,看著旁邊落地玻璃外熙熙攘攘的人流。

貪婪的感受著回國之後的一點一滴。

成天說著無所謂,其實不懂近鄉情怯這個詞兒的易海舟,就是不敢回到家鄉去,唯恐知道親人們現在怎麼樣了。

唯一的母親和弟弟怎麼樣了,他從來沒想過。

孰能無情呢。

成天說著滿不在乎。

卻馬上就要當爸爸的易海舟,其實有種前所未有的慌亂。

這是從海島上撿回小易時,絕對沒有的情緒。

所以這一個月他才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高美雅。

送走了事吧。

這是種以前面對索菲婭或者波娃,都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

坐在這玩著手機,居然都會想起那個身影來。

讓易海舟差點給自己一耳光。

被美色迷昏了頭嗎?

滴答,新手機上又出現條簡訊詢問:「我叫倪珠寶,請問你知道我爸爸的消息嗎?」

這讓易海舟忍不住眼睛一亮。

因為之前那些打電話、發簡訊來的大多都滿帶好奇:「有誰是我爸爸啊?發錢就是爸爸。」

「我不會還有個有錢的爸爸吧?」

「你們是不是珠寶金行做廣告推廣?」

「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個有錢的爸爸……」

所以他之所以要求出示戶口,就是為了一目了然看到家庭成員情況。

喪雄是不是用真名上戶口,又或者他婆娘會不會改嫁,誰也不知道啊。

這個問話明顯是沒老爸,不知道去向的?

通知對方發戶口本之類的照片過來,看見只有和母親兩個人的身份所在。

更是二十一歲的年輕女子,易海舟就覺得海里撈到針了:「明天上午到市中心的金棕櫚酒店會議室見面談談確認身份,還有不少其他人。」

誰知道對方回應:「我今天晚上就要坐火車返校了,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有我爸爸的消息嗎?」

易海舟讓對方現在就來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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