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悲慘

易海舟肯定沒意識到,高手撩妹的訣竅之一就是得忽冷忽熱。

讓對方心裡忽上忽下。

當然反過來很多綠茶婊同樣也是這樣撩舔狗的。

高美雅肯定也沒覺得自己被撩了。

但是後來她就一直保持沉默。

好像難得從冰封狀態悄悄伸了個腳尖出來,又收回了回去。

易海舟就滿意這種大家都冷漠的狀態。

搭好帳篷過來弄晚餐。

這裡也不用去抓魚捉老鼠,超市買的什麼都有。

還有成包封裝的火鍋,今晚就搞這個了,簡單。

頭上戴著戶外頭燈,只要拿手掌在燈前晃一下就會開關熄滅,很是神奇。

易海舟決定回東南亞的時候,買它幾十個回去,夜裡海灘上抓魚蝦很實用,可以高價賣給遊客。

想著這些,他才能把面對高美雅那點悸動給抹開。

只是扣上鍋蓋,聽裡面咕嘟嘟的在燒開時候。

他終於拿起旁邊的茶缸喝一口,嗯?

什麼味兒?

就像在臉前扇蚊子似的晃一下,打開了頭燈湊上茶缸一看,強忍情緒差點把拳頭都塞進嘴裡,最後還是哈哈哈爆笑!

剛才清理菜肴的時候,就發現晒乾的海帶苗怎麼被打開了,那黑黢黢的干渣肯定被高美雅當成了茶葉泡水。

現在泡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泡發了,一片片的海帶在茶缸里頑強的立著。

可壯觀了。

他還特別端著缸子出去轉了一圈,拍大腿笑夠了才回來。

依舊冷著臉示意吃飯。

高美雅簡單的吃了兩口就說自己吃飽了,謝謝,然後提了野營燈回帳篷里去。

易海舟才放鬆下來,舒坦的還開了罐啤酒,邊吃邊給黃玉蓮發消息,描述了下自己這一天多的事情,輕描淡寫得就是放了把火,又丟了幾個砰砰,過些天看情況回去,這邊簡單得很,要不要買點頭燈,這玩意兒還不錯。

黃玉蓮神秘兮兮的說要給他個驚喜。

又說武大小姐今天有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她想組織一個到熱帶雨林裡面去考察的團隊,借著這個事情在全球範圍內召集野生動物飼養的志願者。

易海舟都基本忘了那姑娘算是長住小鎮了,說先談價錢。

黃玉蓮就嘻嘻說好,最後才補了句,她也挺喜歡看高美雅的連續劇,這兩天和仙娜在網上把全套影視劇都找來,看得心馳神往,能不能合影一張照片給她們?

凸(艹皿艹)!

這都是什麼心態,易海舟回應神經病!

但很顯然,以前從未有過這種好像跟家人一樣的聯絡,讓易海舟不由自主的笑眯眯。

順便還看了看網上關於高美雅這邊的新聞,發現關注度主要都是南麗語,只好把平板電腦拿過去丟進帳篷:「你多看看新聞發展形勢到了什麼樣,千萬不要用手機和你老闆、父母聯繫。」

高美雅隔著帳篷低聲說好。

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易海舟毫無感情的心想關我屁事。

頂著頭燈坐在尾廂門後,慢悠悠的又做了幾枚火瓶和轟隆袋,這回就多了點心思。

跑溪流邊撿一大包黃豆大的小石粒,多用一個保險套的包裹在外層。

一點點改變,炸開來就是四面八方的霰彈了。

自得其樂的易海舟邊做還邊發出哼哼哼的魔鬼般笑聲。

不遠處帳篷里的營燈就悄悄關了。

易海舟這才意識到還有個人跟自己一起的。

連忙住嘴。

返回溪流邊,剛才找石子的時候順手挖了個流水陷阱,現在果然有了一兩隻小螃蟹。

這樣明天早上就有美味的蝦蟹粥吃了!

滿意的在周圍布下兩個警戒包,才回到自己的帳篷睡覺,其實透過帳篷布,隱約能看見旁邊的平板電腦亮著的。

他似乎從未想過如此美人兒就近在咫尺,完全無從抵抗自己。

也沒說晚安什麼的,就鑽進睡袋了,哪怕只是在超市買的普通貨色,但也比當年在棉北的條件好了無數倍。

舒適得只想哼哼,這次顧忌到旁邊有人沒出聲,打個呵欠一轉身就睡著了。

其實易海舟的心思,真是蠻簡單。

甚至於他都沒談過戀愛。

退伍前所有的青春歲月都只知道舞槍弄棒,到了棉北變本加厲,在戰地上和女兵、女勤務開啟的運動項目,壓根兒就不帶感情。

這導致他一直以來都不把男女之事當成多大的事。

無聊或者緊張刺激下的調節而已。

總不能說他個叫花子幫仙娜「打」了一架,晚上洗過澡就滾床單,也叫談戀愛吧。

索菲婭或者波娃這種情況更亂七八糟。

有特么談戀愛的把自己視頻滿世界放的嗎?

有各種成天爭著掛在嘴邊說不在乎的嗎。

易海舟是真的不在乎。

刀口上舔血的生涯,一著不慎估計就死了。

記掛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所以他才成天都不讓自己想太多。

睡眠質量就極好。

這種周圍還能聽見點蟲鳴鳥叫的野外,對他來說別提多舒坦了。

可是睡眠又極淺的他,半夜突然被點異響驚醒,旁邊帳篷傳來陣陣壓抑的泣聲!

你還不如打鼾了。

易海舟沒好氣:「半夜三更的哭什麼哭!」

泣聲是止住了,可變成了難以抑制的打嗝兒,還帶著悲憤的情緒,在寂靜的黑夜裡面格外清晰。

易海舟更沒法入睡:「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可憐?我說你就是矯情!你見過從生下來到長成你這麼大的姑娘,從來沒穿過完整的衣服嗎,窮得到賭場裡面給人糟蹋,也只能勉強混個溫飽,遠了不說,波娃你認識,她的家鄉天天打仗,她們這些姑娘在家鄉得會拿槍開坦克,但是到西歐打工就是黑工,她想上節目上台,就得先上別人的床,你這是悲慘了點,但起碼還沒悲慘到她的地步吧?」

被分散了注意力,打嗝不知不覺消停了。

易海舟也消停:「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悲慘可憐,都得自己扛過去,別特么寄希望在別人身上,睡了!再哭哭啼啼老子打人!」

可沒想到索菲婭甘之若飴的這句,黃玉蓮或者仙娜馬上不做聲的反應,波娃可能會嘻嘻哈哈的再皮一下。

高美雅居然是嘟噥:「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悲慘?」

對別人頤指氣使的,往往被懟了就會暴躁。

可易海舟一貫都是假暴躁,他不過是想掩蓋關心吧。

內心呵呵一笑,不至於想自殺就行,拉了睡袋蒙頭大睡。

也沒注意到那邊的平板電腦屏幕光線一直亮著,續航能力真的強。

所以第二天一早,易海舟都起來把蝦蟹粥做好了,高美雅都沒出來。

他也懶得去喊。

放鬆的癱坐在摺疊布椅裡面發獃,陽光從樹蔭縫隙灑下來,周圍山清水秀一片靜謐,除了潺潺的水聲跟偶爾的鳥叫。

完全沒有人來打擾。

易海舟也覺得舒坦,閉目仰躺似乎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叢林,卻沒了那種隨時可能會被槍炮襲擊的危險。

全身心的放鬆。

起碼一個多小時才悠悠然的回神,舒服的靠在汽車後備箱外,借用打開的箱板當工作台,慢慢清理三支手槍。

差不多快到中午,他都納悶兒那姑娘該不是自殺了吧。

帳篷突然掀開,裹著一身白色寬大睡裙的高美雅衝出來,睡眼惺忪的左右看看,立刻朝著溪水邊的「廁所」去了。

人都有三急,昨天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高美雅就特別注意要搭建和荒島求生時候類似的衛生間。

也就是要能洗澡、能上廁所的那種。

她經歷過島上更加艱苦的生活,所以不難適應。

易海舟在下游十幾米外的溪水邊挖個坑位,再用幾根樹枝搭個架子掛上篷布就很私密了。

嘩啦啦的水聲還能掩蓋不雅的聲音呢。

但只有兩個異性男女的狀況還是有點不同。

再提著睡裙回來時候,高美雅帶著臉紅,盡量遮遮掩掩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很不禮貌了,我還沒化妝……」

易海舟瞟了眼,很禮貌嘛:「鍋子裡面還有粥,不想吃就倒了!」

盡量語氣生硬些。

這特么跟談戀愛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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