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恰到好處的台階

接下來幾天,對方就像被斬了觸手的八爪魚。

突然收回去沒了動靜。

黃玉蓮請了鎮上工匠把圍牆重新修補好,易海舟再重新布防絆發雷。

可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遠離黃家大院了。

雖然沒幾個人看見黃家小姐殺氣騰騰的樣子,但那天打得砰砰轟轟,又是槍聲又是爆炸!

鎮上從來沒有過的陣仗。

抬出來丟在路邊的兩具屍體,更是爛得面目全非。

州府的警車來了一大串,黃玉蓮鎮定自若的去面對人家什麼都不知道,還感謝了鎮上警察的英勇保護。

據說法醫驗證那把狗腿刀,確實是割喉的兇器。

州府那邊大張旗鼓的宣布了兇手逃竄到兩百公里外的偏遠小鎮,也被警察追殺伏誅。

真正的雖遠必誅呀。

這事兒就算了結了,還給警長發了一枚勳章。

易海舟還陰測測的等著看這位警長會不會被報復。

起碼大大咧咧撞開圍牆衝進來的六人,估計連報告老闆發生了什麼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小鎮遊客依舊,夜市依舊。

只是大院裡面的孤男寡女就索性搬到白塔上去住了。

既方便瞭望放哨,又登高望遠神清氣爽的別有一番風情,還不用擔心被人偷窺。

黃玉蓮索性連大門都不出,把監控室的電纜一點點搬遷到白塔上來,也算是實習了一把怎麼聯網布線。

她也不早上跟易海舟去跑步鍛煉了,但堅持爬樓梯做飯弄菜,除了每天趴在窗檯學習開槍打炮,就是自學鑽研黑客技術。

那個胖子黑客雖然死了,但短短的會晤時間裡面,起碼讓黃玉蓮了解到入門的方向。

好歹是個學工商管理的大學生,拚命填鴨式的要求自己深鑽這方面技術。

也比易海舟強得多。

易海舟依舊出門跑步、轉悠、買菜。

順便還多了去芭蕉林那邊,跟自己的小夥伴們再加強作戰練習。

就算不攻出去,起碼也要做到有自保的能力。

經歷過一場實戰,大家不會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的興奮,知道一粒子彈就能掀了頭蓋骨丟了性命。

不過這天,易海舟剛剛從後門出來,就看見一身普通遊客裝束的奧琳娜等在路口。

她長出來的發色,果然不是之前金融女神那白髮如雪的優雅風範,準確說的是鐵灰色,和以前的白髮混在一起還有點髒兮兮。

不過都挽起來,跟她身上的熱帶襯衫一樣,隨意的挽起來打個結,下面一條高開叉的運動短褲,蹬著運動鞋,很有些矯健的樣子。

哪裡像五十齣頭的老妖婆?

說她是風韻猶存的徐娘半老都行。

不過易海舟絕對不好這一口,甚至費解有些人的傾向,冷冷的嗯?

還戒備的左右觀察路口。

奧琳娜指指鎮外:「我看你每天早上都在跑步,我也跟著一起,有些消息順便跟你說說。」

易海舟不做聲的慢跑。

奧琳娜看來是長期保持鍛煉的,慢跑起來毫不吃力:「索菲婭不是經過一個商人參加這次旅行嗎?

我找人圍繞這個家庭去聯繫打聽,是南歐軍事情報機構的一位上校,做這個很在行的……」

情報機構的專家,易海舟不得不聽啊。

果然得到的信息就愈發完整:「他們早就知道這種獵人遊戲的存在,但多半是跨國甚至跨洲的行為,很難查證,

再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為強者運轉的,誰會為了一群可憐的貧民失蹤去查找背後的富人遊戲呢,

如果這麼算,每年消失的性奴數量都遠比這個巨大。」

易海舟露出諷刺的笑意。

奧琳娜邊跑邊把氣息調整得很好:「但順著那個小馬克斯,查找他的資金流向,接觸人員的行程,慢慢能梳理出來指向總部在意呆利的一家旅行公司,

當然,這家公司肯定是空殼掩護,我再找金融方面的人手查清楚這些資金的真實去向,

並且伴隨最近剛剛丟失了六個員工,似乎把六筆撫恤金髮往六個賬戶,

基本就確定這家在法西蘭的武裝承包商公司,脫不了干係。」

易海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又是武裝承包商公司。

帶著這極有頭腦的老妖婆,易海舟當然不會去小漁村找仙娜了,直接順著海灘跑步。

話說這清晨微風的沙灘,水清沙幼,很是享受啊。

奧琳娜完全跟得上跑步節奏:「地址、公司名、註冊老闆的信息,我待會兒發到你手機上,

如果需要進一步查證,就很可能驚動這種保持很高警惕性的獵物,所以接下來怎麼處理,隨便你。」

易海舟呵呵:「我還是那句話,這可能是個陷阱,對嗎?」

奧琳娜很平靜:「信不信在於你了,我只是表達我的誠意,由此請你陪著索菲婭去一趟伊克拉,做一個簡單的訪問行程,開價五萬美元,大概一周的時間我需要你保證她一根頭髮都不能少,每一根頭髮!」

這確實讓易海舟有點意外:「伊克拉?那裡不是很亂嗎?你讓你女兒去做什麼?」

奧琳娜解釋:「我失蹤,她也不見了,就算她現在回國,無論是查找她的航班記錄還是、出入境記錄,都很容易暴露我的方位,

更難的是她要面對來自各方記者媒體的追問,誰都懷疑她跟我在一起,所以讓她去一趟伊克拉露面,

顯示她之所以消失了幾天,就是因為在這個地方做慈善,

另外有幫朋友可以證明她確實一直都在伊克拉,那就夠了。」

易海舟不說話了,保持勻速邁步。

奧琳娜確實像個洞察人心的妖婆:「我不知道你一身戰鬥力水準是在哪裡磨練出來的,

擁有這樣能力的人,也許是厭倦了廝殺,也許是被爾虞我詐的政治出賣,

但你是站在過食物鏈頂端的人,能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人,

這種冒險因子已經浸在你的血液里,聽了這個有點蠢蠢欲動吧?心裡癢酥酥的。」

易海舟不是那種梗著脖子傲嬌的人:「如果我出了事,你可能會被我的人殺掉?」

奧琳娜呵呵:「我說了我希望獲得你的信任,索菲婭去伊克拉還有深層次的考慮,也算是在為我鋪路,下一次也許就是你陪我出去,我們總會留個人做人質的。」

易海舟還是那個唯一的要求:「我要帶著我的槍。」

奧琳娜笑:「為了在公共航班上查不到信息,還是租賃的商務機帶你和索菲婭出發,你還可以帶上點幫手,

當然我知道你們有辦法把槍帶上商務機,然後在伊克拉我已經要求上次那個花白頭髮的花旗佬,

給你辦理一份武裝承包商的手續,自然就能帶著武器進海關了,

未來你會經常用上這個身份的。」

這下易海舟就真正心動了。

從泰勒……不,從他還沒有投身到棉北戰場之前,退伍以後在國內艱難困苦當屌絲的時候,就嚮往成為一個國際武裝承包商。

當初偷偷跑棉北,不就為了當僱傭兵嗎。

結果成了給軍閥賣命的私軍。

一個真正能在世界各地出入戰區的身份,在那些被各國軍事力量來回碾壓蹂躪的法外之地。

沒有任何主權可言的破落國家裡,國際武裝承包商這種正式身份。

不亞於現實中的殺人許可證啊。

就像去東京之行一樣,易海舟沒什麼扭捏:「行,既然你是搞金融的,那就幫我注意下這家公司新的資金來源,

二十萬美金一位的顧客,他們可能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在哪裡,這是可以推敲出來的吧?」

奧大媽輕鬆的給易海舟做了個OK的手勢。

她比她那女兒有活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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