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古塵詫異的問道。
玄水，玄機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
「聖地，不合適你。」
一句話，讓古塵愣住了，聖地不合適他？
只聽玄機說道：「原先，我們是這樣打算，但老夫自從看到了你和你的部落情況就改變了想法。」
「聖地，確實不合適你。」他肯定地說道。
玄水打量著古塵，笑道：「你更合適部落的發展，更合適帶領部族不斷的繁衍強盛。」
「百蠻山從一開始就是異族的圈養之地，你從一個小小部落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百蠻山霸主，讓這裡的人族都脫離了異族的奴役。」
「我們很清楚百蠻山人族之前的情況，而現在，你卻帶著部落開創出這樣一片盛景，我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玄水一字一句，解釋的很清楚。
他的意思就是說，你不合適進入聖地，更合適去帶領著部落族群的發展壯大。
看看如今的百蠻山就知道了，古塵的部族發展簡直驚呆了他們這群聖地的人。
無他，就因為古塵崛起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一番了解後都為之震驚，這樣的人是怎麼將部落帶上這一高度的？
要知道，百蠻山內的情況很複雜，裡面的各大部落不可能這般短時間內就解決了異族的威脅，甚至剷平了原有異族，從而一躍成為了霸主。
這是不可思議的。
所以，玄水，玄機都看到了古塵另外一面更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帶領著部落族群，而不是進入聖地。
古塵若有所思道：「所以說，你們拒絕我進入聖地了？」
「倒不是！」玄水搖搖頭，嘆息道：「像你這般人族妖孽，我們是最希望接納你的，但聖地只為了聖戰而存在，部族，我們是無暇顧及的。」
「所以，只能說你的想法我們無法答應，因為做不到。」
玄水的這一番話道出了人族的處境尷尬，無奈，聖地看著高高在上，實則是有著無盡的限制。
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聖戰，不能夠顧及部落和族群了，因為他們沒有時間，更沒有這個能力。
聖戰，打不贏，人族部落族群同樣會無法崛起，還會被百族直接來一次殘酷的血洗和鎮壓。
所有人族聖地，就是為了聖戰存在的，裡面的人族天才，人傑，無一例外進入聖地前都會宣誓，發下靈魂誓言，為了人族聖戰而戰。
若違背誓言，若不能做到，就不會被吸納入聖地裡面，所有人都只有一個信念，打贏聖戰，就是對人族最大的貢獻。
聽聞這番話，古塵心裡動容，對聖地有了最直觀的了解，對他們的一些誤解也漸漸解開了。
不是聖地不顧人族部落死活，而是他們有心無力，更無法參與其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聖戰。
「聖戰……」古塵喃喃自語，目光從未有過的強烈。
他抬頭看著玄水大聖，問道：「我想知道，我人族目前有多少聖地，有多少聖人？」
「這個問題……」玄水苦笑的搖搖頭。
他看了看古塵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說道：「我人族，除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聖地之外，還有著其他一些大大小小聖地一百多個。」
「至於聖人的數量，只有各大聖地才知道，因為這是對外保密的，不能夠泄露一絲一毫。」
玄水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是人族機密，就算是同為人族聖地都不能探聽其他聖地的秘密。
因為很可能會被異族掌握這些秘密，所以，只有在聖戰開啟的時候才能夠知道人族到底有多少聖人存在。
每一個聖地，都為了聖戰積攢著實力，一代又一代，就為了一次次聖戰而準備著。
他們無怨無悔，更不能退縮，因為你沒得選擇，你不打，種族就會因此而滅亡。
「聖戰，有我們聖地來支撐，剩下來的就交給部落的聯盟，就是你們這些為了部落族人去奮鬥的人。」
玄水一字一句，充滿肅穆地說道。
他看著古塵，神情淡然：「我們，都只是為了本族，為了後代能夠有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
「若是聖戰敗了，如何？」古塵沉默許久，忽然問了句。
他雖然有所猜測和了解，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玄水和玄機沉默了，許久都不曾開口，眼神閃爍，面色不斷的變換著。
「敗了，就再等一千年，總有人會成功。」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堅定不移，彷彿就算是戰死在虛空戰場都無怨無悔。
這次敗了，那就再等一千年，再戰一次，總有一天人族會打贏一場聖戰歸來，從而一步步崛起。
「若我們敗了，下一代就靠你們了，新一代聖地會出現，秉承著人族意志而存在。」
玄水聲音鏗鏘，帶著一股肅殺，堅定不移。
古塵凜然動容，滿臉肅穆的看著兩位人族老聖賢，他們一心只為了人族未來奮鬥，不顧自己的生死存亡。
聖地，就是這樣的存在。
一個聖地滅了，會有下一個聖地建立起來，重新為人族積蓄力量，為下一次聖戰開啟做準備。
這就是他們的使命，永不更改，深刻靈魂的使命不會有一絲動搖。
「你們能肯定，每一個聖地都會為了聖戰存在，而不會存在私心？」古塵目光嚴肅地問道。
玄水聽完笑了，呵呵笑道：「小友，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每一個聖地的人都必須發下靈魂誓言，進入聖地第一步就是深刻靈魂的誓言，違背了就身死魂滅，聖人乃至大聖，古聖都不例外。」
「所以，你別看聖地裡面一些年輕天才，天驕個個驕傲自滿，實則是他們一種宣洩的途徑罷了。」
「他們都為了人族甘願犧牲，參與一次次聖戰，難道不能發點小脾氣？」
玄水樂呵呵地說道，隨即嘆息一聲。
他看了看古塵，面色古怪道：「你可知，玄鳥部落的來歷？」
「玄鳥部落？」古塵愣了下。
隨即醒悟過來，目光變得古怪了，看著眼前兩位老聖人，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錯，玄鳥部落，其實就是玄武聖地裡面的一位長老的後人建立的，但你滅了玄鳥部落，可見有人前來尋你報仇？」
玄水慢斯條理的問了句，讓古塵心裡一動，還真的跟聖地有關？
他沒想到玄鳥部落竟然有這等淵源，跟玄武聖地裡面的一位長老有關，是他的後人建立起來的。
「玄鳥長老，乃是一位半聖，雖然知道了你滅掉他的後人，但從未踏出過聖地一步。」
玄機開口說出這一消息。
他神色平靜道：「不是我們壓制他，而是他根本不會找你尋仇，他的使命就是為了聖戰存在，就算是你滅掉了他的後人一樣。」
「這是適者生存的世界，部落與部落的爭端，我們是不會插手的，只有強大部落才能帶給本族生機。」
「玄鳥部落滅亡，代表著他們無法適應生存，你和你的部落一步步崛起，踩著他們的屍骨上來了，證明著你與你的部落有著巨大潛力。」
玄機說完看了古塵一眼，說道：「現在你明白了，為何我們聖地從不插手任何本族內部其他部落的事情？」
「我們只為了挑選一些天才，人傑進入聖地，為了聖戰做準備，其他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說冷酷也好，殘忍也罷，總之，聖戰打不贏，本族都只能生存在水深火熱之中，永遠都無法抬頭。」
玄水，玄機的一番話，讓古塵內心震動無比，首次認識到了蠻荒人族的處境，極其艱難。
甚至可以說為了一個目標，犧牲大量的本族之人，甚至為了聖戰，所有聖地都對其他部落無動於衷。
他們冷酷，但卻不得不這樣做。
你有選擇嗎？
沒有，人族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我們，沒得選擇！」
「小友，我們走了，若聖戰失利，希望你能聯合其他部族和聯盟，儘可能的保存著我們族群的薪火，不要被滅絕了。」
「我們，都是為了人族！」
玄水和玄機說完，兩人身影綻放出一股聖光，忽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包裹著破空而去。
兩人眨眼消失不見，只留下古塵一人默默的立在虛無風暴中，久久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