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夜星辰悠悠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刷！」
思維恢複後，他猛然起身，目光逐漸猙獰起來。
我不是在搶奪利堅琉璃石嗎？怎麼會如同斷片似的躺在床上？
這裡。
又是什麼地方？
「嘎吱！」
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輕輕推開。
一名風韻猶存的女子走來，輕輕坐在椅子上，很自然的用手撩著肩前青絲，笑道：「醒了？」
這女人很漂亮。
粉妝玉砌的臉龐，吹彈得破的肌膚，完全找不到任何瑕疵。
然而，面對萬古宗兩大超級直男之一的夜星辰，對方不過身材曼妙點，至於無可挑剔的臉則完全像個白板。
「你是誰？」
「鍾離紫嫣。」
「不認識。」
「現在，不就認識了么？」
鍾離紫嫣始終在笑，笑的讓人神魂顛倒。
這要換成小哆或其他正常武者，恐怕早就心花怒放，血脈噴張了。
夜星辰面不改色，冷臉道：「是你救了我？」
他的記憶點，停留在馬上就要將利堅琉璃石收入空間戒指，而幾頭龍獸發狂的殺過來，情況岌岌可危。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鍾離紫嫣笑道：「救你的是我家盟主。」
「盟主？」
夜星辰道：「誰？」
「夜王。」鍾離紫嫣道。
聽到這兩個字，夜星辰臉上表情瞬間僵硬了。
自從從石洞看到代表未來的畫面，他就一直在糾結這名字，如今……竟然被他給救了。
莫非代表以後的事情要一步步呈現出來了？自己終將要離開萬古宗，和那個女人長相廝守嗎？
「……」
夜星辰捂住胸口。
換做以前，他肯定堅定給予否認。
如今，內心卻沒表態，似乎產生動搖。
讓夜星辰動搖的並非解菱瑤，而是她腹中的孩子，血濃於水的骨肉。
「小傢伙。」
鍾離紫嫣笑道：「盟主在等你，隨我前往大殿。」
去不去？
夜星辰內心掙紮起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現在突然格外害怕，怕未來的事情發生，怕自己會慢慢走上脫離萬古宗的不歸路。
鍾離紫嫣似乎看穿了夜帝心思，道：「有些事情註定是無法改變的，既然走到這一步，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對，而不是瞻前顧後。」
「有道理。」
夜星辰放鬆下來。
走出房間，他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會移動的大山裡，周圍建立著規格極高的建築。
沒錯。
這裡就是夜王盟總部。
山之所以會動，因為搬山聖龜。
很奇怪，夜星辰並不陌生，甚至有點熟悉，在心裡暗暗道：「可能因為先前在幻境里看到的緣故吧。」
……
夜王盟大殿。
從規格來說比萬古宗豪華奢侈。
夜星辰走了進來，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因為裡面的擺設都和自己在幻境看到的沒區別。
鍾離紫嫣沒有跟進來。
所以，偌大殿里只有他一人。
氣氛非常安靜，甚至都能聽到呼吸聲。
「你來了？」
就在夜星辰打量殿內的環境時，身後傳來了溫和的聲音。
他沒有轉身，平靜道：「我來了。」
「對這裡熟悉嗎？」
「熟悉。」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會熟悉？」
「如果不出現變故的話，不久後我將會取代你，坐在你坐的椅子上。」說到這裡，夜星辰終於轉過身，以嚴肅目光看向坐在盟主寶座上那帶著面具的神秘人。
四目相視，氣氛更加寂靜。
「哈哈。」
夜王仰首大笑一聲，道：「看來，你已經去過天衍界了，已經獲取留在那裡的記憶了。」
「你留的？」夜星辰皺眉道。
「不。」
夜王沉默稍許，道：「你留的。」
「我？」
夜星辰頓時愕然了。
夜王起身，從下面走下來，然後和他肩並肩，看向門外道：「蒼海系靈種三十二，其中之一時空之靈，可窺知過去和未來。」
「什麼意思？」
夜星辰聽不明白。
「我有一個摯友曾融合了這上層宇宙最為逆天的靈種。」夜王道。
「無中生友？」夜星辰淡淡道。
夜王沒在意對方的嘲諷，繼續道：「他為人孤傲，但天資非凡，僅僅以萬年時間便邁入了天機境。」
「……」
夜星辰沉默。
萬年，邁入天機，確實值得吹噓。
算算時間，夜帝重生至今也還不足百年，就已經達到半步，豈不更誇張？
他不這麼認為，因為今生能取得那麼快的提升，全都依賴著宗門，依賴著宗主。
如果沒這些因素，此刻恐怕還在下界努力突破武王或武皇吧。
「你這摯友不會是我吧？」
夜星辰對自己也還算挺了解的，單單『為人孤傲』就很適合對號入座了。
「不錯。」
夜王道：「就是你。」
夜星辰沒驚訝。
其實在進入極其熟悉的大殿後，他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無論得知什麼秘密都會保持鎮定，除非……忍不住。
「後來。」
夜王繼續道：「我這個摯友不滿足現狀，一心想要追求更高，便開始動用時空之靈，瘋狂窺探未來，希望可以從中獲得啟發。」
「很可惜。」
「靈種雖然強，但每次動用就會減少壽元，直至有一天油盡燈枯了。」
「死了？」
「嗯。」
「……」
夜星辰無語。
邁入天機境不說絕對永生，起碼能活很久很久，這種硬生生把自己玩死的操作，實在太秀了。
「好在。」
夜王道：「他還有輪迴之靈。」
夜星辰詫異道：「融合了兩個靈種？」
在他認知中，存在於上層宇宙的靈種，除宗主是個例外，其他人只能繼承一個。
「不錯。」夜王點頭道。
「呵。」
夜星辰道：「你這朋友不簡單。」
「忘記告訴你了。」夜王道：「他一共融入了十種靈種，另外八個為邪惡之靈、火魂之靈、空間之靈、五雷之靈、沙礫之靈、枯榮之靈、煉獄之靈、冰霜之靈。」
「……」
夜星辰張開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
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結果這次……真忍不住了！
一個人。
匯聚十個靈種。
宗主都踏馬沒這麼妖孽啊！
「可惜。」
夜王搖頭道：「因為窺探天機，遭到慘烈制裁，他身死道消後十個靈種全都脫離，再次歸於無主狀態，也不知這些年過去，有沒有被他人繼承。」
「……」
夜星辰陷入沉默。
這十個靈體被宗主繼承兩個，被顧朝夕繼承一個，被柳司南繼承一個，被公孫侯繼承一個，被二師兄繼承一個，如果再把剩下的拿下，就等於被萬古宗全包了。
「說這麼多，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吧？」
「我是你的摯友，我有十個靈種。」夜星辰低頭前行，停在盟主寶座前，背對著他，道：「我還是夜王。」
「不錯。」
那人道：「你是夜王。」
「我是夜王，你又是誰？」夜星辰沉著臉道。
那人立在原地，緩緩扯掉臉上面具，道：「你可以稱我為解菱瑤，也可以稱我為菱瑤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