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能量以球形態在半空對峙近一刻鐘，海水深受波及，逐漸凹陷出巨大深坑，四周湧來的水流只要觸及邊緣就會被瞬間蒸發。
「咔咔咔！」
周遭空間遭受猛烈璀璨，坍塌破裂範圍也從幾十里蔓延至幾百里。
沒人會想到，西海深處會上演一場高規格戰鬥，更不會想到一座存在很久的島嶼化為烏有。
其實單論境界的話，君常笑和柳司南一戰，激烈程度遠不及高層次尋真境，甚至都沒怎麼動用真靈之力，但因為彼此掌握空間屬性，所以打起來也不失場面。
「嘭——」
兩種力量僵持了很久，然後如煙花般在半空炸裂，漫天流光和火球瘋狂飛出，呈現的景象更為壯麗！
「咻！」
「咻！」
流光如刀，割裂空間。
「滋滋滋！」
炙熱火球落入海水中產生滾滾白煙，飄散在爆炸區域，好似披上一層薄薄紗衣，如仙境般美輪美奐。
然而，當霧氣消散，當支離破碎空間出現，彷彿又瞬間化作地獄。
「噗！」
懸在半空中的柳司南吐了口血，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剛才的對拼雖不足半個時辰，但大大耗費了丹田內的能量，整個人好似虛脫了。
「柳大哥。」
站在對面的君常笑道：「這一戰，你……」
「噗噗噗！」
沒壓制體內沸騰的血液，就像打開了水閘，瘋狂從口中噴出來。
恰在此時，手中握著的死亡鐮刀閃出一縷光芒，迅速恢複到袖珍形態，披在身上的黑袍也化作煙霧消散。
難收之刀的使用時效結束了。
沒了第四形態加持，君常笑周身那種霸道無情的氣勢蕩然無存，整個人瞬間蔫了，從狀態來看還不如人家柳司南。
這不是副作用的緣故，這是累虛脫了。
事實上，第四形態下的難收之刀，雖然有副作用機制，但結束後會留下足夠的緩衝期，但君常笑瘋狂爆發能量，把這個階段給加快了。
「君宗主……」柳司南笑道：「你……你輸了……」
「不！」
君常笑道：「我……沒輸……我還能戰……」
「咻！」
強行說話耗費了僅存的力氣，身體頓時失衡的朝海中落下去，人也光榮昏厥過去。
柳司南凝聚所剩不多的空間之力，形成無形大手將君常笑接住，然後帶著他飛向數千里外寄存石棺的小島。
戰鬥結束。
但是，帶來的破壞很大，幾百里空間支離破碎，自我修復也得需要時間。
至於靈隱島，徹底涼涼了。
這場比斗誰贏了？
從柳司南還有力氣飛，就說明他贏了，但贏的異常艱難，因為飛到遠處小島，連同君常笑一起栽在地面上，然後再難站起身。
一名擁有空間之靈的中位尋真境，被一名巔峰轉丹境整的這麼狼狽，如果說贏了，實在有點不恰當。
……
魔妄域。
狗剩昏過去的時候，魔祖剛巧蘇醒了。
他灰頭土臉的站起來，努力回憶先前發生一幕，確定陣法徹底爆炸，再難控制情緒，仰天咆哮道：「怎麼出去！」
「冷靜，冷靜！」
魔祖深呼吸，平靜躁動心境，道：「應該是陣法老化，又經歷兩次傳送才炸掉，只要重新布置並和靈隱島取得聯繫一樣可以出去！」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刷！」
盤坐下來，回憶陣法，道：「布置陣法不需要境界修為，但因太過複雜，所以至少需要一兩個月。」
復活都等了十萬年，豈會在意幾十天？
不得不說，作為曾經敢和十大仙宗硬剛的魔妄族大佬，心態方面是真的強大！
……
無名小島上。
清風吹來，暖人心脾。
君常笑感受不到，因為還在昏迷之中，又因為墜落姿勢不對，被掛在樹上。
樹底下的柳司南多次嘗試起身，但均沒成功，只能如爛泥般躺著，並擔心道：「君宗主不會有事吧？」
沒事。
狗剩耐折騰。
「咳咳！」
一天後，掛在樹上的君常笑睜開眼睛，發現視野內的景象全呈倒立狀，於是心中一驚，整個人瞬間墜落下來，一頭撞在柳司南腦袋上。
「嘶！」
「嘶！」
……
因拼的太過猛，兩人整整齊齊躺在樹下，好似可憐蟲般動彈不得，辛虧都是平躺著，沒事可以看看蔚藍天空。
「柳大哥。」
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後，君常笑道：「咱倆都虛了，算打平手了。」
「……」
柳司南沉默。
這傢伙明顯比我虛，怎麼好意思說平手？
「當然。」君常笑道：「也怪我一開始手下留情，不然……你早就輸了。」
的確。
狗剩放水了。
他本可以像屠殺葬月閣成員和妖獸那般，以絕對空間束縛之力去束縛，但最後還是念在朋友份上選擇放棄了。
這一點柳司南沒否認。
來的時候，空間振動極其明顯，讓他推斷是高手，但和君常笑交手過程中，空間之力運用明顯沒先前強烈。
「君宗主。」
柳司南苦澀道：「柳某自修鍊武道以來從沒有被人讓過，你是第一個。」
「柳大哥也是我接觸武道以來，遇到的最棘手一個。」君常笑神色沒落道：「同時讓我想起了我的生死兄弟。」
「誰？」
「顧朝夕。」
「就是那個為天下蒼生，犧牲自我的長老？」
「不錯。」
有關顧朝夕，柳司南比較了解，他本想用叛逆者稱呼，但考慮對方捨生取義，全滅戰船，所以還是改口了。
「我和他不打不相識，後來結為生死兄弟。」君常笑追憶過去，目光里滿滿演技。
柳司南道：「你的兄弟為蒼生奉獻自我，這份精神值得後人銘記於心。」
「是啊。」
君常笑自豪道：「我萬古宗第一宗旨就為天下蒼生，鞠躬盡瘁！」
「啪！」
飛鳥從上空飛過，肚子一疼排出糞便，正巧不巧落在正滿嘴跑火車的狗剩腦門上。
「哈哈哈！」系統笑聲傳來。
因為虛弱緣故，君常笑沒力氣抬手抹去，只能頂著一坨鳥糞繼續道：「柳大哥，吾輩修者，不就是要心存俠義嗎！」
「不錯。」
柳司南贊同。
他不僅心存俠義，還在身體力行的去行俠仗義。
「既然如此。」
君常笑道：「何不加入萬古宗，接任我兄弟長老空缺，去延續他那份偉大的俠義精神！」
「這……」
柳司南陷入了沉默，內心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