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西海海域上，柳司南極速飛過來。
當他越靠近空間震蕩，越是感覺波動愈發明顯。
「高手！」
柳司南心裡暗道：「絕對是高手！」
作為掌控空間之靈的他，第一次遇到在相同屬性上，有人能達到如此程度，單單造成的餘威就波及到了幾千里外的海岸邊！
太強了！
必須親眼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為此，柳司南加快速度，那種想要膜拜強者的念頭也愈發強烈。
又飛了一會兒，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在空間震動越來越明顯後，開始逐漸浮現出一股特殊氣息。
「這是什麼？」
柳司南判斷不出來，只能繼續趕路。
又飛行了百里，那種特殊氣息更加濃郁，直至融入體內產生恐懼感，才恍悟道：「死亡之氣！」
「絕非正統武修！」
經過短暫思考，柳司南暗道：「莫非是魔修？」
單單飄過來的氣息就讓人心生恐懼，釋放者絕非普通魔修，很可能是……
「魔祖！」
柳司南表情更加嚴肅了。
如果換作別人，猜到可能是魔祖，絕對立馬掉頭返回，畢竟這種級別的強者萬萬惹不起。
柳司南非但沒退怯，反而依舊保持極快速度。
他對君常笑說自己因為迷路，稀里糊塗來到西海，但真正原因是為了調查葬月閣和魔祖，如今既然找到線索，肯定追查到底，因為這是滅魔師職責！
「咻！」
繼續前進，勇往無前。
空間振動頻率加快，死亡之氣更濃。
漸漸地，又有一種氣息飄來，柳司南頓時皺眉道：「血腥味！」
他無法確定撼動空間之人是不是魔祖，但從強烈的血腥味也能判斷出，對方絕非什麼善者，此刻恐怕在進行屠殺！
趕快去阻止！
任何為非作歹，十惡不赦之輩都可以被歸類為魔，所以身為滅魔師，柳司南職責是除魔衛道。
然而，當他終於趕到空間振動最頻繁區域，看到因陣法被操控而停下來的靈隱島，看到被割裂成四方四棱的空間畫面，臉上表情逐漸僵硬起來。
一具具屍體橫列海灘上，腦袋散落滿地，鮮血滲透沙土，將其染成鮮紅色。
「……」
柳司南眉頭緊皺。
作為和邪惡魔修戰鬥多年的滅魔師，什麼場面沒見過，如今卻被類似屠宰場的畫面給深深震撼了，因為單單屍體就多達兩三千！
最震驚的是，海灘整體看上去不算太凌亂，也沒極其明顯的打鬥痕迹，死者莫非被殺過程中沒任何反抗？
亦或者，被拋屍與此？
「咻！」
柳司南沿空間裂痕邊緣飛來，落在一具屍體上，確定餘溫尚存，在心裡判斷道：「這裡應該是案發現場。」
站起身一掃周圍屍體，馬上發現了問題，被害者穿統一黑衣勁裝，胸口全印有詭異月牙圖案。
「葬月閣！」
「莫非這座島嶼是他們的總部？」
「吼！」
「吼！」
就在此時，遠處山林傳來悲慘的妖獸吼叫聲。
空間囚籠里蘊含某種力量，柳司南無法動用靈念捕捉，只能快步朝聲音來源區域行去。
路上，又在山林中相繼看到不少妖獸屍體，結果無不被洞穿胸口取走晶核。
「霸王龍獸？」
「鐵鱗鳥？」
柳司南從妖獸屍體中確定品類，心中震驚愈發強烈。
這些可都是在上界滅絕數萬年的物種，為何會存在於一座小島之中呢？
「轟隆！」
遠處傳來動靜，彷彿巨石落地。
柳司南當即快步行去，直至行了百丈遠，便看到一頭全身好似礦石匯聚的大傢伙倒在地上，破開口的胸口處鮮血瘋狂噴濺。
金靈石人！
前面遇到的妖獸雖然已經滅絕，但根據柳司南的了解，巔峰時期不過轉丹境層次，眼前好似多種礦石匯聚的妖獸巔峰時期則足以堪比尋真境！
「咦？」
倏然，詫異聲音傳過來。
柳司南急忙抬頭，看到一身黑袍的君常笑站在金靈石人屍體上，表情頓時就獃滯了。
難不成……抹殺葬月閣成員和妖獸的兇手是他？
君常笑將剛取下來的晶核丟入空間戒指，道：「柳大哥，我們又見面了。」
柳司南臉上獃滯被凝重取代，因為看到了橫在屍體上的巨大鐮刀，死亡氣息就是從中肆無忌憚釋放出來的！
不會錯了！
這傢伙是兇手！
「刷！」
君常笑從妖獸屍體上跳下來，道：「柳大哥來晚了一步，這裡的葬月閣成員全被我搞定了。」
柳司南下意識往後退，和他保持足夠距離。
狗剩此刻雖然沒了屠殺時的冷血無情，但因為難收之刀緣故，周身仍匯聚彷彿來自地獄的恐怖氣息，正常人肯定不敢過於靠近。
「君宗主。」
柳司南沉聲道：「這些人和妖獸都是你殺的？」
「不錯。」君常笑道。
柳司南道：「有點殘忍了。」
君常笑一臉無所謂的道：「他們要殺我，我把他們殺了，這算殘忍？」
狗剩深信自己如果沒動用難收之刀，又沒逃跑能力，現在恐怕早就被葬月閣圍毆致死了。
更何況，從姚夢瑩被控制，充當開啟魔妄域入口的工具起，君常笑就已經將葬月閣歸類為敵人，遇上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哎。」
柳司南嘆了一口氣。
千萬不要誤會，他並沒聖母之心，也不會為被殺的葬月閣成員感到痛心。
「君宗主。」
柳司南眼神凝重道：「你殺氣太重了，如果不及時遏制，必然會肆擾心神，從而走上入魔的不歸路。」
這就是他說殘忍的原因所在。
確切說，君常笑目前看上去很清醒，但始終被死亡氣息籠罩，他怕久而久之會墮入魔道，從而成為只知殺戮的大魔頭。
入魔？
君常笑不屑一笑道：「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
柳司南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不再是坐於酒樓與自己談笑風生，開懷暢飲的君宗主了！
「哦，忘了。」
「你是滅魔師呀。」
君常笑將鐮刀抗在肩上，淡然道：「是不是擔心我將來會成為十惡不赦的魔頭，打算代表正義來滅掉我呢？」
「轟！」
柳司南放下石棺，晃了晃手臂，一縷縷空間屬性縈繞在十指間，道：「從剛才波動來看，君宗主似乎掌握了空間之力，柳某今天想要領教領教。」
來了！
君奇·D·狗飛VS界堂滅魔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