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
調理員的火也上來了。
「看看你們，像什麼話！」
調理員一邊說，一邊上去扯了扯一個連長的衣袖。
「上尉連長，起什麼哄！」
又過去扯了扯藍軍那個排長。
「還是個軍官！就不懂遵守紀律嗎？！」
雙方的官兵頓時都低下頭去。
剛才是火上來了。
這回被調理員一頓吼，大家似乎冷靜下來。
這一想，也確實不對。
剛才拉拉扯扯，都差點動手了。
像什麼話！
軍人就是要遵守紀律。
於是，沒人吭聲了。
調理員一看大傢伙的氣似乎都消了，人也冷靜了，場面總算壓住了。
可這原因還是得調查清楚。
說挖掘機打不爛，想想好像也是。
剛才看了那麼多次的藍軍防禦進攻，確實對幾台挖機進行了輪番攻擊。
但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
挖機該幹嘛還是幹嘛，閑庭信步，優哉游哉，簡直是來去自如。
調理員之前自己都心存疑惑，這會兒雙方鬧起來，也正好要解決。
「你，那個火箭筒過來。」
他指著一個藍軍旅的士兵說道。
那名藍軍士兵趕緊跑去拿了一句火箭筒過來，交給了調理員。
調理員拿在手裡檢查了一下，確認是一把沒鎖死的武器。
也就是說，這玩意在演習里是有攻擊效果的。
「你們那幾個，從挖機上下來！」
他指著幾個還在挖機里坐著的工兵喊道：「下來。」
幾個工兵操作員下了挖機，走到一旁。
調理員看了看面前的挖機，又看了看手裡的火箭筒。
然後打開保險，對準挖機扣動扳機。
激光束髮射了。
但是挖機確實沒反應。
沒冒煙。
咦？
調理員也懵逼了。
藍軍旅這邊的官兵頓時興奮了。
「看！是作弊！」
「調理員，說了他們的挖機是打不爛的，你信了吧？」
調理員瞪了一眼那幾個藍軍官兵，後者立馬噤聲。
他轉向紅軍旅的官兵，最後目光落在連長身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紅軍旅連長也很迷糊，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調理員再次裝填，又對著挖機打了一發。
挖機還是安然無恙。
「噫！邪門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發射具。
看來看去，沒看出毛病。
於是拿起軍用對講機開始呼叫：「導演部，這裡是32號調理員，目前位置為藍軍左翼陣地，這裡出了點問題，需要技術人員前來檢查。」
「出什麼事了？」導演部那頭問。
「裝備似乎出現BUG了。」調理員說：「所有武器好像對紅軍的幾台工兵部隊的挖掘機沒有效果，雙方發生爭執，需要技術員來查明原因。我個人建議，暫停演習。」
導演部那頭沉默下去。
片刻後，回覆來了。
「同意暫停，剛剛收到主攻方向的藍軍在抗議，那邊也起了爭執，也同樣要求暫停演習。」
「不會吧！那邊也出問題了？」
「對。你宣布暫停演習吧，保持原樣，等技術員過去。」
……
主攻方向，演習同樣已經停止。
紅藍雙方的營長都站在了前線，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大眼瞪小眼。
同樣，調理員站中間。
吳小東說：「你們不能這樣！打贏的時候沒啥說，打輸了就賴皮喊暫停！戰場上沒你們這麼打仗的，難道你打不過敵人還要跟敵人說暫停，你以為玩遊戲啊！說暫停就暫停！」
「你們違反規則！你們違反的是演習規則！我們為什麼不能提意見！」
藍軍旅這邊的營長也不甘示弱。
「沒你們這麼搞的，你們敢說用的煙幕發射器是制式裝備？」
「怎麼就不是制式裝備？哦，你說不是就不是？你難道沒看到，是我們的坦克上發射出來的？怎麼就不是制式裝備了？！」
吳小東昨晚的敗仗吃得一肚子火，如今也是得理不饒人。
「我們違反規則？你也不想想你們那些狗屁的59式坦克就不算違反規則？你們什麼裝甲？啊？明明是光板，我們99式兩發炮彈打不穿你一個59式？你當我第一天當兵啊？！」
「那是模擬！懂不懂？知道什麼叫模擬嗎？我們師藍軍，是模擬最先進的軍事強國的部隊，裝甲是通過系統模擬的，不是我們作弊，有問題，你嚮導演組提去！」
「行了行了！」
看到雙方爭執不下，調理員發話了。
先對藍軍的營長說：「少說幾句不行？」
藍軍營長閉嘴了。
又轉向了吳小東。
「你們的煙幕發射器的確有點問題。」
吳小東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心裡跟明靜似的。
可他卻不認為這是錯。
「調理員，我們的煙幕彈是通過坦克發射的，怎麼就不是制式裝備呢？」
調理員說：「你也是當我第一天當兵對吧？」
吳小東笑道：「不是。」
調理員說：「得了吧，99式坦克的參數我倒背如流，我也是裝甲專業的畢業生，對了，你們的那個煙幕彈，怎麼射程那麼遠？」
吳小東顯得有些尷尬，笑道：「這個啊……其實，你這個問題應該問咱們旅長去，我覺得我們沒有違規。」
「一般的煙幕發射器射程是XXX米，你們剛才的位置我看了，在1.3公里上，但你們的射程已經超過了這個，怎麼解釋？」調理員說：「我可從沒見過這樣的煙幕發射器。」
吳小東說：「調理員，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們是不是通過自己的坦克發射的煙幕彈。」
調理員說：「別跟我繞彎子，我看到了，是你們坦克發射的，我只問，你們的發射器是不是有問題？」
吳小東這回不開口了。
調理員直接走到一輛紅軍旅的坦克下，然後爬上去，蹲在煙幕發射器的位置仔細觀察了好一陣。
之後，他扭過頭看著吳小東。
「這東西不是原裝的，是改動過的裝備。對不對？」
吳小東見瞞不住了，只能說：「沒錯，這是我們旅的秘密武器，是我們旅長自己摸索和幾個技術骨幹改進的，而且得到了上級首長的同意，這不算私自改動。」
調理員總算恍然大悟了，原來是魔改過的煙幕發射器，難怪射程那麼驚人。
「改了多大，說說。」
「什麼多大？」吳小東裝糊塗。
調理員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告訴我，你們的煙幕發射器，改了多少射程？」
「這個……」吳小東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調理員說：「沒必要支支吾吾，待會兒估計要調查，你們旅長來了也要坦白。」
吳小東知道這瞞不住了，於是道：「增加了10倍……」
「哇！」
「我那個老天！」
「我艹！」
周圍的藍軍官兵頓時沸騰了。
普通的煙幕發射器只是XXX米射程，增強10倍，那就是XXXX米！
難怪剛才這玩意隔著那麼遠，居然還那麼變態直接打到了緩衝帶後面的警戒防線上去。
這玩意，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