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創輝煌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你吹牛!

「大記者,咱們還是上車吧,待在外頭不安全。」

見林玲似乎不高興,牛世林再次耐心地勸慰。

「你不是要做採訪嗎?我現在有空,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等消息,時間很多,你想問什麼,現在是個好時候,不然忙起來我可沒空搭理你。」

整個車隊之剩下各車司機,還有就是牛世林這輛車上的三個人。

重新回到車裡,牛世林先測試了通訊和檢查了偵察儀,然後回到座位上坐下,抓起自己的背囊,從裡頭取出單兵自熱食品,開始鼓搗起來。

「估計今晚要熬通宵,林記者,你吃點東西。」

說完,將食品袋裡的水果和蛋卷之類遞給林玲。

「你要吃別的,再跟我說,車裡有補給。」

林玲搖搖頭,接過食物,撕開包裝,慢慢一口口吃。

「我們留在這裡做什麼?」

林玲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特殊照顧,如果自己不在這裡,牛世林也沒必要留在這裡照顧自己。

如果是這樣,她才不承這個情,還是讓他該幹嘛幹嘛去算了,免得到頭來又被人鄙視毫無用處而且拖人後腿。

牛世林說:「我們在這裡算是布置一個偵察聯絡點,現在整個突擊隊分為8個小組進入到不同的位置上進行偵察,因為這裡相對安全,前出的小組人數少,不容易敵人發現,等發現對方的指揮部,定位之後引導炮火攻擊,就算結束了。」

「你們發現不了對方?」林玲問。

牛世林說:「你以為1營是傻子啊?賊得很。如果沒估計錯誤,他們肯定也全體隱蔽起來了,要發現可不容易。就像兩個高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比武,誰都看不到誰,但是誰先發現誰,一方就佔據了先機。現在,我們小組分散搜索,就是要找出他們來。」

林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你們這些當偵察兵的難道做事都那麼緊張兮兮的嗎?我過來的時候,就差點沒被連人帶車給扣了,我是軍區派過來採訪的,有手續有證件,可你們負責警戒的人還是把我當間諜一樣看。」

牛世林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說:「暫時這裡的一切都按照戰時標準來執行。給你說個事,我們營長剛來營里任職的時候,發現各連隊的武器庫和器材庫一個在三樓,一個在一樓,這樣有個壞處,一旦緊急集合的時候,又要跑三樓拿武器,又要跑一樓拿器材,其實就是耽誤時間,後來在二樓騰出兩間房子改裝後打通了統一做成了綜合裝備庫,這樣大家就方便許多,不用跑兩個地方,集合的速度提高了至少一分鐘。」

「一分鐘?」林玲有些意外。

牛世林從語氣中聽出林玲似乎對著一分鐘滿不在乎的樣子,於是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分多鐘,打仗有時候一分多鐘也許就能影響勝負。咱們這裡不光是訓練嚴格,作風完全不同,例如白天我們要求槍不離身,又例如我們除外野訓,從來不帶任何和作戰無關的東西。以前你去看別的部隊,一旦去野外駐訓,團旅一級咱們就不說了,營一級都架個野戰棚,擺上桌子擺上椅子,搞得別人不知道這就是指揮部一樣。」

說著,牛世林頗為鄙夷地哼了一聲,接著道:「我是狙擊手出身,你知道咱們狙擊手選擇目標的時候怎麼選擇嗎?首先選擇對自己最有威脅的,然後選擇官最大的,再不行就選擇關鍵的目標。擺桌子擺椅子,還有些直接就放個地圖掛在板子上,看起來很氣派,實際就是告訴敵人的偵察兵——來炸我啊,我這裡是指揮部!」

牛世林說得聲情並茂七情上臉,林玲聽了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們可真逗。」她說。

牛世林道:「才不是逗,我們營長和這裡的旅長參謀長他們都是很優秀的軍事人才,真的和你以前見過的部隊不一樣。就說你過來時候被盤查這事,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大校,照樣扣起來查清楚。」

林玲笑道:「吹牛!」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覺得自己很喜歡聽牛世林說話,儘管在她自己看來有些吹牛的成分。

「老兵的嘴,大海的水!」

她忍不住加了一句部隊里流行的俗語。

牛世林看到林玲居然質疑自己,忍不住急了:「林記者,我可真沒吹牛!我們旅長在會上三番四次強調過這事,藍軍就是要常年將自己沉入到戰爭的氛圍里才能發揮最大的戰鬥力。什麼叫戰爭氛圍?就是不能隨便來個穿著軍裝的人跟你套近乎就覺得跟人自來熟,不能隨便說話,要特別注意防間保密。」

林玲見他急了,怕他誤會而不再開口,於是解釋:「行,我信你說的是真的。不過,你剛才說大校來了你們都敢扣?這真沒吹牛?」

「我吹啥牛啊?」牛世林說:「那個大校是總部過來調研我們基地建設工作的,那會兒我們正在野外搞對抗演練,司機載著他和一個下屬還有個軍區的上尉一起到我們這,直接開車闖到我們的野外駐訓點上了,和他一起來的那個上尉手裡拿著相機咔嚓咔嚓就朝我們營地一通亂拍,結果幾個巡邏的警戒哨上去就給他圍起來了,槍口都對著他,把他臉都嚇白了。」

林玲感覺這可是個好素材,趕緊又問:「後來怎麼處理了?是不是你們挨罵了?」

牛世林笑道:「才不是。警戒哨圍住他們,軍區那位先開口了,說我是你們直屬上級,這些是總部的首長,說著還拿軍官證給警戒哨看。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林玲的興趣被徹底調動起來了。

牛世林得意洋洋地說:「帶隊的班長看了看軍官證,說這玩意也可以偽造,我們在搞演習對抗,你們也許是下面那幾個營派過來刺探軍情的。那個軍區的少校急了,指著吉普車和擋風玻璃上的通行證,說這些也是假的?還有我們的手續,進大門口的時候已經得到批准,拿到了通行證,難道也是假的?!沒想我們的警戒哨也認死理,說咱們旅各級首長都強調過,沒有旅部機關的人陪同,沒有得到自己上級的直接通知,誰都不能進入陣地前線陣地範圍。」

林玲早已經打開了錄音筆。

這是個好故事,回去寫進書里,一定很好看。

但她還是覺得牛世林在吹牛。

「我不信,最後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牛世林說:「還能怎樣?相機扣了,人先扣押下來,然後和旅部聯繫,讓人過來領。」

林玲問:「為什麼不直接電台聯絡詢問一下不就搞清楚了?」

牛世林嘿嘿地笑起來:「那可不行,我們又不知道這幾個人是不是真身,還是旅部認識他們的人過來才能驗證身份,萬一本來是有人要過來,但是中途被人給掉包了呢?」

林玲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得靠在座椅里。

「你們真是神經過敏啊!吹牛!」

牛世林說:「不信拉倒!上次這事,咱們旅長表揚警戒哨了,咱們營長旅長都說過,按照規定來,一點折扣不能打,反正只要遵照規則執行,有天大的事,他們扛。」

正說著,忽然,電台上的燈開始閃,傳出呼叫聲。

牛世林撲上去,拿起了話筒。

「這裡是烏鴉,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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