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創輝煌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觀念的不同

許衛國的擔心不無道理。

事實也證明了他擔心的必要。

大毛子這裡的行事風格和國內部隊有很大的不同。

這些年,大毛打仗打了不少,所以部隊里能留下來的老兵多數都是經過戰爭考驗的兵油子。

這些兵油子經歷過宛如地獄般的實戰,在心理上多多少少有點兒看淡生死,不服就乾的偏向,就連高級軍官也不敢對他們過多苛責。

不過,只要了解他們的行事作風,辦事倒也是辦好。

莊嚴去了一趟維修站,發現86A扔在維修庫房外晾著,也沒人管。

一問,人家說了,前面還排著三輛壞掉的BMP-2,86A要修,等著吧!

等?

當然是不能等的。

PLA代表隊只有兩台車,壞了一輛,只有一輛可用,玩意這十來天的適應性訓練里又壞一輛,那就真的無車可用了。

後來說能不能派自己的隨隊維修人員過來修理,人家也不同意,說你們可以到修理這輛車的時候派人過來協助,但是沒輪到這輛車的時候,對不起,工具都沒法給你提供,這就是人家的規矩。

莊嚴和外軍打過交道,自己老婆林清影也在莫斯科這邊讀了好幾年的大學,多少知道一些大毛的行事風格。

規矩是規矩,但絕對不是一成不變的。

不是說了嘛,在大毛子這種地方,如果有一瓶伏特加搞不定的事情,那就兩瓶。

莊嚴也管不了那麼多規矩之類的破事。

事急馬行田。

反正不能等。

他直接去找了一趟隊里的翻譯方正,讓他去買了一箱伏特加。

到了下午訓練結束之後,方恆把伏特加買回來了,莊嚴拎著這項伏特加和陳政去了一趟維修站。

這回,得到了維修站頭兒沙薩的承諾——明天!明天早上出去訓練之前直接過來拿車!

事情就這樣得到了解決。

有時候,出去國外比賽,還真是要入鄉隨俗。

比賽是交流,交流的不光是技戰術,也是軍隊之間的管理。

大毛子這套,莊嚴覺得PLA是沒必要學,但是人家的戰鬥作風還是值得學習的。

正如一個過斷崖的技巧,就值得PLA的駕駛員好好模仿一番。

陳政也沒閑著。

為了弄清楚大毛子的傘兵為啥能開著BMP-2輕鬆過障,而不需要像其他參賽隊一樣在斷崖處花費太多的時間,他甚至在去車庫交車的時候,專門跑去大毛傘兵的那輛BMP-2前看了半天。

為什麼86A在自手裡斷了履帶,而人家45團的傘兵沒斷?

研究之後,終於有了發現。

其實是一個距離上的技巧。

無論是BMP-2還是86A,車頭的裝甲都有一定傾斜度,上面有,下面也有,為的就是為了車輛在遇到斜坡的時候發生「磕頭」的現象,提高通過能力。

步戰車車頭下方是一大片裝甲,而且很堅硬。

陳政仔細看了大毛子的BMP-2車頭,發現下面那片裝甲有一出磨損很厲害。

而這片磨損的區域距離履帶有大約30CM距離。

這就是說,大毛子的傘兵駕駛員開車到斷崖前猛一加速,靠車頭揚起來提高通過高度,看起來很簡單,實則是有技巧的。

如果在斷崖前加速的距離太近,車子朝前飈出去的距離過遠,那麼履帶會直接撞在斷崖頂部。

在十幾噸自重的情況下,步戰車強大的衝擊力很容易導致履帶斷裂。

所以,大毛子駕駛員的辦法是控制距離,讓車頭底下的裝甲首先搭上去,而不是履帶。

然後再通過猛踩油門加大衝力,將整個步戰車推上斷崖。

而陳政自己開車的時候,沒有控制好距離,衝過頭了,86A的履帶直接撞在了斷崖障礙物上,所以才導致了履帶斷裂。

雖然陳政的操作方法不至於每次都斷履帶,畢竟履帶也是有一定強度的,不是豆腐捏的,但運氣不好,磕在了履帶的鏈接位置上,就會導致斷裂。

鑽研出答案的陳政喜不自禁,一路狂奔回到營房找到了莊嚴。

「庄連長,我知道我的86A步戰車為什麼會斷鏈子了!」

莊嚴剛從維修站回來,想到許衛國那裡去彙報一下情況,看到陳政樂得跟開了花似的,於是趕忙問道:「找出原因了?」

「對!」陳政說:「但是我需要你現在幫我個忙。」

莊嚴問:「什麼忙?」

「你現在能不能去跟大毛子的人說說,讓我把車領出來訓練一下,我想現在去一下賽道那邊。」

「夜間?」

莊嚴看了看天色。

現在已經是晚飯後,天色早黑了下來。

晚上也可以進行訓練,但是不包括步戰車訓練。

畢竟障礙場那裡黑乎乎的,晚上也沒有任何基地的保障人員在,不知道是否會同意這個請求。

「庄連長,我真的很急,如果今天晚上弄明白了,明天可能就不用斷鏈子,否則明天也許還會斷。」

聽說情況這麼嚴重,莊嚴不得不答應。

「行,我和你去一趟他們基地的辦公室,找彼得諾上校申請一下。不過這事得請示請示許大隊,走,找許大隊去。」

許衛國這邊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聽說關係到車輛是否會再次斷鏈子的問題,許衛國二話不說,和莊嚴一起去了基地辦公室。

但是情況正如莊嚴所擔心的。

夜間人家不允許使用障礙場,說是出於安全問題。

「許中校,我們也沒辦法,夜間沒有保障人員對跑道進行保障維護,你們開車進去萬一出了問題,我們可負責不來。」

「不需要你們負責。」許衛國對彼得諾夫沒有什麼好印象,畢竟早上才坑了自己一把。

他對莊嚴說貨:「告訴他!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跟他無關,需要我簽字都可以。」

莊嚴將許衛國的話翻譯了一次給彼得諾夫。

彼得諾夫還是搖頭。

「不不不,這不是你們簽字的問題,是基地的規定問題,這次是國際偵察兵比武,可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何況,如果你們要夜間使用場地,其他國家也可以,那樣我們沒法控制情況。」

許衛國聽了莊嚴翻譯,火立馬就上來了,罵道:「難怪這些大毛子當年連自己的國家都保不住,迂腐!僵化!就活該這樣!」

莊嚴當然沒敢將這句話翻譯出來。

要知道,在E國這裡有不少民間的禁忌,很多話題是不能談論的,而當年的前蘇分裂就是其中一個敏感話題。

一旦談起這個話題,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會愉快的。

陳政在一旁看到現在取車不被批准,於是對莊嚴說:「庄連長,要不你跟他說,不需要去障礙場,我們就在附近的空地上練練,而且不是跑障礙,僅僅是在空地上進行一些小實驗。」

莊嚴問:「你確定這樣可以嗎?」

「我確定!」陳政斬釘截鐵道:「我只需要做個小實驗,實操我明天訓練時候再自己體會,現在我只需要拿到一點點數據。」

莊嚴不再問了,他相信陳政。

整個隊里,沒人比陳政更了解他的86A步戰車。

「彼得諾夫上校,你看這樣是否可行?」莊嚴誠懇道:「我們不需要進入障礙場,我們只在障礙場旁邊的空地上進行一些練習,僅僅是空地上,障礙場你們有人守著,不需要對我們開放,我們也不進去,你看行嗎?」

彼得諾夫聽了莊嚴的話,眉頭皺了起來。

要說真的一點不通融,似乎也顯得是在刁難別人PLA。

可是基地確實也有規定,夜間除非統一安排,統一組織夜間越障訓練,否則是不允許進入障礙場的。

好歹也是個7.5公里的障礙場,如果夜裡開放,每個代表隊都進去,在那裡一通搞,黑燈瞎火的出點啥事誰也背不起責任。

在空地上練?

聽起來好像可以。

「行吧。」彼得諾夫上校彷彿十分「大度」的一揮手:「我可以允許你們現在把車開出來,也允許你們在觀眾台和主席台附近的空地上練習,我會讓人將主席台的燈打開,方便你們做自己的小實驗。」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朝莊嚴點了點:「庄,我可是背了很大的風險,你可別私自進入障礙場。」

「行,我以軍人的榮譽保證。」莊嚴說:「你么的障礙場入口不是有崗哨嗎?你不相信我,難道不相信自己的兵?」

彼得諾夫思忖片刻,覺得莊嚴說的對。

那邊是有衛兵把手的,這裡是訓練基地的,到處都有崗哨,PLA的人就算想鑽空子也沒機會。

他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通知了車庫那邊讓值班人員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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