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害怕了?」
牛世林揚了揚下巴示意,幾個偵察兵停住了手。
「兄弟,你是海防連的,好歹也是戰友,這是演習,咱們也不能拿你怎麼地,但是你想想,我不能打你不能折磨你,可是我會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扔在崗亭里綁起來。」
說到這裡,陰惻惻的嘿嘿一笑。
「你想想,第二天你的戰友發現你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表情?你會成為你們海防連歷史上第一個在演習里扒光的兵,從此名垂連史。」
哨兵又「唔唔」兩幾聲,扭了幾下身體。
他想罵娘。
這幫孫子太損了!
扒光自己扔崗亭里?
我那個乖乖!
這以後還用做人?
雖然都是大老爺們,島上也沒女人,身上有的東西都是你有我也有,誰也不比誰少點啥。
但不可否認是,這樣肯定會成為永久的笑柄。
牛世林又道:「其實這是我們4師部隊之間的對抗演習,跟你海防連也沒啥關係,你就說了也沒啥,更不會受到啥懲罰。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不見就算過去了,何苦為難自己?就算你不說,你當我們這些搞偵察的就沒辦法了?只不過多費點兒事而已。」
他一邊說一邊豎起一根指頭。
「現在給五秒鐘考慮,我數到五,你答應就點頭,不答應你就繼續當你的硬漢好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牛世林開始數數。
他反正是拿定主意了,管他娘的,本來戰場上抓到舌頭,能從嘴裡掏出情報什麼都能做。
現在已經給了足夠面子,也沒拿槍頂丫的腦袋上,也沒給丫的上刑。
「一!」
「二!」
「三!」
每數一個數,牛世林的手指就多彈出一根。
海防連的那名哨兵發了狂一樣開始掙扎。
可一切都是徒勞的。
一個海防連的兵,跟一個被莊嚴訓練出來的偵察兵,怎麼可能在力量上是同一檔次?
除了發出無奈的唔唔聲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四!」
「噫!這小子還真硬氣啊!」
「五!扒了丫的衣服!」
隨著牛世林一聲令下,幾個偵察兵立馬如狼似虎開始扒衣服。
哨兵崩潰了,瘋狂點頭。
「唔唔唔——」
「班長,他點頭了。」許二說。
牛世林這才命令眾人停手。
然後,拔掉了塞在哨兵嘴裡的野戰絲巾。
「想通了?」
哨兵哭喪著臉道:「你們都是一群神經病……」
「說,我沒時間跟你耗,再不說,我還扒了!」牛世林作勢將野戰絲巾又要塞進哨兵的嘴裡。
「我說,我說。」哨兵只能投降:「1營的指揮部在最長的那溜排房靠西面的倒數第三間。」
「整個營區里有多少警衛兵力?」牛世林問。
哨兵很老實,現在他想通了,想通了就好辦了。
反正只是他們4師自己鬼打鬼,跟自己沒關係。
「只有兩個班……就住在倒數第四間和第五間營房裡……」
「剛才你說的哨位,在仔細說說位置。」
……
凌晨。
白鳥島西南側海岸邊,1營2連臨時指揮所。
連長林國棟躺在帳篷里呼呼大睡,喊聲震天。
他可累壞了。
今天白天,搜索了十幾平方公里,和偵察營的兵發生了大小三次交火。
到了晚上,還有一股偵察兵企圖藉助夜幕的掩護突圍,不過還是被自己連里的裝甲巡邏隊發現,雙方在海岸邊發生交火。
所幸的是,附近的2排趕來支援,在優勢火力支援下,將那一小股偵察兵全數殲滅。
到了晚上10點,交戰才停止。
偵察兵躲在山區密林里不敢出來,營長鄭勝利命令所有部隊原地建立防線,不在深夜裡進行搜山。
原因很簡單。
偵察兵們長期接受野外生存和叢林作戰訓練,尤其是在器材上,他們雖然沒有重武器,但是有夜視器材。
貿然夜間搜山,會吃大虧,還是要依靠裝甲車的夜視器材和優勢火力,建立絕對穩固的防線穩妥。
只要到了白天,就是裝步營的天下。
現在,整個島還沒搜過的地方只有區區的二十平凡公里不到。
而整個營的三個裝步連已經成品字形將這片區域團團圍住,就算一個蚊子,都飛不出去。
太累了。
林國棟在夢裡都在打仗。
夢見自己帶兵追擊那些走投無路的偵察兵,最後把他們困在一個山頭上,然後自己拿著手持喇叭在勸降。
「偵察營的兄弟們,這只是演戲,輸了不丟臉,不要浪費大家時間,趕緊出來投降,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夢境中,林國棟意氣風發,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然後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可是喊了半天,山裡沒人回應。
於是派人上山搜了一次。
半小時後,一個兵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到了指揮車前氣急敗壞報告:「連長!那些偵察兵不見了!」
「啥!?」林國棟趕緊問。
「不見了,山裡沒人,空蕩蕩的。」自己的那個兵大聲道。
「怎麼可能!好好的怎麼會沒人了!?」
他驚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然後,遠處傳來「呯」一聲槍響。
林國棟感覺自己的腦袋上紅煙瀰漫。
自己被擊中,掛了!
這一掛,嚇了一跳。
嚇了一跳,人醒了。
「哪響槍了?」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鑽出帳篷。
「哪裡打槍!?」
站在黑暗中,林國棟朝四周大吼。
林國棟一邊喊,一邊推到那輛兩棲步戰車的後面,用牆上的微光鏡去搜索周圍情況。
也許是那些偵察兵想趁夜晚的時機進行偷襲。
但是很奇怪,按理說夜間也有值班哨和觀察哨,一直盯著山區方向。
裝甲車上有夜視器材,兵的手裡也有微光鏡。
如果山裡有偵察兵溜出來,肯定會發生交火。
但目前來看,周圍沒有看到任何一簇槍口焰。
根本不存在交火的情況。
這說明,槍聲不是這附近傳來的。
林國棟拿著槍,上了指揮車。
車裡的通訊員小陳和另一名值班副連長已經在和各排進行聯絡。
「出什麼事了?」
「沒事。」副連長說:「不是我們這裡交火。」
林國棟問:「知道哪裡開槍嗎?」
副連長搖頭:「暫時不清楚,正在詢問其他連隊。」
林國棟跳下車,朝防禦線跑去。
很快到了1排的防禦線。
今晚這個時段的警戒值班是一排負責。
「一排長!」
他喊了一聲,值班的一排長很快從一棵大樹後面跑了出來。
「連長!」
「剛才你聽到槍聲了嗎?」他問。
一排長說:「聽見了,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林國棟說:「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目前幾個連隊的位置布防位置彼此都清楚,只要知道什麼方向傳來的槍聲,就知道是哪個連隊正在進行交火。
然後通過電台聯絡,很快能弄明白情況。
一排長說:「好像是南邊。」
「南邊?」林國棟心裡咯噔一下:「那不是營部所在的方向嗎?」
他心頭一凜,轉身朝指揮車跑去。
上了車,調出地圖一看,眉頭一皺。
按理說,南邊在營部前大約2公里的地方是1連的防禦線。
他懸起來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起初,他以為是營部被襲,現在看來,基本毫無可能。
因為要到達營部,至少要穿過1連的防禦線。
眼看著明天勝利在望,營長早就吩咐了,一定要嚴防死守,一個偵察兵都不能放過去。
他相信1連長不會放鬆警惕。
看來,是1連那邊的防線被衝擊,發生了交火。
他拿起電台,首先和營部取得聯絡。
「2連呼叫營部,2連指揮營部。」
「營部聽到,請講。」
「那邊傳來槍聲,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營部遭遇襲擊。」
「營部么有遇襲,是1連防線發生戰鬥,他們剛剛上報,有一小股偵察兵企圖突圍,已經被打退。」
「明白。」2連長鬆了口氣。
「營長命令各連,一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