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創輝煌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庄瘋子發火了

「刁珂,為什麼打架?」

除了幾個尷尬無比的排長和班長之外,站在隊伍的左側還有三個人——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刁珂勾著腦袋,半天沒說話。

「說!」

莊嚴爆喝一聲。

刁珂嚇得渾身一抖。

「昨天……昨天宣布我們幾個去參加動力三角翼培訓的人立功,許二今天晚上吃完飯休息的時候過來譏諷我們……」

莊嚴背著手,依舊在看。

他沒說話。

等著刁珂往下說。

刁珂抬眼看了看莊嚴,繼續道:「他說我們幾個是走了狗屎運撿了個三等功,訓練還沒他好……我不服,爭辯幾句,他就說不服你和我較量較量,還說我是個慫逼,就靠投機取消拿的三等功……」

原來是因為這事!

莊嚴明白了。

其實立功這事,也還真說點兒運氣。

有時候機會來了,你又恰好真有某些方面的本事,立功並不難。

而有的時候,你苦練了好幾年,卻沒遇到一次合適的機會,又或者如當年莊嚴遇到的一些尖子,臨場發揮不好導致錯失金牌和立功的機會,也不奇怪。

遠的不說,就拿老班長朱德康來說。

當了五年兵,要說軍事,當年在1師里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那個尖子金牌沒啥問題。

可就是沒拿到,各種機緣巧合,各種機會錯失,各種擦肩而過。

到最後,想靠養豬養出個三等功,沒想又遇到了豬瘟,全豬陣亡……

這事,也是沒地兒說理去,只能認命。

許二這人,你要說他訓練上的確也還行。

尤其是格鬥方面,放眼全師,恐怕士兵里無人能敵。

尤其來到偵察營之後,幾乎是天天有空就湊到自己跟前求教。

莊嚴打心眼喜歡這個兵。

雖然知道許二那脾氣有點兒目中無人。

可哪個牛逼的兵不是這樣?

當年自己不同樣傲氣,不同樣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莊嚴對許二是傾囊相授,甚至將當年楊松林的那個消腫化瘀的藥方都拿出來,給了許二。

他有心將許二培養出來,但是這次確實令他生氣。

放在往常,莊嚴也許沒那麼惱火,可是今天不一樣。

他問許二:「刁珂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過誰讓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我們面前炫耀,說他自己三等功多牛逼,說他給家裡打電話了,他老爸說喜報到的那天要大宴賓客……我受不了他那種傲嬌樣。」

許二嘟囔了半天,聲音比蚊子還小:「但我也沒說錯……他就是運氣好而已,要換了我有機會,我也成……副連長你不帶我去而已……」

這口氣,聽起來就像大戶人家裡受了委屈獨守空房的小媳婦。

莊嚴說:「你說刁珂是運氣,你飛三角翼能飛過他嗎?」

許二想了想,搖搖頭,但是又不服氣道:「可他其他不如我……」

莊嚴氣得差點向朝著小子屁股上立馬踹上一腳。

這屌兵說的還真是事實。

刁珂除了飛三角翼,其他科目還真爭不過他許二。

他對刁珂說:「聽到沒有?人家不服你。」

轉頭問許二:「你不服他什麼科目來著?」

許二聽莊嚴的口氣,以為莊嚴是站在自己這頭,頓時來勁了:「格鬥、射擊、越野、潛水、泅渡……」

他一口氣數了好幾個科目。

莊嚴等他說完,轉頭問刁珂:「他說的是事實嗎?」

刁珂憋得臉都紅了。

人要臉,樹要皮。

這許二就是當眾抽自己嘴巴子。

他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訓練,一定要超過他許二。

王八蛋,我讓你小看我!

我看你小看!

「記住了,刁珂,許二挑釁你打架,是他不對,但是有一點他沒說錯。你得了三等功,的確證明你某些方面比別人優秀,也確實出了成績,但是別驕傲,記住了,你的軍事素質並不均衡,你還沒到那種可以拿著軍功章到處炫耀的地步。假若有一天,你項項牛逼,科科頂尖,你拿出來炫耀沒人敢說你半個字。」

說完,擺擺手。

「你們幾個先入列。」

三個人灰溜溜跑回隊列裡頭站好。

莊嚴來到韓豆芽幾個排長面前。

「韓排長,好雅興啊!」

韓豆芽頭低得更低。

莊嚴看看天空上的星星。

又道:「你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對吧?」

莊嚴伸出手,扯了扯他迷彩服的軍銜。

「當上軍官了,是不是覺得大局已定,可以放飛自我了?」

幾個排長聽了,額頭上的汗涔涔而下。

莊嚴嘆了口氣,回到隊列指揮位置上。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兵。

「我很少發火。」莊嚴說:「因為我當兵的時候也沒少闖禍,我理解你們,十八二十的小年輕,當個一期士官也不過是二十來歲,誰能不犯個錯?」

說著,轉向了韓豆芽的方向。

「今天雖然是星期天,可是你們幾個幹部出去小店吃東西,還喝酒,居然連個值班骨幹都沒留下?兵打起來了,你們居然不知道?」

韓豆芽站在原地,真想找顆石頭砸死自己算了。

其實他倒也不是沒想過要留人,只是叫了這個不叫那個,那不是看不起人?那不是搞不團結嗎?

何況去之前,指導員還在連部辦公室里坐著看入黨申請書。

這一看,至少也要一小時啊。

往常指導員這時候一定不離開,何況今天莊嚴去了醫院看望連長李洪貴,按理說指導員是不會離開連隊。

沒想到自己這幫人一走,指導員也失蹤了……

不過這話可不敢跟莊嚴說。

自己錯了就是錯了。

栽了就是栽了。

罰了也認了。

把指導員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今天去了市區的腫瘤醫院看望咱們連長劉洪貴。」

莊嚴咬了咬牙,腦子裡在進行著思想鬥爭。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決定將劉洪貴的病情公布。

這事遲早也瞞不住。

何況,他必須讓1連的兵知道連長現在的狀況。

劉洪貴委託自己,一定要在年底的全軍區偵察兵比武上拿第一。

第一?

談何容易。

整個軍區有三個集團軍,光是各種步兵團就有9個,還不包括其他旅和其他兵種師。

這些都沒問題。

莊嚴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一定自信。

自己培養出來的偵察兵,即便要和甲類師的偵察兵比,同樣不遜色。

但唯一的難度就在於C集團軍的特種大隊。

這支大隊其實就是之前軍區的特種大隊。

要和他們同台競技,實在是沒什麼把握。

跟他們裡頭的新兵蛋子比比還行,跟裡頭的那些精銳分隊的老士官們比,那就差太遠。

這是長期訓練積累下來的代差,不是一年之內能改變能轉變的。

當時劉洪貴求自己答應,面對自己這位即將走到生命終點的老班長,莊嚴硬不起心腸來拒絕。

既然答應,就得儘力而為。

要讓一支部隊在短期內爆發出最大的潛力,光靠自己的訓練是不行的,還要激發這支部隊的鬥志,要讓他們知恥而後勇。

人,之所以在危急之際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就是因為某種理想和追求,還有信仰。

綜合第一拿不到,單項呢?

單項也計算冠軍,那麼那一兩個單項,對劉洪貴也是一個交代。

「連長的病情並不樂觀。」

莊嚴說完,目光凝重地看著所有人。

這個消息,在所有人心底里投下了一枚炸彈,咣當一下炸了。

雖然難以接受,可是大家似乎又早有心理準備。

癌症。

這個詞本來就是可怕的。

不然怎麼叫絕症?

莊嚴繼續道:「他委託了我一件事,其實,是委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我替大家答應下來了。他希望我們在年底的軍區比武里,能夠拿第一。我想了想,我們要面對的最大對手,就是我們自己C集團軍的特種大隊,這支大隊,相信不用我多做介紹,大家都知道是什麼來頭,你們覺得自己有信心嗎?」

沒人回答。

大家都忍不住在心底里進行了一番模擬抗衡。

然後大家發現,這事要贏簡直有些天方夜譚了。

以前的軍區特種大隊啊!

他娘的都是什麼人?

都是神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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