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6章 濡須惡戰

面對孫氏的前部先鋒軍,金陵城的步軍在許褚、徐榮、陶基的率領下,早已經做好了第一陣的交手準備!

「殺光他們!」

隨著一聲呼喝,進軍的鼓聲開始擂動。

許褚夾了夾雙腿,催促坐下戰馬,一馬當先,先領著虎衛軍奔著孫家軍的陣中衝殺而去。

而在他身後的其餘重甲士卒,亦是在陶基和徐榮的帶領下緊隨而上。

金陵軍此刻如同決堤的巨浪,滾滾的迎上了那些奔著濡須塢衝來的孫家軍兵卒!金陵軍的士兵們的甲胄齊全,此刻齊齊出動,便猶如一大片重鐵形成的汪洋,將阻攔在他們面前的一切絞碎淹沒。

論及戰力,孫家軍多年來隨孫堅南征北戰,實力本不在丹陽精兵、泰山軍、金陵虎衛軍之下。

但現在,差就差在裝備上。

陶商運用手中的鐵礦資源,大批量的冶煉盔甲器械,其他州郡視如珍寶的鐵器資源,在陶商眼中仿若不值一哂,往死里禍禍著用,暴發戶的性格本質完全暴露無遺。

但也正是基於這點,金領軍的武器裝備和孫家軍現在完全拉開了不止一個檔次!

孫家軍雖然精銳,但畢竟是孫堅遺留下來的舊部,目前還未編製於袁術麾下的正規軍中,因此在軍糧和器械上,袁術自然也不可能給予孫家軍最好的供給待遇。

此消彼長。

戰場之上,兩軍搏殺,雖然有計謀和戰陣為輔,但是卻有三樣東西是用多少智謀和戰法也無法填平的。

一個是兵力。

一個是糧餉。

再一個就是裝備。

這就是人們常說,打仗其實就是在打錢的基礎原因。

鋒利的武器和可以保命的盔甲,就是讓你可以壓制對手的關鍵所在!

而且在交戰之前,陶商曾特意吩咐過許褚、徐榮等人一件重要的事情。

無論如何,此戰一定要想辦法,大大的削弱孫堅遺軍的有生力量。

陶氏若要制霸東南,這是一步關鍵!

袁術的兵馬都是新兵蛋子,擴充的人數再多,短時間內在單兵作戰能力上也不會有什麼質的飛躍。

但孫家軍卻是實打實的,隨同孫堅南征北戰的精銳之師。

此時此刻,孫堅身死,孫策守孝,孫家軍在孫賁的統領下暫時依附於袁術,這對於陶商來說,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要乘著這個機會,將這支孫氏的精銳徹底干滅火,盡最大努力去削弱他們的實力。

如此,從今往後,在長江以南的漢朝地域,就再無精銳的軍隊能夠與金陵城的兵馬相抗衡!

濡須塢的堡壘向前推動數里,兩軍的鏖戰此刻正在火熱的進行之中。

璀璨燦爛的血花在戰場上不斷的侵染著每一寸的土地,濡須塢前的平原上,一片一片的哀嚎聲響起,人與人的搏殺導致人仰馬翻、殘肢斷臂四處可尋,金屬鐵器的撞擊聲則是敲擊著兩軍士卒的耳膜,令人膽顫心驚。

金陵城的精銳兵將們,在許褚、徐榮等人的帶領下,浴血奮戰,因為事前得到了鐵血之令與充分的作戰準備,因而三軍將士中並無一人留手,所有的金陵城士卒們,在重甲的保護下,用盡渾身解數和手段,手刃著每一個出現在眼前的孫家軍兵卒。

孫家軍的悍勇,在金陵軍的面前,此刻卻是完全占不到什麼便宜。

在他們面前的金陵軍,身披甲胄,手握精良的武器,一個個猶如全副武裝的怪物一樣,幾乎無可撼動。

特別是在兵器質量方面,金陵城的士兵們所擁有的武器質量,比孫家軍的要強出太多。因為金陵軍制府所產出的器械,並不拘泥於一道,鐵器的充足使他們可以大批量的冶煉各式各樣的兵器配備給士卒。

力氣大的士卒普遍使用戰刀,鐵戟這些殺傷性極強的武器,而身體不夠強健,但身手卻是很靈活的人,一般則使用的是彎刀、朴刀,包括長戟、長矛、長槊、戰斧等物,每一名士卒在兵刃上,都有充分的考量配用,甚至有許多士卒的身上還藏有流星錘等暗器,在兩軍對陣中,著實是令人防不勝防。

五花八門的鋒利兵器像是怪獸的牙齒,在孫家軍的陣營中撕開了無數的口子,吞噬著他們的血肉,摧毀著他們的身體,幾乎是在每時每刻,都會有孫家軍的士兵哀嚎著被擊倒在地上,血光迸濺,或死或傷,整個濡須塢前的平原下猶如屠宰場一樣,到處都是亡靈墓,到處都是英雄冢。

孫氏的兵馬在此一戰,沒有輸精銳程度上,他們輸在了裝備,輸在了硬性條件上。

濡須塢的正面,許褚依舊是坐鎮中央,他猶如一尊從天而降的魔神,將手中的虎頭斬馬刀揮舞的猶如菜刀一樣的爽利,巨大的力量與鋒利的兵刃,使虎痴成為了活生生的絞肉機,幾乎是每一刀下去,都能濺射出鮮血,死傷在許褚手下的孫家軍士兵們,數不勝數。

拼殺在一線的虎衛軍,在許褚的帶領下,戰意越發高昂,殺性亦是越加奮起,而反觀孫家軍卻是越戰越衰,隨著死傷人數的不斷增多,孫家軍的陣型亦是開始發生了劇烈的鬆動,整個戰場的戰線急速的向著後方推移,孫家軍憑藉著悍勇堅持在前線,但依舊是猶如風中浮萍,搖搖欲墜,潰逃彷彿就在旦夕之間。

韓當眼見己方的戰意越加衰弱,心中也是越發焦慮,他看到了許褚在敵方進攻中所帶來振奮士氣的巨大作用,於是便奮勇向前,向著虎痴所在的方向拼殺而去,意圖率領親軍直衝入敵方中軍斬殺許褚,以求在士氣上起到逆反之效。

當然,若是真的撞上了許褚,韓當的命今日便算是交待在這了。

或許是天意憐憫,在還沒等碰到許褚之前,就有一個人攔在了韓當的面前。

徐榮手持一柄金背大刀,帶著他那面獨特的招牌面具,率領一隊泰山兵,橫插在了韓當的面前,森然的瞪視著眼前的這位孫家軍的重鎮。

韓當見狀不由的愣住了。

汴水之戰,孫家軍雖然也與徐榮打過了照面,但此刻的徐榮完全是換了模樣變了裝束,令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特別是那面獨特的青銅面具,幾乎是遮住了徐榮的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模樣,因而韓當認不出他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榮卻是不管那些,他將手抬起,用大刀遙遙的指著韓當,嘶啞著嗓子,冷然喝道:「賊子!孫策何在?」

韓當聞言不明所以。

長公子何時得罪了這麼一個怪物?

雖然不曉得徐榮找孫策是何用意,但很明顯,眼前的這個面具將領找長公子並無多少善意。

他肯定不是奔著請孫策吃飯來的。

韓當定了定心神,「哼」了一聲言道:「汝乃何人?找我家公子作甚?」

徐榮揚天哈哈一笑,道:「找他還債!」

「放屁?我家公子乃當世英傑,從無與人虧欠!」

「呵呵,是嗎?可惜,本將就是他的債主!姓孫的欠我一隻眼睛!他若是不還,徐某這輩子也絕不會安生過活!」說到這,徐榮面具下的獨眼猛然蹦出一縷精光,冷聲道:「既然孫家小子不在這裡,這利息便先由你替他還了吧?」

說罷,一夾雙腿,直取著韓當的面門而去。

韓當看出眼前這個面具將領雖然是沾了神經,但絕非等閑之輩,他不敢大意,亦是謹慎接上,兩人你來我往的戰成一團。

而徐榮和韓當的身後,親兵們一邊防守廝殺,一邊有意識的將他們二人拱衛成了一個圓圈,讓他們二人誆在圈子內拚鬥,以免出現差錯。

領兵與戰陣姑且不論,徐榮和韓當的武藝卻是在伯仲之間,他們兩個都是出身於北地的幽州之境,出仕之前久經北地霜寒考驗,又都多習鮮卑的騎射戰法,一時之間,卻是難分輸贏。

但韓當和徐榮斗的乃是平手,孫家軍和金陵軍卻不是,孫家軍的陣勢在時間的推移下,已經完全的臨近了奔潰的局面。

……

……

遠處的後方中軍,孫家軍的頹勢早就落在了袁術等人的眼中,只見袁術的眉頭皺起,面色有些發白,下巴上修飾的整整齊齊的鬍鬚,此刻一忽扇一忽扇的,卻是因為跟隨著因惱火而抖動的下巴在來回的晃動。

袁術的心中,此刻非常不滿。

「天下人皆言孫堅乃是江東之猛虎,其麾下士卒怎地竟是如此不堪?連陶家小子的兵馬都戰不過?難怪他昔日受挫於荊州劉表!」袁術咬牙切齒,說話非常的不客氣。

袁術身邊,上將張勳已經看出了弊端,急忙諫言道:「上將軍,陶商的兵馬,裝備著實精良,我觀其不但是軍械充足,樣式繁多,且從將至卒,各個身披甲胄,全無疏漏,此等武裝軍容,別說是孫氏兵馬,換成是天下任何的一支兵馬,卻也是鬥不過的,上將軍還需謹慎度之。」

袁術聽了,心中極為不喜。

「笑話!區區一介豎子,枉佔了金陵城大好的鐵礦,才有今日之軍勢!蒼天無眼,大好河山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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