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啟的雙眼閉上,全身的皮膚都轉化為花崗岩一樣的灰色。
連帶著生命氣息都進入了如龜息的狀態里,狂攻便得知,在這場能力汲取的互毆中,是他贏了。
他贏得並不輕鬆。
他沒有天啟的不朽之軀,理論上說,他是無法承受來自天啟的恐怖力量的。
那些數以萬計的能力被匯聚於狂攻的軀體的下場,就是讓這個摺疊者在瞬間爆體而亡。
而狂攻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他身體里還有來自小富蘭克林的特殊能力。
這個今年2歲的小男孩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變種人,甚至論及潛力,就連天啟也比不上他。
富蘭克林的變種人能力很單一。
就是修改現實。
其實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可以修改現實的變種人,但小富蘭克林的能力厲害就厲害在,他對於現實的修改程度,幾乎是沒有上限的。
而且已經達到了因果律的程度。
在這種能力的作用下,那些被從天啟身體里吸取出的能力,都被狂攻用一個修改現實製作成的玻璃球匯聚在一起。
就像是一個裝著整個微縮群星的漂亮裝飾品一樣,千萬星光在其中的星雲中搖曳,看上去煞是漂亮。
「拿好它。」
狂攻將手中的群星玻璃球遞給至尊法師杜姆,他說:
「天啟在下一次蘇醒後,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拿回它,但只要你保護好這東西,天啟就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強大。」
說完,狂攻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在超人和杜姆的注視中,那一團促使教授和萬磁王摺疊在一起的鳳凰碎片,以一種消散的方式爆發出了最後的光。
鳳凰之力也可以修改現實,但教授兩次使用富蘭克林的力量扭曲現實,這和他體內的鳳凰之力產生了衝突,迫使鳳凰的力量被消耗掉。
在身體的搖晃中,狂攻龐大的身形飛快的分離,教授和萬磁王被重新分開成兩個不同的個體。
在狂攻的存在垮塌後,那些被他吸取的變種人能力,也如千萬弧光的彩虹,重新落入了地球中。
這兩個老頭子剛才是真的拼了命,擊敗了天啟的代價就是,他們都陷入了近乎油盡燈枯的狀態里。
「我把他們送到瞭望塔。」
超人伸出雙手,將兩個老頭子抱起,他看了一眼懸浮在群星中,雙手交錯著放在胸前,已經再次進入沉睡的天氣,他對杜姆說:
「找個地方把他封印起來……最好就封印在你的床下面,一旦有什麼異動,你也能第一時間發覺。」
「我可不會把這東西封印在我的床下面。」
杜姆罕見的開了個玩笑,他回頭看著已經徹底破碎的月球,他對超人說:
「但從此之後,看管沉睡的天啟,大概會成為自我之後,歷代至尊法師的新使命。你先去吧,我要先收拾一下眼前這爛攤子。」
說完,杜姆握起掛在胸前的阿戈莫托之眼,在時間之石激活後,綠色的光照耀在形成了碎石帶的月球表面。
屬於星體的時間軸被推移,就像是一幕電影的倒放,那些破碎的岩石在綠光跳動中重新凝結。
在數分鐘之後,一個完整的月球又出現在了星空之中。
杜姆撕開空間,取出一個很精密的玩意,啪啪啪啪的在上面按了幾下,他計算出了目前月球所在軌道的偏移度,又計算出了矯正的公式。
緊接著,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一向很嚴肅的神君杜姆活動了一下身體,就像是那些足球運動員一樣。
下一秒,杜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然後一腳踹在月球表面,在他腳部和月球大地接觸的瞬間,金色的魔力噴薄而出。
靜止在軌道外的月球就像是一顆被踹飛的足球,精準的被踢回了自己的軌道中,而杜姆那一腳施加的力量,也讓月球重新開始自轉。
「搞定。」
神君拍了拍左腿,他回頭看了一眼停止了思考的天啟,剛才那一場大戰,再加上修復月球使用寶石的魔力,這讓杜姆感覺到了疲憊。
他伸手丟出一道金色的光線,纏在了天啟身上,然後打開了通往拉脫維尼亞城堡的傳送門,快步走了進去。
鳳凰和天啟帶來的麻煩被解決了,現在,他迫切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而就在杜姆進入傳送門的那一刻,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精神中響起,就像是某種讚美。
「那一腳踢得真漂亮……」
「梅林?」
杜姆抬起頭,看向身後一片寂靜的群星,他高聲喊到:
「我就知道,你這壞東西一直在看著!」
「呵呵」
那聲音輕笑了一聲,就再沒聲息了。
神君則搖了搖頭,也不去理會這突發事件。
以他的敏銳和智慧,他不難猜出梅林這幾天沒出面的原因,但渡鴉是盟友,他變得更強,對杜姆沒什麼壞處。
「嗡」
傳送門的光快速收攏成一個明亮的點,然後消失在星海中,這片亘古不變的群星,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嗯,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
「你讓本大爺來這裡幹什麼?」
希臘,愛琴海邊,在紅色緊身衣之外,還穿著沙灘褲,帶著太陽鏡,目光不斷在沙灘上的比基尼美女們身上停留的死侍大爺正端著一杯檸檬汁。
他一邊靠在隨風飄揚的棕櫚樹邊,一邊自言自語的抱怨到:
「你承諾給本大爺的事情還沒做到呢,本大爺覺得你不值得信任,你這壞東西!」
「我會做到的。」
另一個陰霾低沉,如黑暗中潛伏的鬼祟毒蛇一樣的聲音,在死侍精神中響起。
「我現在就要!」
死侍大爺哼了一聲,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他一臉慵懶的說:
「梅林告訴我,你能滿足我的需求的,我現在只想見見我的死亡小乖乖,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想做……啊,好累啊,就像這麼好好睡一覺。」
說著話,死侍就大大咧咧的躺在了沙灘上,還裝模作樣的發出了低沉的鼾聲。
這賴皮的作態,讓他精神中寄居的那團黑暗頗為無奈。
它沉默了片刻,說: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
「你只從封印之地帶出了我的意識,卻沒能帶出我的軀體,瘋子韋德,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也無法給你長久的死亡體驗。」
「這也不怪我啊。」
死侍一骨碌從沙灘上跳起來。
他一邊興奮的搓著手,一邊反駁到:
「你的身體被鳳凰火燒掉,那是你運氣不好,你做人要懂得感恩好不好,如果不是我當時在那裡,你的意識連逃出囚籠的機會都不會有的。」
「所以,別抱怨啦,來吧!」
在死侍的催促下,寄居於他心靈中的黑暗很不情願的將自己的力量散發開。
就如一道黑暗的鉤鎖,如滑膩的蛇一樣,在死侍的精神中纏繞,收緊。
很快,死侍的身體就不正常的顫抖起來。
那種精神層面的窒息感,讓他的意識飛快的在黑暗中墜落,像極了當初梅林一劍捅死他時的感覺。
最妙的是,這種精神層面的瀕死不會觸發身體的自愈。
也就是說,只要寄居在死侍精神中的深淵之神納爾能一直維持力量的壓迫,死侍就能繞過不死詛咒的影響,長時間的停留在死亡的幻覺中。
那也意味著,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去調戲自己羞澀的死亡小乖乖了。
「喲~」
死亡的幻覺籠罩了韋德的意識,他很快就又一次出現在死亡的神國中。
他興高采烈的對坐在王座上,冷艷如冰的死亡女神揮了揮手,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自己並不存在的頭髮,然後踩著跳舞的步伐,快速靠近了死亡。
「我親愛的小乖乖,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坐在王座上的死亡維持著骷髏的表象,她用一種看髒東西的冷漠目光,看著蹦蹦跳跳靠近她的死侍。
最近一段時間,這個瘋子經常來騷擾她。
還總是給她講些下流的葷段子,這讓身份高貴的死亡女神一時間很不適應。
但聽葷段子這種事,就和其他萬事萬物一樣,第一次總是痛苦的,但適應了也就沒什麼了。
而且甚至會有種邁過禁忌的愉悅感。
「別碰我……」
死侍伸手想要碰觸死亡女神的臉頰,但卻又一次得到了冰冷的警告。
這個瘋子也不在乎,他大大方方的,以一種逾越的姿態,坐在了死亡冰冷王座的扶手上。但就如之前幾次的尷尬情況。
死侍並不是以死亡的形態進入神國的,他還活著。
而生命並非是死亡管轄的領域,她只能強行驅逐死侍,但死侍這個以活人之身,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