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血與刀 第028章 至高大公其人

艾里薩·瑪基諾斯,這是個對於普通人而言相當陌生的名字,在吸血鬼的圈子裡,它也相當的低調,除了一些古老的吸血鬼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位傳奇的存在。

作為吸血鬼而言,它這一生活的比較失敗,不像德古拉,弗拉德三世,甚至是伊麗莎白女伯爵那樣,有非常著名的故事流傳下來。但另一方面,也從來沒有一個吸血鬼像它一樣活的那麼舒服。

吸血鬼因為嗜血的天性,和人類幾乎是天生敵對的。它們所到之處,都會引髮針對和敵視。

但唯有至高大公艾里薩·瑪基諾斯先生是個例外。

至高家族在歐洲活動的時候,就連最激進的獵魔人都不會針對它和它的家族,因為在那個圈子裡,只要知道至高大公存在的,也都知道那個傳奇吸血鬼是個與世無爭的傢伙。

它沉浸在自己晦澀瘋狂的研究中,對於其他人一點威脅都沒有。

而在遷徙到紐約之後,魔法國會和至高家族謹慎的接觸了一段時間,也將它們視為無害的勢力。現在它們又成為了神盾局的「朋友」,可以說,從這個方面來講,至高大公也算是個真正的「傳奇」了。

如果哪一天,世界上還活著的傳奇老鬼們想要評出一個「人類親善大使」,那麼這位溫和的至高大公,絕對榜上有名。

在梅林到達至高家族位於紐約市郊的莊園的時候,時間正好在晚上9點鐘。

妮莎並沒有說謊,這是一次私人晚宴,因此這莊園中很安靜,完全沒有其他吸血鬼勢力夜間的癲狂。莊園中的所有吸血鬼都穿的非常正式,都像是那些古老家族的家臣一樣彬彬有禮,整個莊園充滿了靜謐和平靜的氣氛。

這讓喜靜的梅林對於至高家族的感官又好了一些。

不過,在見到至高大公本人的時候,梅林卻有些失望。

這位古老的傳奇吸血鬼並不美型,最少不如那些吸血鬼的愛情電影里表現的那麼帥氣。

在梅林走入書房的時候,這位大公閣下,正和弗瑞坐在壁爐邊,輕聲聊著一些雙方感興趣的問題。

「父親,梅林閣下到了。」

妮莎帶著梅林走入房間,她輕聲呼喚了一句。

下一刻,至高大公就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它住著一根蝙蝠型的手杖,回頭看著梅林。

它很蒼老了,頭髮,眉毛和鬍鬚都掉光了,看上去就像是個詭異的大光頭,皮膚異常的蒼白,雖然臉上也有溫和的笑容,但那種笑容搭配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多少顯得有些驚悚。

這其實很正常,吸血鬼雖然壽命漫長,類似於德古拉那樣的始祖還能成為真正的不朽者,但時光只是在它們身上減緩了前進的速度,它們並不能完全免疫時間的影響。

根據妮莎之前的說法,這位至高大公,艾里薩·瑪基諾斯閣下,最少已經活了1200年,如果它不使用各種方法來改變外貌的話,那麼一位1200歲的吸血鬼,就應該是它現在這個醜樣子。

「你好,大公閣下。」

梅林將左手放在胸口,微微點頭,向這位古老者致敬。

「梅林閣下,不要這麼多禮。」

艾里薩·瑪基諾斯雙手拄著手杖,對梅林說:

「過來坐吧,距離晚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和弗瑞先生聊了很多,他對你的評價極高。而從我理解的那些事情來看,你也絕對是一名優秀的年輕人,一名正在綻放光芒的新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朝氣勃發的年輕英雄了。」

「這可真是極高的評價了。」

梅林笑著走上前,坐在了弗瑞身邊。

他的頂頭上司打量著梅林身上的禮服,這個獨眼龍低聲說:

「衣服不錯啊,哪個博物館裡找來的?」

「來自一位『朋友』的慷慨禮物。」

梅林隨口說:

「你想要嗎?我那裡還有好幾件帶蕾絲邊的,應該很適合你,弗瑞。」

「這是弗拉德的衣服。」

至高大公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女兒去準備晚宴事宜,他自己則從酒櫃里取了一瓶琥珀色的酒,拿著兩個杯子走到了壁爐邊。

這位傳奇吸血鬼只是看了一眼梅林的裝束,就說出了它的出處。

「只有弗拉德喜歡在如此典雅的禮服上點綴這些俗氣的閃亮配飾。他之前是個奢華的貴族和將軍,在成為血族後,也沒有改變那種稍顯粗俗的審美觀。」

梅林看著將酒杯懸空,然後朝著酒杯里倒酒的艾里薩,他輕聲問到:

「你和弗拉德三世接觸過?」

「當然。」

至高大公看了一眼梅林,它的語氣中多了一絲類似於懷念的口吻,它將兩杯酒遞給弗瑞和梅林,然後開口說:

「歐洲就那麼大,傳奇與傳奇之間,總會有些交集……我們血族之間也有類似於人類俱樂部的組織,讓我想想,應該是在500多年前,我和弗拉德在同一個象棋俱樂部里,那某一段時間裡,他是我最好的棋友。」

「聽上去你們不像是朋友。」

弗瑞說:

「你們關係不佳嗎?」

「的確,這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至高大公拄著手杖,看著眼前跳動的爐火,它說:

「弗拉德三世在我們之中算是年輕人,它因為德古拉的原因成為血族,它並非自願成為我們的一員。它總是憤世嫉俗,而且在觀念上,似乎更靠近德古拉……儘管他非常討厭他。這也很容易理解,弗拉德之前是個殘暴的人類,在成為吸血鬼之前,他就喜歡用木樁折磨自己的敵人。」

「早在他軀體改變之前,他的靈魂其實就已經轉化了。德古拉大概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將自己的源血交給弗拉德,以我對德古拉的了解,雖然有很多小家族依附在他周圍,但他本人,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發展追隨者的傳奇者。」

「關於德古拉。」

梅林問到:

「你在最近幾年裡,有過它的消息嗎?」

「沒有,我只是知道1992年德古拉的復活遭受了一些意外因素,他在羅馬尼亞的城堡也因此廢棄,但我不知曉更多。以及,最少在我面前,你應該稱呼德古拉為『他』。」

至高大公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說到:

「別忘了,梅林,我也是你口中『它』的一員。我們並非野獸,這種對野獸的稱呼,會讓我們感覺到很不舒服。」

梅林看了一眼弗瑞,後者對他微微點了點頭,於是梅林說:

「好吧,因為前一段時間吸血鬼們的暴亂,讓我習慣了這麼稱呼它們,呃,他們。」

「我能理解。」

至高大公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說:

「我的那些同胞們,尤其是出生在19世紀之後的同胞們,他們無法理解《夜行者條約》對於血族的影響和意義,他們亦沒有見識過中世紀時期,其他所有力量集合在一起,試圖消滅血族的恐怖戰爭,他們根本不了解戰爭,卻又渴望戰爭。他們很不成熟,而這種躁動的不成熟,也許會為我們引來災難。」

「現在的人類,已經不是中世紀的愚昧文明了……一旦開戰,吸血鬼這個種族必死無疑,實際上,這也是現在所有異類面對的情況。」

艾里薩對於現世的認知,清晰到讓人感覺到驚訝。

尤其是對於梅林來說,他和吸血鬼打了好幾年的交道,還沒見過有哪個吸血鬼如此冷靜的看待問題。

也許,這就是1200年的漫長時光,帶給眼前這位傳奇者的獨特智慧。

當然,這也引申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麼,至高大公閣下,你是怎麼看待人類和吸血鬼的區別,還有,你對於吸血鬼未來的規劃如何呢?」

弗瑞端著酒杯,他輕聲問到。

作為神盾局的局長,作為世界安全理事會下轄的行動指揮官,弗瑞在接觸一個勢力的時候,是要先搞清楚雙方的立場問題的,看來,這個獨眼龍今天也是有備而來。

面對弗瑞的問題,至高大公皺起了眉頭,他完全能理解弗瑞的意思,在幾秒鐘的沉吟之後,這位蒼老的傳奇吸血鬼說:

「你們應當知道,吸血鬼的獵食性,其實更像是一種病毒。人類醫學科技的發展,讓我在過去數百年中的思考終於有了個清晰的答案。」

「那是隱藏於我們體內的一種病毒,通過體液傳播,在最多72小時之內流遍人體血管,對正常的人體進行某種精密的生物改造,使他們成為另一種生物。」

艾里薩語氣平靜的說:

「包括血族的進化,我的意思是,在成為高階血族後,衍生出蝠翼,或者一些異化的家族,會長出鱗片等等,這些都是吸血病毒汲取足夠的能量後,繁衍出的衍生組織……但既然它是一種病毒,那麼就和其他病毒一樣,能被用某種方式進行改造。」

「在古老的時代,我嘗試過多種方法,求助於魔法,鍊金術甚至是妖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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