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床上的少女想了想,先是贊同地點了下腦袋,接著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道:「除了這個呢,哥,你覺得媽媽有沒有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之類的想法?」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我想媽媽當年也是有的,於是便點點頭:「應該有吧。」
「那喜歡什麼樣的?」妹妹繼續好奇的問著。
「別問我,」我搖搖頭,又在少女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才略有些意猶未盡的收回手:「你自己猜,我可不知道。」
「唔……」丫頭想了想:「就是爸爸這類型的吧。」
喜歡什麼樣的人,然後正好就遇到了,結果最後就在一起了嗎……
這是要多麼的幸運……
沒來由的,我突然想起那個總是淑靜嫻和的少女,沁然……
連忙將腦海里突然閃過的畫面甩掉,我道:「或許是這樣吧……」
「嘿嘿,哥,那你說爸爸媽媽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眼見妹妹越說越有興緻,我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肩:「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一會。」
「不是很困呀……」
「那也得睡,」我將床上少女的柔順髮絲理了理,柔聲道:「快睡吧,今天晚上說不定你又想去幫忙呢,不好好休息怎麼行。放心吧,這次不看你了。」
「哦……」丫頭臉紅紅地應了聲,害羞的把半張臉埋進了被子里。
見狀,我轉過頭,看向身前不遠處的窗戶。因為被窗帘遮住,所以並看不到外面。但聽隱約傳進來的聲音也能知道,外面仍舊是頗為熱鬧的。
帶著點亮黃暖意的光穿透窗戶玻璃,打在窗帘上,被帘布給阻擋住,只留下一塊亮斑映在上面。
就是這帘布上窗戶大小的光斑,將媽媽的屋子裡照亮了些許。
視線不好再放在妹妹身上,我不由打量起了這個不大的屋子。
借著被窗帘慮過的柔和暗淡的光亮,可以瞧見房間里漆白的牆壁一邊放置的紅木大衣櫃,打蠟光滑的深紅木質地板,以及位於床邊兩側的檀木柜子。
抬目看向頭頂,掛在屋頂上的則是兩隻普通的吊燈。
這個屋子的裝修風格,是那種比較老式的,若是細細瞧一陣,還能從中隱隱感受到歲月的氣息。
說起來,我已經不大記得這間屋子最後一次裝修具體是在什麼時候,憑著隱約的印象,也知道最少也是好幾年前了。
這個房間一向少有人住,大多數時候只有過年的幾天時間,外婆知道爸媽要過來,才會將之打掃一遍。
所以哪怕過了這麼久,這間屋子看上去還像新的一樣。裡面幾乎沒有人住過的痕迹,就像……一個老舊的新房子一樣。
新房子……
我稍微愣了下,思緒不由跟著翻轉,好一會後,才慢慢回過神來,隨後,不禁徐徐嘆了口氣。
現在想這些,無疑過於早了。
側身轉頭看了下床上的少女,發現她的呼吸已不知在何時變得悠長均勻,想來已經睡著。
於是我輕輕起身,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走到門邊,隨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然後,我把門關好,來到客廳。
這個時候客廳里只有表姐在,見我過來,這個文靜的大少女,便像往年一樣邀我出去逛逛。
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便點點頭,和表姐一起穿過院子出了大門。
隨著大門被關上,喧鬧的聲響也好像關在了裡面,耳邊頓時清靜下來。
我倆沐浴在正午帶著點暖意的微弱陽光下,在古舊的大街上緩步走著。
「這次可丟死人了,」表姐用她那柔和安靜的嗓音半開著玩笑道:「竟然被外婆從廚房裡趕了出來。」
這事我倒是知道,表姐本來也想去廚房幫忙,但因為加上妹妹後人手已經夠了,而且表姐不會做菜最多幫忙打打小手,就被外婆喊回客廳休息。
當時她回了客廳,還跟我抱怨了一陣。
說起來,以往每年,一般是表姐,偶爾是我去廚房幫忙,而今年我倆卻誰都沒派上用場。因為看著丫頭那嫻熟的動作,就連本來還有幾分擔心的外婆,也放心地將廚房的一塊地方交給她,也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我笑了笑:「所以我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直接去客廳了。」
「啊……」表姐故作難受的嘆一口氣:「沒想到才過了一年,表妹的廚藝就這麼好了,記得去年她連剝個蒜頭都剝不好呢。」
哪怕表姐用這種玩笑的口吻說話,神態也依舊溫和文靜,讓人頓升好感。想必在表姐的公司里,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吧。
不,一年的時間足夠讓很多事發生變化,說不定,這個文靜的大少女,已有了喜歡的人。
我繼續笑著:「嚇了一跳對吧?」
「是啊,」表姐將手插進衣兜里:「剛才飯桌上聽到表妹做出來的菜被大家誇了好幾句,我是真的嚇了一跳。」
說著,跟我並肩在馬路邊走著的溫和少女頓了一下,然後頗有感慨地道:「廚藝突然變的這麼好,我還懷疑是不是有誰冒充了我的那個小表妹,要知道只過了一年吶。」
「確實,」我點點頭:「換做誰都會驚訝吧,你看外公外婆,也被嚇了一跳。」
「嗯……」表姐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兩秒,好奇地問道:「那這一年的時間,發生了什麼呀?」
發生了什麼嗎……
我愣了下,確實發生了很多事啊……
但我也知道表姐問的是為什麼妹妹廚藝就變得這麼好了,於是便回過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丫頭突然就開始學做菜,剛開始還拿我做實驗,當時我真的懷疑她腦袋是不是被雷劈了。」
「呵呵……」表姐抬手掩嘴輕輕笑了笑:「哪有人這麼說自己妹妹的。」
「所以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驚訝了吧。」
「嗯,」身邊的年輕女人點了下頭:「那現在弄清楚原因了沒?」
我怔了怔,原因……現在自然是清楚了……
但此時,我卻不能直接告訴表姐,所以猶豫了一秒後,我道:「大概是出於興趣吧,記得那丫頭當時還買了不少菜譜,一有空就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