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妹妹就跟著媽媽姨媽忙活到現在,想來已經很累了。所以等她吃過飯,我便直接帶著她去了媽媽的房間,打算讓她休息一會。
把門窗關嚴實,外面傳進來的喧鬧聲響頓時小了許多。將窗帘也拉好後,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這樣,應該不會影響妹妹休息了,於是我轉身對身後的丫頭道:「好了,現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乖巧應著,少女幾步來到床邊:「正好有點困了,那我睡一會。」
「也好,」我點了下頭。昨晚因為某些原因,妹妹多半跟我一樣沒怎麼睡好,再加上今天又忙活了一上午,此時應該又累又困的,睡一會反倒更好。
聞言,丫頭在軟綿綿的被褥上坐下,左右張望了一下:「還是第一次在媽媽的屋子裡睡覺呢。」
我掃視一眼屋內:「怎麼,不習慣啊?」
「有點……」猶豫了兩秒,丫頭換上了請求的語氣:「哥,等我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我也知道妹妹一向怕生,一個人在這陌生的環境可能很難睡著,而自己又沒有什麼事,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我點點頭:「好。」
「那……那我脫衣服了……」
我眼角一跳,似乎又想起了某些誘人的畫面,但緊接著,我又想起丫頭又不可能把衣服脫完,所以頓時頗為遺憾的放心來了,只是簡單地應了聲:「嗯。」
於是少女便解開外套扣子,將外套慢慢脫下,又拉開裡面的修身運動服的拉鏈,把運動服也脫了下來,她裡面穿著的棉白色保暖衣頓時露了出來。接著,少女把腳上的一雙黑色運動鞋脫下,然後又解開運動褲繩帶,慢慢把黑色運動褲從腰臀處褪了下來……
於是,她那穿著絲襪正泛著柔和黑白光澤的雙腿便跟著暴露在我眼裡。
感覺心裡有什麼在撓似的,我連忙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本來就在悄悄看我的少女見我這反應,大概也猜出了原因,小臉頓時緋紅起來,接著便連忙掀開身下的被子鑽了進去,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
見妹妹的身子完全被柔軟厚實的被子蓋住,我暗自鬆了口氣。
側身面向我躺著,將腦袋枕進綿軟的枕頭裡,又把散落到臉前的柔順髮絲理回到腦袋後,丫頭抬眸瞧了我一眼,緊接著便收回目光細聲道:「那、那哥……我睡了……」
「嗯,」感覺到臉有點燒,但我還是盡量自然的應著:「好好睡。」
「嗯……」聞言,臉紅紅的少女慢慢的閉上眸子,看來是準備入睡了。
見狀,我輕輕的出了口氣。
說起來,剛才妹妹明明只是脫個衣服,要是換做以前,自然什麼事都不會有的。而剛才,我和丫頭的反應卻有點奇怪了……
畢竟,關係真的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的妹妹,仔細瞧著她那柔美的小臉,哪怕這張臉已看了不知多少次,已再熟悉不過,我也不禁看的微微出神。
回過神,我有些感慨。床上的這個少女,現在確實已經長大,也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我打算等妹妹睡著了再離開,但只過了不到一分鐘,丫頭那整齊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接著便悄悄的半睜開了眸子。
見我正怔怔地看著她,少女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視線也下意識的縮了回去。
沒想到妹妹會再睜開眼,我反應過來,一時有點不好意思。接著又想起被人看著確實不怎麼睡不著,為了避開這略尷尬的氣氛,便順著找了個話題:「我就出去了,好好睡。」
「別……」丫頭完全睜開了眸子,顯然也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去,頓時有些著急:「我只是還不怎麼困……」
「那個……」被窩裡的少女繼續小聲道:「哥陪我說說話吧……」
我猶豫一瞬,想到說不定說著說著妹妹就睡著了,便點點頭:「也好……」
「那,哥……」丫頭很快便找到話題:「你說以前的媽媽也是睡在這張床上的嗎?」
以前的媽媽……
妹妹的意思即是指還沒有和爸爸結婚之前的媽媽,那個時候的媽媽,也還是個年紀跟丫頭彷彿的少女。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麼長的時間裡,媽媽這間屋子自然被重新裝修過,傢具也肯定換了幾回,此時丫頭身下這張床,自然也是換過的。
所以我道:「肯定不是啊,不光床不是,還有這地板,桌子,還有天花板,窗戶,都是換過的。」
「對哦,畢竟都過了二十幾年了。」妹妹補充道。
我來到床邊坐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少女滑嫩的臉蛋:「既然知道還問。」
「我就是覺得,過了這麼久,那個時候的東西要是還在的話,再看到肯定會非常驚喜吧。」丫頭任我捏著她那緋紅的小臉,又道:「那個時候的媽媽,說不定就像我這樣躺在床上,幻想著以後會怎麼樣。」
我怔了瞬。
以後……
妹妹是不是也幻想過以後……
不知她幻想的那個以後,會是什麼樣的。
這一刻,我有種想把這個問題說出口的衝動,但跟著卻被我壓了下來,隨即心裡便反彈出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滋味。
有點難受。
就像為了避開這難受似的,我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那你回頭問媽媽不就知道啦。」
「這種事……叫我怎麼問呀?」
「自己想。」
「嗯……」少女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陷入枕頭裡的腦袋:「嘿嘿,還是算了,不如我們來猜猜吧。」
我自然知道妹妹是不好意思問,其實我也一樣。畢竟,這麼久遠的事,媽媽多半都不記得了。突然問起耳朵話,確實還有些奇怪。
所以此時聽她這麼說,我便順著問道:「猜什麼?」
「就猜……那個時候媽媽的理想是什麼,怎麼樣?」
聞言,我突然又想起丫頭的理想,記得……是成為一名家庭主婦。
如果成真的話,又會是哪個家庭的主婦呢……
連忙收束住突然跳出來的想法,我隨口應著:「應該是考上一所好學校,找到一份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