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三章 平靜與以後

將飯菜端上桌,我和妹妹在桌邊對坐好。

「話說爸媽快回來了,」丫頭夾著菜道。

我看看時間:「要不了一會了。」

「唔,那可得吃快點。」

「知道就好,」我淡淡道。要是讓爸媽發現我倆這時候才吃早餐,那少不得要被說教一番。

和妹妹三兩下吃過午飯,收拾好廚房,我來到客廳坐進沙發里,順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這時丫頭來到我身邊坐下,軟軟的靠在沙發靠枕上。

見狀,我把電視遙控器遞給她:「吶。」

妹妹接過,隨便換著台,好半晌後,突然道:「好無聊啊……」

「怎麼啦?」

「果然還是想去看電影。」

「給我好好休息,」我溫柔地拍了拍丫頭的腦袋。

「是——」拖長聲音應著,長發少女像是脫力般側倒,一下子靠在我身上。

這臭丫頭……

雖然有些無奈,但我卻不打算說什麼了,任由身邊少女的腦袋靠在我的肩上。

見我不說她,妹妹動動身子,貼坐過來,靠的我更緊了。她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肩,找到一個靠著舒服的位置後,便繼續用遙控器換台。

我心裡無奈嘆氣,這死丫頭,得寸進尺的毛病倒是一點沒改。雖是這麼想著,但不知為什麼,感受著少女身子軟軟的觸感,心裡卻又想著,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又過了一會,丫頭把能收看的頻道全都換了一遍後,突然嘆了一口氣,把遙控器遞換給我道:「哥,還是你來吧。」

「就看這個吧,」接過遙控器,我把它順手放在一邊,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看什麼。

接著我將注意力放在電視屏幕上,一時沒有說話了。

現在這個頻道正播放著一部言情劇,看起來略有些狗血無聊,但對於無所事事的我們,也算是聊勝於無。

我和妹妹就這麼看著電視,偶爾談論下老套的劇情,或是說一些別的話題。但更多時候,我們只是靜靜地看著電視劇,許久不發一言。

所以常常,客廳里就只有電視發出的,言情劇里的背景音樂以及男女主人公對話用的台詞。

有時候我會無意的瞟一眼靠著我的少女,看她乖巧的靠在我肩上,不怎麼專註地看著電視,或是用手指卷著髮絲,慢慢打著圈,或是閉上眸子看半天才睜開,像是在打盹。有時丫頭會仰起臉看看我,偶爾我倆的目光重疊,這種時候,雖說我都是盡量自然的移開視線,但不知為什麼,總感到有些難為情。

就這樣,在這平淡而無聊的我們兄妹兩人共處的時間裡,我卻覺得,其實……也還不錯。

之後過了不一會,爸媽就回來了。

一家人像往常一樣坐著聊了會後,我便回了自己房間。

來到電腦桌前坐下,我看看時間,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要吃午飯了。一時也找不到該做什麼,便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發現上面有消息。

是青華髮來的:【阿輝你可真夠意思】

不好,看來青華是生氣了。想起昨天下午把紀宏忽悠到他那,還對他進行「誹謗」,我確實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所以我乾脆承認錯誤,直接回覆道:【怎樣才能原諒我?】

這麼回答的話,按照青華的性格,反倒不好多計較,多半就會這麼算了。不得不說,我對我這個最好的朋友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很快便收到回信:【這個以後再說,總之不會便宜你,我得去準備午飯了,就這樣。】

我鬆了口氣,看來青華並沒有真的生氣。

關上手機,將其放在桌邊,我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就乾脆來到床上躺下,雙手抱在腦後,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出神。

我想了許多,任由思緒翻轉著,讓諸多念頭自腦海不斷浮現而又隱去,然後,一個讓我下意識不去深想的念頭又再次的出現在腦海。

我的心不由的窒了下。

其實我知道,現在丫頭和我的關係,已悄然的發生了改變。

雖然日常相處所體現出的,只是一對關係要好的兄妹罷了,但實際上我和她都知道,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已不是兄妹那麼簡單,很顯然,已經漸漸脫離了親人的範疇。

對此,我感到幾分欣喜、高興、甜蜜之餘,還經常會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失落。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對於以後,雖然有著些許期待和憧憬,但在心底深處,我更多的還是感到茫然和無措。

一種會讓人害怕的茫然。

我也清楚,這種茫然產生的原因,那就是,我和妹妹以後該怎麼辦……

心情複雜,這個念頭在腦海里盤桓許久,幾乎讓我快喘不過氣。

半晌,我長長出了口氣,這種事,怎麼可能想得出結果……

不想了,總會有辦法的。

自我安慰似的讓自己不去多想,我默默出神。

還是輕輕敲門聲讓我回過神來。

「哥,吃飯了。」妹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

「好,就來。」我應著,慢慢坐起身,站起來向門邊走去。

去到飯廳時,爸媽都已經在了,而飄著熱氣的飯菜也已擺在桌上。

「去洗手,」媽媽像往常一樣,溫柔的命令我。

而我也像平時一樣,依言走進了衛生間。

只是這種日常,能持續多久呢……

打開水龍頭,當冰涼的水淋在我手上時,我的心似乎也跟著涼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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