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章 早安的吻

一晚上似乎做了很多夢,睡前在腦袋裡翻轉不息的每一個想法彷彿都化作了一個夢,讓我感覺一整晚都在做夢,等到我醒來時,卻又記不起夢的任何內容,只知道自己做了夢。

慢慢睜開眼,眼睛有些難受,我下意識的揉著眼睛,才發現身邊空著,妹妹已經不在了。我心裡竟掠過一絲不知原因的不易察覺的失落。

用手臂撐起上半身坐起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這個季節夜長晝短,現在天才亮起幾分。略有些清冷的光打在窗帘上,部分透進屋裡,稍照亮了房間內,讓人得以看清屋內大概。

換另一隻手揉著眼,我心裡剛剛想著妹妹去哪了,就聽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隨之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側頭見果然是妹妹,我正要問她昨晚睡得怎麼樣,眼前圍著圍裙的少女卻先開口了。

見我已經醒了,丫頭微微抿嘴一笑,略帶俏皮的道:「哥,你醒啦?那就快起來吃飯吧~~」

妹妹果然已經做好早餐了……

不知為何,我心裡湧出了淡淡的幸福感,當即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道:「好,就來。」

「沒睡好嗎?」丫頭走近兩步,關切問道。

「還好……」說著,我掩口又打了一個哈欠。

「可是看起來好沒精神吶……」

「才睡醒當然啦……」我抬眼看了一眼妹妹,發現她又走近了兩步。

「恩,看來要提提神才行……」眼前系著白圍裙的黑髮少女像是自言自語,還沒等我覺得奇怪,她突然一步湊近我身前:「那……哥,早安!」

我剛想問她做什麼,就見妹妹那張白嫩的小臉迅速放大,不等我反應過來,她那溫熱柔軟的唇就已經貼在我的嘴上……

一時之間,我腦子好像停止運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想把眼前的黑髮少女推開,妹妹卻好像察覺了我的意圖,提前脫離了我的唇,並向後移一步,俏生生的站好。

「臭……臭丫頭做什麼……」所剩無幾的睡意在丫頭行為的刺激下眨眼間便徹底消去,一個激靈後,我下意識掩著自己的唇。

「大驚小怪,這是……這只是……提神的早安之吻……」妹妹的臉頓時變的紅彤彤的,彷彿將要冒出熱氣,卻強裝鎮定道:「早飯好了,哥快點吧。」說完,她不等我什麼反應,一轉身向門外快步走去。

見妹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一時有些恍惚,總感覺現在是在做夢……但唇間那殘留著的,溫熱柔軟的觸感,是那麼的清晰,還有剛才丫頭湊近時,她身上那淡淡的混夾著洗髮水味的氣息,又是那麼好聞,似乎此刻還在鼻間環繞。

出神片刻,想起妹妹還在外面等我去吃早餐,我輕出一口氣,揉了揉臉,起身下床套上衣服,就出了卧室,來到飯廳。

丫頭正坐在飯桌邊,見我來了,嘻嘻一笑道:「哥,請坐~」

仔細觀察了妹妹的臉,發現只稍有些紅之外沒有任何異常,我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丫頭臉皮什麼做的……

我點頭應了聲,在她對面坐下,才發現今早的早餐異常豐盛。

桌上擺的,有一個燒菜,一葷一素兩個炒菜,還有一個湯菜。縷縷混合菜肉香味的熱氣蒸騰而起,剛坐下就聞撲鼻而來,讓我不由食指大動。

只是……這早餐,要想做好,想必妹妹很早就起來準備了吧。那個時候天還沒亮,溫度很低,特別是冷水,一定很冰……手都被凍的通紅……

這麼想著,我不由得心疼起來。

隔著淡淡蒸騰的湯菜熱氣看著對面的黑髮少女,見她正看著我,我像是隨口問道:「怎麼做這麼多啊?」

「哥不喜歡嗎?」

「沒有」我急道:「只是覺得做這麼多一定很麻煩……」

「才不麻煩,」丫頭輕垂眼帘,避開我的眼睛,將目光放在桌上:「而且一周只有一次……」

一周只有一次……

妹妹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觸動了我,我心底莫名的湧進一股暖流,一時只感覺整顆心都是熱乎乎的。我放柔嗓音:「就算這樣,也不用這樣啊。」

「嘿嘿,」飯桌對面的少女低頭一笑,拿起筷子:「哥快嘗嘗,不然涼啦。」

「恩。」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燒肉放進嘴裡。剛嚼兩下,只感覺肉塊軟軟韌韌的。同時濃香的肉汁也隨之從肉塊中溢出,流了滿嘴。肉汁一點不膩,反而醇香,口感極好。

見妹妹已經望過來了,我咽下嘴裡的東西,開口道:「很好吃呢。」

聞言,丫頭笑眯眯點著腦袋:「恩恩,哥再嘗嘗其它的吧。」

「好。」

我用筷子把每樣菜都夾起來吃過,發現不論是燒是煮是炒,菜的火候都正好,調料丟放多少也很合適。總的來說,就是十分可口。於是我道:「恩——都很好吃。」

說了這句,看著眼前少女隱含期待的眸子,我才感覺說的太過簡單,於是略一想,由衷道:「有你在,我這個當哥哥的可真幸福……」

妹妹明顯愣了下,小臉微紅:「怎麼……怎麼這麼說……」

見丫頭的反應,我才發覺自己說的話似乎哪裡不對,便想轉移話題:「沒什麼啦,只是覺得有個做飯特別好吃吃,會照顧人的妹妹的我,很幸運……」

「這樣啊……」妹妹猶豫了兩秒,小聲問道:「哥哥是更喜歡現在的我?」

現在的妹妹……

我怔了怔,旋即明白丫頭的意思。

丫頭這段時間真的變了很多,變的會做飯,勤於家務,對我也更加柔順體貼,像是突然懂事了一樣。她突然的改變,讓家人擔心了好一陣。現在我才知道,妹妹做的這些,只不過是為了讓我這個當哥哥的更喜歡一點……

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點點頭,對妹妹的努力肯定才對。

但我是真的喜歡現在的妹妹多一點嗎……

並不是,我喜歡的,不論現在以前,只是妹妹而已。

肯定一個,就會否認另一個。

於是我道:「不管現在以前,都很喜歡吧。」

或許是怕妹妹覺得我這個回答太耍賴,我又接著道:「現在的丫頭很溫柔體貼,像個姐姐一樣對我無微不至,我當然很喜歡啦。但以前那個臭丫頭,雖然調皮……雖然調皮……」

說到這裡我怔住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以前丫頭的優點……優點……

老實說,以前的妹妹,我當然也是喜歡的,但是優點,讓我說又有些說不上來。

所以我頭疼起來。

我頓住了,過了一個呼吸,盡量自然的轉折道:「所以,不管怎麼說,不論是以前的妹妹,還是現在的,我都喜歡啦……」

「哦……」

丫頭抿嘴一笑:「哥快吃飯吧,不然真涼了。」

「好。」

我點頭,並順著妹妹的話轉移了話題,跟她一邊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一邊吃飯,不知不覺,一頓飯的時間就過去了。

因為丫頭做的菜太多,並且實在很好吃,所以這頓早餐幾乎可以說是我有史以來吃的最飽的一次。

喝完碗里的醇香的菜湯,我滿足的放下碗,並把筷子也放下,道:「我吃飽了。」

「恩,哥快去洗洗吧。」坐在對面一直撐著腦袋看我吃飯的妹妹見狀,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上碗筷。

「今天讓我來吧。」

「快去啦~」丫頭整理著餐桌,用嫻熟的動作告訴我根本用不著我幫忙。

「那我去了,」我猶豫一秒,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幾下洗漱完,我擦乾手,來到客廳沙發坐下,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亮起,正是早間新聞,播報新聞的還是那個熟悉的主持人。

伴著主持人的話聲,不遠處的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鍋碗洗刷碰撞聲,是妹妹在洗碗洗鍋收拾廚房。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再次湧起了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恍惚間,我想起了媽媽。

在記憶之中,已不知有多少次,媽媽在廚房忙碌,而爸爸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

就像此時的我和妹妹一樣。

父母感情一直很好,從未見他們爭吵過。

我和妹妹……

想到這裡,忽然有種莫名的窒息感讓我怔住,讓我停止繼續想下去。

強行轉移注意力,我將之放在今日的早間新聞上。

不一會,妹妹收拾好廚房,輕步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

「哥……」說著,身邊少女移動身子貼了過來,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今天陪你可愛的妹妹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玩……

我有些疑惑,不太愛出門的丫頭今天大早的竟然想出去玩……

雖然這沒什麼,但考慮到辛苦了一周的妹妹今天難得不上課,應該在家好好休息才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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