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第六章 死後的約定

奧林匹斯神殿肯定是宏偉的,這是人類世界最華麗的宮殿,就連幾個帝國王國也無法跟其相提並論,可見宗教的號召力。

問題是教皇並沒有在正殿接待他,而是在非常私人性質的內殿,當然凱撒此行也不是官方性質的,知道的人很少。

到了門口,卡琳尼娜一反路上頑皮的小女孩心性,變的聖潔莊嚴起來,非常恭敬和崇拜,凱撒自己不信神,但是並不干涉別人的信仰自由,並且表示尊敬。

屋子裡有一個人,凱撒能感覺到,但是也僅僅就這樣了,一個人,多麼簡單又充實的概念,可是對於一個領域高手來說顯得有些匱乏。

毫無疑問這是個普通的房間,相比周圍華麗的宮殿,它不算什麼,更沒有附帶什麼神聖屬性,不平凡的是裡面的人。

「王子殿下,請進,尼娜,你出去吧,讓他們準備一下。」

「是,陛下。」

凱撒踏進了屋子,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踏入屋子的瞬間彷彿踏破了時空,他見到了教皇,瑪雅最頂級的權利者之一。

屋子簡單的有些簡陋,異樣也是剎那的,凱撒的面前是個老頭,說老頭都有點褒獎,一身白衣,滿臉的皺紋,幸好氣色還算好,不然真像個普通老人。

「王子殿下,請坐,咳咳。」

教皇身不由己的咳嗽了幾聲,凱撒很自然的坐下,也沒什麼可選擇,這裡只有一個木椅,教皇很少顯身,自從神月戰爭後,好像處理教務什麼的都是由聖女和聖殿騎士處理的,而關於教皇的猜測更是千奇百怪,更有甚者懷疑教皇其實是女性,當然現在這些謠言不攻自破,對於這些八卦,凱撒從來不關心。

教皇的咳嗽不像是裝的,而且也毫不必要,凱撒下意識的想試試自己的熾天使之翼,但是轉而一笑,教皇可是瑪雅最強的天使系魔法師,自己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彷彿明白凱撒心中所想,「是不是有點失望,教皇不是威風八面的領域強者,卻是一個步入風燭殘年的糟老頭。」

屋子裡兩個人,一個教皇,最大的聖教神月教的最高統治者,一個老頭,普普通通的老頭,魔導師劍聖們想隱藏實力也無法隱藏那骨子裡的氣勢,但是教皇可以。

另一個,一個年輕人,卡利亞里王國的王子,同樣,一個普通的年輕人,除了長的滿英俊,看不出什麼特別。

而這兩個人卻可以在瑪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此時第一次見面的兩人,卻在閑談。

「還好。」

教皇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平和的笑容,還好,這樣的回答已經多少年沒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了。

「你信神嗎?」

教皇突然問道,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當著瑪雅最大的神權者,凱撒搖了搖頭。

「呵呵,其實我也不信。」

寂靜……

凱撒算是不錯了,很少有事情能驚他一下,不過見到教皇的一會兒時間,已經有好幾件事讓他吃驚了。

天下之大,奇人無數啊,顯然,教皇就是其中之一。

最大的神權者說他不信神,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沒人信。

「我很強大。」教皇混濁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手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凱撒說的。

凱撒點點頭,這點他絲毫不懷疑,教皇是他見過的僅有幾個超級強者之一。

「但是我也會死,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凱撒沒有說話,教皇這次主動找他來,肯定是有要事,而且這麼避諱,很可能還是私事,上來就說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話,更加說明了後面事情的離譜。

教皇頓了頓,再次望向凱撒,「曾經有個農民的兒子,他立志成為一個魔法師,經歷了一點磨難,他成了,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但是他不滿足只成為一個魔法師,但是他只是農民的兒子,所以有了神月教,有了今天的教皇,他自以為掌握了命運,但是有一天他卻發現,所有的一切只是命運的玩笑,不久之後就是他要償還的時候了。」

「尊敬的教皇,海族並沒有太大的優勢。」凱撒忍不住道。

教皇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如果是那群沒腦子的蝦兵蟹將就好了,可惜不是,這次叫你來,其中一件事兒就是,跟海族的比武大會,我不會到場了。」

身為教皇,也可以說是無數信徒心目中的明燈竟然要缺席那麼重要的場合,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凱撒也很好奇,但是他沒有問。

「此時不談,早晚你也會知道,你也是命運中的一環。」

「命運是什麼?」

「如果我知道,就不會成為教皇,你看我今年多少歲?」教皇像普通人似的嘮叨家常,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會認為是幻覺。

教皇的樣子實在夠老,但是誰也不知道教皇的真實身份,真實年齡,反正神月教崛起的迅速,兇猛,接著神月戰爭就成了瑪雅第一大教派,當然是代表正義的一面。

「一百多?」

就算教皇說出自己兩百歲,凱撒也不會太驚訝,畢竟對於這種境界的強者,沒什麼不可能的。

教皇的表情卻有些自嘲,「四十六。」

凱撒不知道該說什麼,……四十六……

「雖然四十六,但是人已經老了,心也老了,凱撒,我們作筆交易怎麼樣?」

「洗耳恭聽!」

「卡琳尼娜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要你保證神月教的存在,保證她成為神月教的女教皇!」

教皇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點荒誕,凱撒覺得都不需要反駁什麼,但是隱約,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為什麼是我,其實奧斯曼帝國更佔優勢。」

「因為她更親近你,而且我也看好你!」

「可以。」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教皇才緩緩的靠在椅子上,「很好,至於我的回報,會用時間證明的。」教皇自嘲的笑了笑,「這樣做炮灰也算值得了,這些事情就永遠埋入心底吧,卡琳尼娜什麼都不知道。」

凱撒知道教皇隱藏了很多東西,他可能知道很多東西,但是卻不能說出來,即使是處在他這樣的地位也有一些無法控制的事兒。

他也無法問,至少怎麼看對他都是有利的,不過隱約的凱撒想起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怪物。

亡靈君主——維斯德魯!

凱撒和教皇密談的內容將被時間永遠封存,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會知道,教皇連讓凱撒保證都沒有,彷彿一切都由某種力量所掌握了。

只有卡琳尼娜知道凱撒和教皇進行了簡短的交談,然後凱撒就出來了,凱撒什麼也沒說。

教皇見他的目的已經完成,而他的目的教皇也答應了,但是他今天需要休息,同為當時強者,凱撒擁有著別人無比羨慕的,無論是教皇還是已經魂飛魄散的奧薩洛蒂,他們都沒有凱撒的年輕和生機,頑強的生命力才是這些強者羨慕的,他們之間達成了一個約定,但是這個約定卻要在教皇死後開始,彷彿教皇已經預言了自己的時間和死法。

有的時候歷史的進程,只是幾個人的私下談話決定的。

屋子裡,卡歐仍在不停的吃,見到凱撒之後咧嘴一笑,「這些人真會享受,這麼多好吃的零食,可惜迪迪沒來,等回去的時候要帶點。」

身旁的一個侍女聽到卡歐的「點」立刻有點顫抖,不知道卡歐同學的肚子嚇到了小妹妹,見凱撒來,侍女恭敬的退了出去。

相比教皇那個簡陋的地方,他們住的地方可是無比豪華的,本來也就是給貴賓們準備的,剛才的那個約定並沒有凱撒太多的困擾,用依紗的評價,就是在某些方面凱撒是個很簡單的人,但是卻能恰到好處的做出最正確的態度。

米達布拉索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卡歐嚼著果脯,道:「頭兒,米達這傢伙到現在為止還沒說話過。」

凱撒放鬆的坐在一旁,吃了幾個果肉,果然滿好吃的,在奧林匹斯可以吃掉世界各地進貢來的美味,這就是神教的優勢之處。

「米達,你覺得我的實力如何?」

米達布拉索睜開眼,「強,很強!」

「知道我每次失敗的時候,都想什麼?」

米達布拉索搖搖頭,對凱撒口中的「每次」有點意外。

「說實話,那種感覺很不爽,甚至有點無奈,所以我決定以後盡量少失敗,知道如何不失敗嗎?」

米達布拉索搖搖頭。

「多失敗幾次就好了。」

米達布拉索有點似懂非懂。

「尤加勒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他,此次比武大會,你可以上場,但是你的對手不會是海龍王,除非……他主動向你邀戰。」

米達布拉索的手握的緊緊的,矛盾,極度的矛盾,很難解釋,而凱撒的一句話,卻讓他明白了。

「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跟卡拉索交手嗎?」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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