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德雷德看向瀋河的表情中,有著明顯的嫌棄,「作為御主,你根本不是我中意的類型。」
「……」瀋河笑意凝固在臉上。
他還真的很少有像這樣吃癟的時候。
不過莫德雷德中意的御主,似乎還真不是他這種,而應該是那種更豪爽的,更乾脆的。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瀋河微微一下,直接伸手拉住阿爾托莉雅的手掌,「走了,阿爾托莉雅,咱們回家給你弄好吃的,不要管這個人了。」
「哦。」阿爾托莉雅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跟在瀋河的身後,看上去還有幾分的乖巧。
莫德雷德頓時目瞪口呆。
這個真的是她的父王嗎?
「請等一下,父王!」她猛地衝上來,擋在他們的面前,然後用手指著瀋河,「這個人一定是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才讓您與他簽訂了契約吧,沒錯,一定是用的美食誘惑您!我一定會把您從這個傢伙手裡解救出來的!」
旁邊的咕噠子和瑪修的臉上都露出了些古怪的表情。
如果薯片也算是美食的話。
似乎,這樣說完全沒有問題。
「你在說什麼?」不過,阿爾托莉雅的臉色卻一下冷了下來,「如果不是御主,我甚至不會明白自己的過錯究竟在哪裡,莫德雷德,我現在已經是為守護御主而戰的騎士,如果你再出言不遜,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劍法有沒有進步。」
雖然有的時候也學會了開玩笑。
但是在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心中,自己的御主依舊是第一位的。
「父王……」
莫德雷德怔怔的望著自己的父王。
不得不承認。
父王的確是變了,過去的父王是那麼的冷酷,似乎永遠都是人們追逐的那面旗幟,剛剛那樣的話,過去的父王根本就不可能會對自己說。
如果這一切的改變,就是這個男人帶來的。
那豈不是……
「莫德雷德。」瀋河在這時開口了,「你應該是被突然召喚到這座城市的吧。」
「不錯。」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氣,暫且壓下了自己對父王的情感,看著瀋河,「剛剛就一直想問了,為什麼這個時代會有御主,而且你們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能夠和父王簽訂契約?」
「我是迦勒底的御主……」瀋河廢了一些時間,將迦勒底與人理守護,甚至是特異點都說了遍,然後問道,「據我們所知,被召喚出來的從者基本上分為兩類,一類是破壞者,一類是守護者,你呢,你又是哪一類?」
他這其實是明知故問了。
但就是想要讓莫德雷德親口說出。
「我……」莫德雷德看了眼阿爾托莉雅,忽然猶豫了半天,但還是說道,「我應該是守護者,最少一直在和那些機械戰鬥。」
「這麼說的話,身為背叛騎士的你,這一次卻選擇守護不列顛的這座城市,選擇守護阿爾托莉雅曾經統治過的這片土地哦?」瀋河卻一點面子都不留的,直接將莫德雷德的內心說了出來。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微微閃爍著。
而莫德雷德已經有些漲紅了臉。
「才,才不是這個樣子。」
「為什麼不承認,你應該不是傲嬌的性格吧。」瀋河寸步逼近,「剛剛也是,說著戰鬥的話,卻一心想著求死贖罪,難道不正是因為你的心裡始終有著對阿爾托莉雅的愛意和敬意嗎?」
「……」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氣,漲紅著臉大喊道,「是啊,沒錯,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這次才打算好好的守護這座城市!有什麼不可以嗎?」
「所以,就是這個樣子。」瀋河轉過身看著阿爾托莉雅,「你的女兒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說,果然還是我的過錯更大一些吧。」阿爾托莉雅有些鬱悶的說。
如果莫德雷德是個單純的野心家,是為了權利和慾望而反叛她的話,那還會好受一些。
但即便是深愛著她的女兒。
都拿起了劍對準著她的話,那就只能夠說明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才不是……」莫德雷德又有些急了。
「好了,這種話題再怎麼爭論也沒有意義。」瀋河伸手打斷了她,「總之,現在我們來了,這座城市我們就可以守護,你要沒什麼事的話,隨便找個地方玩吧,總之,別再給阿爾托莉雅和我們添麻煩了。」
瀋河那有一些輕蔑的目光,以及「給阿爾托莉雅添麻煩」這幾個字,完全是擊中了莫德雷德的軟肋。
「我可是圓桌騎士!是最接近父王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舔……」
「你現在就是在添麻煩。」瀋河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不肯做我們的夥伴,那還擋著我們的去路,不是添麻煩是什麼?」
「……呼呼。」莫德雷德大口的喘著氣,狠狠的盯著瀋河,「你以為這種低劣的激將法會對我有用嗎……好吧,那我就暫時成為你的同伴,只是暫時的,我會對父王證明我的能力。」
「隨你。」瀋河的嘴角勾起了微笑。
一直在旁邊圍觀了整個過程的瑪修忍不住拉了拉咕噠子的衣袖。
「總覺得,瀋河大人好可怕啊,前輩。」
「嗯嗯。」咕噠子用力的點點頭,然後一臉的憧憬,「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厲害,不知道我有沒有哪天也能夠成為這樣厲害的御主。」
幾近是抬手間,就將原本桀驁不馴的英靈馴服。
她已經可以想像到。
這位反叛的其實,莫德雷德,只怕是也逃不脫瀋河的手掌心。
等等——
難道說從哪天用薯片誘引騎士王的時候,就已經在準備好後面的一切嗎?這要是遇到了圓桌騎士們,豈不是都……
好厲害,好可怕。
咕噠子算是知道真正的御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總之。
瀋河最後還是成功的把莫德雷德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你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瀋河邊走邊隨意的問著,「只是所有的居民都只能縮在房間里?然后街道上面到處都能夠看見搖曳的機械怪物?」
「沒錯……但是,我們已經有同伴去調查了。」莫德雷德努力的在阿爾托莉雅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是在調查方面很厲害的人,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不,不用了。」瀋河搖搖頭,指著四周,「這還需要調查嗎?僅僅是看著白霧,再看這霧中的毒素和硫酸,就能大致的猜到吧,我說的對不對,傑克?」
最後一句話,顯然不是對莫德雷德話說的。
所以他們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而就在這時。
從白霧裡面出現一個細細的,好像小孩子一樣的聲音。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當然,說到這座城市,再說到白霧,很容易就會想到你的身上,開膛手傑克。」瀋河的視線恍如穿透了白霧,放在面前那個小小的人身上。
「檢測到從者反應!」奧爾加瑪麗的聲音忽然傳過來,「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從者,可開膛手傑克的話,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嗎?」
「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從者唄。」瀋河簡單的回應下。
開膛手傑克,在貞德原本的劇情線中也有遇到過,同樣是敵人的身份。
所以瀋河還算是了解。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渴望母愛的病嬌系小女孩。
「這個霧是你創造出來的?」莫德雷德舉著自己的大劍,「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有什麼同夥?」
「你也想要殺掉傑克嗎?」濃霧中那個小小的身影,似乎非常的模糊,「那傑克就先殺掉你吧。」
「什麼——!?」
莫德雷德只來得及驚呼一聲,手中的大劍連忙舉起,擋的一聲,大劍顯然被匕首砍刀,但就在她想要反擊的時候,卻根本捕捉不到罪犯的身影。
「可惡,她完全沒有被這個霧影響,而且還是暗殺者階職!」
如果是在視野好的地方,她自然不會懼怕一個暗殺者,但是,現在卻只能被動防守,甚至根本不敢追擊。
在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同夥在四周的情況下,貿然追擊進濃霧中太過於危險了。
「退下吧,莫德雷德。」阿爾托莉雅走上來,舉著手中的劍,「我記得我有教過你,用劍感受敵人範圍的方法,比如說——現在!」
手中的劍揮舞出看不見的輪廓,颳起的狂風甚至吹散了一部分的濃霧,隨後碰的一聲,一個小女孩被她用劍身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好疼啊。」
傑克好像在哭一樣的喊著,但是身形卻再一次彈起,想要衝回到濃霧之中。
只是,她與阿爾托莉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一個就連身為暗殺者最優秀的速度都無法比較的地步。
僅僅是又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