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神要做什麼?

卡卡西並不怎麼理解瀋河等人的做法。

要是沒看見,之後不想廢心思救人,那也說得過去。

但是看見了,也不管。

萬一佐助死了,此前訓練豈不是做的無用功,再怎麼說順手救一下也比這些天費時費心的教導更輕鬆吧。

「宇智波佐助,與他哥哥不同。」

此時,從屋內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卻是瀋河與貞德走了出來。

他原本就只是回去小憩了一會兒,沒有睡著,見式睡的挺香之後,就又獨自出來了。

「你們木葉對不起佐助的事太多,我不插手,也是藉此機會讓他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木葉的黑暗。」

「……」卡卡西無言。

事情都是木葉的人自己惹出來的。

但他更加警惕的是,完全無法判定面前這些強大的人對於木葉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

瀋河不管卡卡西怎麼想。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去。

來到這個世界後,瀋河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劇情以及劇情人物上,最多只是對up從者在意些,畢竟主要的攻略之路,還是一步步熟悉這個世界的忍術規則,吞併根源。

畢竟力量體系又不算強。

還沒有黑杯。

卡卡西等人見狀,也只能離開。

他們又去了一趟佐助戰鬥地點,也沒能有什麼額外的收穫。

難熬著過了兩天。

團藏依舊咬死沒有帶走佐助,卡卡西也依舊沒有找到證據,而家族勢力似乎想要看看哪方能夠付出更多,也再等綱手的回歸,好待價而沽。

整個木葉村頗有些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雖然說是一個整體。

但其實也就只是處於「榮辱與共」的初級階段,根本不具備強大的凝聚力。

也是在這一天。

一方通行等人押送著大蛇丸偷偷歸來,溜進了瀋河的小院子。

宇智波鼬則握緊拳頭,擔憂弟弟,恨不得立刻去找團藏算賬。

「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多年,最終除了卡卡西,卻沒有一人肯出頭為宇智波佐助說話。」瀋河望著宇智波鼬,微微皺起了眉梢,「究竟是你們宇智波家族太過自負,還是木葉之人太過無情?」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只能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瀋河的眉梢皺的更深了,「你不知道,你就服從命令,殺死自己的父母,殺光自己的族人?」

「——!」

宇智波鼬不可思議的望著瀋河。

世人都以為他是叛忍。

背負屠殺族人的罵名。

這些人又怎麼知道他是接受的木葉命令,以叛忍之身投入【曉】做卧底?

「回答我的話——!」瀋河徒然加大了聲音喝道,「如果你還想去救佐助的話。」

「我……」宇智波鼬面露痛苦之色,「如果不那樣……會死更多的人,村子也會陷入戰亂……甚至分崩離析。」

他在四歲時經歷了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慘烈,從那以後——

無比的厭惡戰爭。

熱愛平和的村子。

並從小立下了為了實現目標而忍辱負重的忍道。

所以他最終選擇了最大限度的減少犧牲,保衛村子的和平,以自身背負起村子的黑暗以及弟弟的仇恨。

「……」

瀋河的表情陰晴不定,最後也只是嘆口氣。

「難以理解。」

丟下這四個字之後,就頗為氣惱的轉身離開。

穿越世界多了。

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扭曲的,變態的,不可理喻的,也正因為這樣,在了解了宇智波鼬那種為了保護村子寧可殺害親人的根本原因後,最終還是放棄了說服他的打算。

這人對於木葉的愛。

竟然是源自於對戰爭和犧牲的厭惡以及對自身痛苦的承受?

「也是個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放棄一切的人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貞德在瀋河的身邊喃喃了一句,目光有些出神。

「他和貞德你根本就不一樣。」瀋河沒好氣地說道,「當初法蘭西在明面上根本就不是英格蘭的對手,打起來說不定會輸掉,但即便是這樣,貞德你也不會想著為了儘可能減少最後的傷亡人數,而反過來幹掉法蘭西的軍隊吧。」

宇智波鼬做的,在瀋河看來就是這樣的事情。

「……」

貞德輕咬了下嘴唇。

她知道御主還沒有弄明白,只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家族比村子重要。

但是對於宇智波鼬而言。

或許木葉才是他的「祖國」,他只是為了守護自己熱愛的木葉,所以在痛苦中選擇大義滅親。

當然,這樣的話貞德不會現在說出來的,說出來恐怕只會讓御主更加惱火,畢竟御主是重視「血脈親緣」的觀念。

「算了。」

瀋河最終也只是嘆口氣。

觀念不和。

那就沒有必要強求緣分。

「把宇智波鼬放了吧。」瀋河的聲音傳到了外頭。

宇智波鼬聽見了聲音,自然是狂喜,見一方通行等人真的不再盯著他之後,身形瞬息間消失。

他急著去救自己弟弟。

瀋河也沒有再說什麼,拉著貞德在椅子上坐下,宇智波鼬的事情是放棄了,但徒然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貞德。」他緩緩的開口,眼裡有一些迷惘,「如果按照我現在做的事情,繼續下去,毫無疑問,我最終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

貞德緊緊的握住瀋河的手掌,目光里滿是支持和溫柔。

「最初的時候,僅僅是實力提升給我帶來些許的興奮感。」瀋河輕揉著貞德柔軟的手掌,將心裡的感覺一點點說出來,「不過到了我們現在的地步,對實力提升也沒有什麼緊迫感,我總是想著成神之後的事,貞德,你是我的妻子,又是我們中最了解『神』的,能和我說說,『神』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瀋河經常會與貞德這樣談心。

他原本就不是走一個人的路。

而對於他現在的困惑,所有的從者中,沒有誰比貞德更適合商談了。

「御主,不是一直在做那樣的事情嗎?」貞德眨眨眼,忽然換了一個話題方向,「說到主,我現在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世界,那麼,究竟是誰還在一直給我啟示呢?」

「……」

瀋河張了張嘴吧,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這已經很明顯了。

所有從者身上「能力固化」的本質,都是因為他身上似乎可以在萬界通用的「根源」之力。

「難道不是御主您嗎?」貞德自己把答案說了出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好運的聽見了主的聲音,從那以後就將主視為我的信仰——但其實我只是在主那裡寄託著我的心愿。」

貞德是一位擁有信仰的聖女。

這一點無可質疑。

但她卻並非是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主」,反而是擁有著屬於自己的,強烈的心愿。

究竟是主引領著她,還是少女打動了主,賜予了讓她實現心愿的「恩賜」呢?

瀋河認為,是後者。

貞德最後的結局,正是因為這「恩賜」而付出的代價。

瀋河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輕聲問道,「那麼,你現在希望你的『主』,能夠為你做些什麼呢?」

在此刻。

瀋河就是以「神」的身份,想要從自己眷戀的妻子這裡,得知她的心愿,以看清自己的前路。

「挽救更多的人。」貞德近乎沒有猶豫的,說出了自己每日祈禱時講述的禱詞,「即便要為此而殺害一部分的人,即便要選擇殺戮的道路,也要挽救更多的人,因為只有這一條路,我才能勉強看見——一個即便是不流血也能夠幸福生活下去的未來。」

瀋河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貞德的心愿。

其實即便不詢問,他也能夠知道這樣的答案,但是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心愿。

只是——

在此刻親自聽到之後,他才恍然發現。

這特么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一路走來,若干個世界。

殺掉一些,拯救更多人。

是不是神又有什麼區別?

「你這丫頭,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話。」瀋河一把將貞德摟在懷裡,大手捏著她的腰肢,做出惡狠狠的模樣,「虧我還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一個勁的只曉得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神,卻不知道除此之外要做什麼,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當初發現這個副本世界的攻略方式,不再是和以前一樣的參與並改變世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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