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夫家勢大

正如硯木秋隆所說,兩儀式的父母都已經在客廳等候。

沒有絲毫的激動神態。

就好像回來的不是昏迷兩年,失蹤一年的女兒,而是從外面來的普通客人一樣,僅僅是面對著他們跪坐在榻榻米上,兩人的中間擺放著一個小茶桌。

式拉著瀋河,脫掉鞋子,走了進去。

「父親,我回來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而且是站著說的,甚至瀋河想要入鄉隨俗跪坐下來的時候,都被她拉了一下。

這父女關係,果然冷淡。

「既然你挑好了夫婿,那就準備繼承兩儀家。」式的父親只是平靜的看了一眼瀋河,然後平靜地說道。

兩儀家到了這一代,其實已經沒落。

整個家族中唯一的一位雙人格退魔師只有兩儀式一人,她如果失蹤了也就罷了,但既然回來了,未來的家主之位就只能是她的。

夫婿是誰,是不是普通人,根本無所謂,反正都是要入贅的。

「我會繼承兩儀家。」兩儀式同樣表情平靜,「但是,夫家勢大。」

「哦?」

她的父親似乎有些意外,再次看了眼瀋河。

他們這種數百年來的退魔家主,有著森嚴的規矩,這規矩甚至要遠遠超越所謂的家人情誼。

式對於普通人的常識不怎麼清楚,對這種家族規矩倒是很清楚。

她是兩儀家族的繼承人,在這種身份下依舊說出了「夫家勢大」幾個字,這就代表著瀋河的身份勢力,不單單無法入贅,甚至到了能夠讓整個兩儀家附庸的地步。

「不知道如何稱呼?」

兩儀家主仔細端詳了下瀋河之後,站了起來。

不是日本人。

站姿非常隨意,看起來並沒有自幼習武,但是也同樣看得出來,對方在小心的收斂著氣勢。

「瀋河,我是華夏人。」

瀋河還有一點點不習慣這種風格的翁婿相見,最主要是式的手掌一直在拉著他。

即便不怎麼了解這邊的禮節,也明白這是不符合禮節的行為。

「式是兩儀家的唯一繼承人。」兩儀家主的眉梢微微皺起來。

因為瀋河的自我介紹中沒有說明他的身份,是來自哪個勢力。

如果是什麼私下的組織,社團一類,即便再怎麼強大,兩儀家也不能會附庸的。

因為沒有延續性。

只有具有延續性的家族或者勢力,才有讓兩儀家附庸的資格。

「……我清楚。」

瀋河在心裏面嘆口氣,他雖然不明白這些退魔師家族的規矩,但是也清楚想要在不入贅的情況下迎娶一位家族唯一繼承人的難度。

難怪剛剛兩儀式說不要禮物。

要的只是實力啊。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樣才能清新脫俗的讓式的父親明白自己的實力?總不能在這裡直接打開城堡大門,那樣炫耀壓迫的意思太重。

有了……

瀋河忽然想到了一件道具,他伸出手,一本閃爍著流光,奢華到無與倫比的厚重書籍靜靜懸浮在手掌心上,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本書封面上鑲嵌著七顆寶石和神秘的紋路,僅僅是注視著就好像有奇妙的感覺湧入內心。

這本書記載著世界的真理。

兩儀家主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樣感覺,這讓他的內心湧起嚮往和渴求,但是卻很快被他以強大的毅力壓了下去。

他沒有作為退魔師的才能,那麼只能依靠堅定的內心來強撐著兩儀家不會倒塌。

「這上面,記載著數之不盡的強大魔術、秘術、鍊金術。」瀋河沒有什麼動作,書本卻自動翻開。

裡面展露出來的書頁是空白的,但是緊接著,卻有一行行的字跡緩緩浮現,兩儀家主只是看了一眼,內心的震撼就無與倫比,因為那上面記載著的正是兩儀家的多重人格秘術。

來自Overlord世界的世界級道具之一,無名的咒文書,功效是記載世界上所有的魔術。

即便是剛創造的新魔術,也會出現在上面,與其說是記載,不如說是世界規則的印刻。

能力固化之後,升級到無論拿到哪個世界,都會記載著這個世界上的全部魔術。

只可惜,魔術這種東西有著世界的局限性。

除非是從者本身的能力,被一同固化,否則即便是學習,大多也只能在其本世界使用。

不過……

用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卻是剛剛好。

「你們可以從裡面挑選出,足夠讓兩儀家成為頂級退魔師家族的秘術,作為我迎娶兩儀式的聘禮。」瀋河平靜地說道。

即給出了強大的印象,又沒有徹底掀開自己所有的底牌,留下足夠的神秘性。

「沈先生……夜漸深,還請在寒舍休息一夜,招待不周之處,多多包涵。」兩儀家主艱難的將自己的視線從好像有著無窮魅力的書籍上移開,「秋隆,領貴客先去休息。」

「是。」硯木秋隆恭敬的點頭,隨後示意瀋河。

瀋河看了兩儀式一眼,見她給了個放心的眼神,就也跟著離開。

等到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兩儀家主才重新跪坐下來,兩儀式同樣如此。

現場陷入了沉默。

兩儀家主在觀察著兩儀式,主要是辨別她的變化,有沒有被人控制之類的。

「你……找的這位夫家,當真不能說明來歷?」兩儀家主最後什麼都沒發現。

「也不是不能。」兩儀式平靜地說道,「只是層次太高,知道了反而會是壞事。」

「……」兩儀家主再一次沉默半晌,最後說道,「讓我見見織。」

記憶氣質都能更改,但雙重人格是兩儀家獨有的秘書。

式輕輕點頭。

只是一瞬間,她身上的氣質就發生了變化,變得凌厲起來。

「父親。」織接收了式的記憶,輕笑了一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話,兩儀家如今又有什麼值得別人窺視,更何況……」

她的手指輕輕一揮,空氣發出凄厲的哀嚎聲,一道宛如實質化的刀鋒形成,兩儀家主直覺的汗毛聳立,好像靈魂都要被切開。

在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之後,他也不由閉上眼睛,冷汗淋漓。

不過,心裏面終於放心下來。

連自家女兒都有了這般實力,對方如果想要窺視兩儀家什麼,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在這個世界的深處,終究是弱肉強食的。

「沒有想到,我兩儀家在沒落至此的時候,才能有這般機遇。」即便是兩儀家主這樣猶如死寂的心性,這個時候都有些感慨。

激動倒不怎麼激動。

附庸大勢力也不是好事,這是一種冒險,要不然,他們早就想著將兩儀式送到那些大家族裡。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拒絕了就是場禍事。

織和式都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也明白這所謂的退魔師家族內的冰冷,所以她才不怎麼想回來。

「那,我也去休息了。」

兩儀織站了起來,視線最後看了眼她的母親。

從頭到尾,她的母親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坐在這裡就好像只是一個名叫兩儀家主母的裝飾品般。

只是織卻能夠清楚的看見她眼瞳中極力掩飾的情感。

呵,兩儀家。

織在心裏面似乎是嘲諷般的笑了一聲,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對於她的母親,無論是織還是式都沒有什麼情感。

她們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特別的存在。

所以理所當然的,總是一個人,被周圍孤立,只是因為有彼此的存在,倒也不算怎麼寂寞。

第一次讓她意識到「他人」這個辭彙的人,是她那個同樣有著不同人格,卻因為否定自己而陷入了混亂,喪失了心智的祖父。

祖父死前的遺言,讓她首次感受到了被關懷的溫暖。

然後就是認識了黑桐干也。

再然後,就是成為瀋河從者的現在。

織腦海里這樣想著,在這個熟悉又毫無感情的家裡,朝著瀋河走去,連腳步都似乎變的歡快了些。

她直接來到瀋河的房間里,發現瀋河正坐在那裡翻動著手上的咒書。

「在挑選聘禮?」

「嗯。」瀋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抬頭問了一句,「織?」

「沒錯。」織直接來到瀋河身邊,緊貼著他坐下,似乎還覺得有些不夠,伸出手抱緊他的胳膊,「這個家裡面的人,沒有什麼好在意的,隨便挑選一些能夠讓兩儀家延續下去的就行了。」

「話是這樣說……」瀋河無奈的搖搖頭。

兩儀家的風格的確是少有的冷漠,不過會培育出殺人鬼的家族又能正常到哪裡,關鍵是愛屋及烏,對於現在的瀋河而言,順手給些東西根本不算什麼。

蓋上了手中的書,轉過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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