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還是開後宮吧

房間里暫時安靜下來。

瀋河望著就這樣躺下的兩儀式,熟睡之後,抱著被子的手也漸漸無力,沒有脫衣服,沒有整理床鋪,好像躺在床上和躺在馬路上沒有什麼區別一樣。

不過,從她平和的表情上來看,睡的很香。

「就像小孩子一樣。」瀋河小聲嘀咕一句。

困起來什麼都不管了。

他想了想。

索性也就這樣翻身躺下去,同樣懶得蓋被子,換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想像自己正躺在天空花園的草叢上,身邊隱隱傳來兩儀式的氣息,也很快睡去。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他是被輕輕拱醒的。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兩儀式精緻的面龐和漆黑的雙眼,對瀋河來說還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

畢竟習慣了被貞德柔柔的聲音喚醒。

「早上好,式。」

瀋河懶洋洋的打了聲招呼,然後繼續閉上眼睛。

真正會享受的人從不一蘇醒就起床。

「早上好,還有,起來。」兩儀式卻繼續用手拱著他的肩膀,「打開城堡讓我進去。」

「咦?是要換衣服嗎?」瀋河這回沒法繼續小憩了,睜開眼睛,卻也沒有急著打開大門,而是端詳了一下面前的少女,「你是……式吧。」

一開始還有些遲疑,但是後面也已經是確定了。

式和織之間的區別,在熟悉了之後還是好辨認。

相比於式,織會表現的更親近些。

式即便心裡在乎,言行舉止中也不怎麼看的出。

「……」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那個傢伙說了些多餘的話,你無視掉就好了。」

一覺醒來之後,昨天織所說的,所做的,全部都出現在她的記憶中。

會共享記憶,說明多重人格沒有失控。

但那些話……

式已經有些後悔讓織出來和瀋河見面了。

「為什麼要無視?」瀋河似笑非笑的望著式,忽然問道,「式,你想不想回你的世界看看?」

「啥?你忽然說這種事情幹嘛!?」

式看起來好像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渾身的肌肉繃緊,彷彿下一秒就要跳起來。

甚至有些粗魯的話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是認真的哦。」瀋河側著身子,就這樣和兩儀式面對面的平躺著,「最初的時候,我還真有些擔心你會提出要回去的想法,畢竟我是在未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就將你召喚至身邊,但是現在,假如你還有些無法釋懷的事情,或許回去一趟是不錯的選擇。」

「……你……」

兩儀式從口腔里吐出了一個字,似乎是想要問什麼,但是卻卡在喉嚨那裡。

「嗯,我不擔心。」瀋河笑道。

他知道兩儀式是想要詢問什麼。

「你呀,有的時候也可以將心裡的情感直接講出來。」瀋河下意識的伸出手,捋了捋她那長了很多的秀髮,「要不是織講清楚了,我們對彼此的誤解會一直持續下去也說不定,其實在那三個月的時間裡,你已經有了答案吧。」

「……嗯。」兩儀式沉默了一小會兒,這才好像很不情願般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但如果長時間離開了你,我的確會感到異常煩躁……」

兩儀式此時的聲音,充滿了不甘和相當的寂寞。

記憶中的過去也似乎有過這樣的感覺。

雖然因為伽藍之洞的原因,她對於過去的情感僅僅停留在表面上的記憶,而無法感同身受。

但她為什麼就一定要為了別人而焦躁不安呢。

「本來就全是你的錯!」兩儀式想到這裡,忽然生氣起來,漆黑的眼瞳睜大了瞪著瀋河,「想起我的時候就來到我這裡,然後每次都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就跑開了,這次更是直接聯繫不上,偏偏你這個傢伙不來找我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你已經完蛋了,我可是差一點點就要因此變成完全體的殺人鬼!」

說到後面,甚至忍不住抬起赤裸的腳指頭輕踢著瀋河的大腿。

瀋河也只能即新奇,又憐惜的默默承受著。

不要說踹了,這力道連按摩都算不上,倒不如說像是撒嬌的小貓咪。

話說回來,能夠讓兩儀式失控到這種地步。

看來那三個月的時間,對她而言的確是種很大的折磨。

「還在生氣嗎?」

在兩儀式停了下來之後,瀋河試探性的問道。

但是沒有回覆。

兩儀式只是微微喘著氣,就這樣移開了視線盯著別的地方。

很顯然,那三個月積累下來的情緒,憋到現在也憋不住了。

「我在此前,的確有一點在意,那個人。」瀋河好像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黑桐干也,我看過你們的故事,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可以算得上是過去唯一一個被你認可的友人,所以我有的時候也不確定,你會不會怨恨我將你帶過來,離開他,或者說在嚮往著過去的生活。」

這已經算是瀋河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完全傾吐出來。

式在被他召喚之前,對黑桐干也的情感已經萌芽。

雖然因為伽藍之洞的原因。

那份情感變得非常的淡薄,在缺乏後續接觸的情況下,式甚至沒有什麼回去的想法。

但,瀋河還是會有些在意。

這或許就是男人的通病了,瀋河一開始召喚出來的是式,過去也從幻想作品的劇情中,而對式有著相當的好感度,結果最後還是先喜歡上了貞德。

因為貞德依舊是一張白紙。

瀋河確定自己的喜歡會得到貞德全身心的回應,所以他可以放心的,無需壓抑的表達和傾瀉自己的情感。

「什麼呀。」兩儀式不滿的低頭道,「果然是會在意這種事情嗎?」

自己對於過去有所留戀嗎?

式有些茫然。

她回憶著過去的記憶,回憶的很仔細,得到的結果是——

沒有。

誠然,她知道那個好像詩人一樣的男生會一成不變的守著她。

但是這份守護讓過去的她感到恐懼。

這是記憶中非常清晰的事情。

過去的自己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失控,會變成殺人狂,甚至會連黑桐干也也一起殺掉,即便不會,黑桐干也也斷然不會接受她的殺人衝動。

【式是不會殺人的。】

兩儀式回憶起對方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態,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絲的諷刺。

她現在不僅僅殺人了,還殺了很多。

而且織也已經蘇醒了。

仔細想想,瀋河會替代掉甚至超越自己內心黑桐干也的地位,除了那份同樣不會褪色的守護外,寵溺般的縱容自己殺人,也許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呢。

兩儀式想到這裡,忽然發現內心再一次湧現出了苦澀。

如果瀋河能夠從最初,最初就開始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我說的,是之前。」

瀋河的聲音,打斷了兩儀式的思緒。

她抬起頭。

這個平淡無奇,但是已經非常熟悉的面龐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如果我還有這樣的想法,就根本不會對你說,畢竟……僅僅是御主這個身份的話,我還沒有為這種事情吃醋的資格。」瀋河大概也是不想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了,兩隻手就這樣一起握住了兩儀式的手掌,目光很認真的盯著她,「如果你不嫌棄,我想要擁有這個資格。」

「……」

兩儀式微微張著嘴巴。

她那有限的常識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是在表白嗎?

可單單從字面意義上來說,似乎只是代表著希望從屬關係更進一步,這麼說來,是在表達他的佔有慾?

「不行。」兩儀式下意識的回拒道。

「這麼快……」瀋河微張著嘴巴。

說實在話,即便通過這次的時空錯亂時間,確定了自己在兩儀式心中的地位。

瀋河也想過會被拒絕。

畢竟對象是兩儀式,以她的思維方式,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奇怪。

但即便是這樣,此刻還是感到非常失望。

他可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決定傾訴內心的情感,而不是刻意保持不清不楚下去,畢竟他的確無法忍受兩儀式心裡還有別人,而且也非常享受著和她在一起的光陰。

——這已經算得上是喜歡。

兩儀式望著瀋河眼裡的失望,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回拒的太早了些。

這傢伙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兩儀式決定換一種方式驗證。

「你又不是沒有女人,那麼我問你,你對我的感覺和對貞德的感覺一樣嗎?」兩儀式的目光緊盯著瀋河的眼瞳。

如果回答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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