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穿越的時候,瀋河知道有不少漫威迷都喜歡魔形女。
畢竟可是號稱擁有一個,就擁有了全世界女性的夢幻存在。
這的確讓人嚮往。
但是,瀋河早已經脫離了只看外貌的低級興趣了。
他手下的哪個從者不是絕世佳人。
單單論氣質,就連黑寡婦都要比魔形女更勝一籌。
更何況——
瀋河可沒有忘記,魔形女的年紀僅僅比查爾斯小一點點,他們自幼相識,等於說,面前的魔形女實質上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
漸漸收回了氣勢。
魔形女也從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中緩了過來。
剛剛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這次要死了。
瑟瑟發抖的看了瀋河一眼,縮手縮腳的撤回到門口,見瀋河真的沒有抓捕她的打算,這才猛地轉身,開門,卻發現一個少女就靜靜的站在門外。
正是本應該被她騙走的兩儀式。
「……」
魔形女在兩儀式平靜的視線中,低下了頭,從她的身邊離開。
她們在四十年前見過面。
不如說,兩儀式最開始遇見的就是魔形女。
「幹嘛嚇她。」
在魔形女離開之後,兩儀式走了進來。
「我可不是在嚇她。」瀋河無奈的笑了笑,「怎麼說呢,看見她變成你的樣子,就覺得有些不爽,好像看見了什麼寶物的劣質仿造品一樣。」
「瀋河,你這是在誇我嗎?」式輕笑一聲這樣說道。
「你說是就是嘍。」瀋河同樣輕笑道。
他望著面前兩儀式精緻的五官,和看起來有些許放鬆的表情。
猜不透。
不同於貞德或者是黑貞,無論是歡笑、悲傷、憤怒,所有的一切情感都寫在臉上,對於兩儀式,瀋河總是很難猜到她內心的想法。
但也正因為這樣,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會有種期待感。
比如說現在。
「你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情要對我說?」瀋河問道。
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他從兩儀式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
而是比較好奇在她離開自己的那個三個月里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是問那三個月的話,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一些無聊的事情。」兩儀式走到床前,就這樣仰面躺下,視線盯著天花板。
這個姿勢。
瀋河頭一次發現,原來式還是有一點點身材的。
因為一直穿著寬鬆的和服,身材方面難以琢磨,但是躺下來的話,寬鬆的衣服反而會緊貼著前面,一點點明顯的凹凸就展現出來了。
式忽然側過了身子,不再平躺著,漆黑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著瀋河。
她對於視線可是非常敏感。
「忽然覺得,式你還是很有女人味的嘛。」瀋河毫不在意的走了過去,就在兩儀式的旁邊坐下。
以他現在的臉皮,自然不會因為被發現了就怎麼樣。
「煩死了,要你管!」式的雙頰很罕見的有一點點的緋紅,隨後嘟嚷了一句,「反正比不過貞德。」
「哈哈哈。」瀋河輕快的笑了起來。
他覺得能夠見到式這樣的表情,就算是再被瞪幾眼也賺大了。
不過兩儀式卻更加不適了。
直接翻身坐起來,她猜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像極了在害羞。
為了驅散這種情緒,式果斷的轉移話題。
「瀋河,你還記得,我曾經有過多人格?」
「當然記得。」瀋河似乎猜到了兩儀式打算說正事,漸漸的收起了笑容,「我對你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但另一個人格,不是已經在那場事故中消失了嗎?」
式一共有三個人格。
主人格其實不是現在的式,而是一個被稱作「根源式」的存在。
因為可以連通型月世界的根源,而變得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但世界也因此變得無聊,於是主人格選擇了沉睡,創造了式和織。
織在那場導致兩儀式沉睡的事故中,徹底消失了。
「織的確是消失過,但我說的,不是織。」式這樣說道。
「……」瀋河忽然有一些緊張。
「在我遇到了查爾斯之後,他曾經試圖進入我的思想中。」式最終還是說出了瀋河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這喚醒了我最初的人格。」
「……根源式?」
瀋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以驅散心裡的緊張感。
「你果然知道。」兩儀式似乎有些不滿起來,「但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一個選擇了沉睡的主人格,我和你說幹嘛。」瀋河搖了搖頭,緊接著問道,「然後呢?她……對你做了什麼?」
「你在害怕她?」式忽然意識到了瀋河的緊張。
「當然。」瀋河毫不猶豫地說道,「在我的心裡,兩儀式一直都只是你,現在忽然出現了一個主人格,我當然會擔心。」
那個所謂的根源式,僅僅是在設定中出現過。
瀋河不了解她的性格。
雖然設定上,她就是式和織的結合體,也與式和織擁有著同樣的思考方式和興趣。
但畢竟對瀋河而言依舊是陌生的。
「是嘛……」兩儀式的眼底閃過一絲柔和,「放心吧,她就是我,也是你的從者。」
「話是這樣說。」瀋河露出苦笑。
多重人格這種事情,在他的思維中,真的很難歸納為一個人。
他更喜歡現在的式。
「當時,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兩儀式接著往下說道,「而她在短暫蘇醒後,決定繼續沉睡,但向我提出了一個建議,不,應該說我自己的內心湧現了一個想法。」
「是什麼?」瀋河下意識的問道。
「讓織復活。」兩儀式望著瀋河,認真地說道,「人是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獨的,但在過去的時候,我只要一個人就可以了,假如無法再見到你,我希望能像過去一樣。」
「……」
瀋河張了張嘴。
原來,竟然是因為那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自己的擔憂嗎?
復活織這種事情,如果說根源式醒來的話,的確很容易做到。
原本式和織這兩種人格,就是從根源式的身上分裂出來的。
而且……
瀋河很清楚。
式對於織,其實有著很深的情感,這也是為什麼,失去了織後的式,總是會偶爾模仿織的處事風格。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瀋河最後還是給了式一個笑容,「那我當然支持,畢竟你們都是我的從者。」
「嗯!」
聽到瀋河這樣的回應,式很高興似的笑了起來。
瀋河怔怔的望著她那綺麗的笑容。
在他的印象中,式還是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怎麼說呢。
即為她而高興,也有一點點的失望,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沒能填補她內心因為織的逝去而留下來伽藍之洞么。
「這麼說的話,現在織又回來了哦。」瀋河打起精神,也有一些好奇,「你們平時怎麼安排是誰主持這副身體?」
「兩儀家的多重人格和尋常的不一樣。」式耐心的解釋道,「第二人格的存在,更多的是作為輔助,兩儀家認為一個人的天賦受到性格的限制,而多重人格能夠讓人在不同的領域內達到巔峰,我是擁有絕對支配權的人格,而織,是承受我的另一面的第二人格。」
「比如說,殺人衝動?」瀋河眉梢一挑。
結合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他已經大致的明白了。
式雖然不再逃避殺人。
但依舊一直在壓制自己的殺人衝動,而原本,承受這個衝動的任務是由織來負責。
這就相當於一個人將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交給另一個會做的心安理得的人去完成。
兩儀家認為這樣能使人強大。
但實際上,兩儀式是兩儀家數代的多重人格者中最成功的一個,因為她的兩個人格接受彼此,順利融入常識中,甚至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這種完美狀態一直持續到被黑桐干也的靠近打破。
「想要見見織嗎?」
兩儀式看起來,竟然也有著一絲絲的緊張。
「現在嗎?」瀋河同樣開始緊張起來。
老實說,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見到僅僅存在於記憶中的織。
雖然兩儀式模仿過好幾次織的言行,但那也只不過是在模仿。
最終,瀋河還是點點頭。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早晚是要見面的。
兩儀式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但是,她忽然靠近了一些,靠的非常近,瀋河甚至能夠感受到從她的鼻腔中呼出的氣息。
「怎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