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沙蟲秘境 第三十七章 冤家路窄,還錢

「這麼多,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完?」

張青陽扒拉一下最上面的箱子,發現裡面塞得結結實實,每一口箱子都是滿的。

他大概明白那位管理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可自己提出的要求,明明是最近一段時間有關那兩大組織的活動信息來著,嗯……

張青陽心中一動,把猜測暗暗壓下,禮貌的道謝之後,推著小車來到閱覽室中。

好吧,既然別人出了難題,還是自己主動要求的,那就勇敢面對考驗,把所有題目做到最佳。

張青陽抖擻精神,先去接了一大杯清水,又拿了一摞餅乾擺在邊上,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箱子里的文件搬出來,按照時間順序次第陳列,拿起最頭上的一本匯總綜述,聚精會神的翻看起來。

原本的打算中,他猜測玄鳥出現是一種徵兆,預示在即將召開的五院大比中,類似商族這種反叛勢力會出頭搗亂,有可能他們這些學生也會被捲入戰鬥中,故而想要提前了解敵人情況,避免臨戰之時被動挨打吃大虧。

現在緝捕局卻給出了從最初發現商族、鼠神會,到現在的非絕密資料,數量多了成百上千倍。

往好里說,張青陽可以對那兩大勢力有一個全面的了解,壞處是會佔用他很大一部分精力,畢竟看書是很費神的事情。

不過如何抉擇,張青陽已經用實際行動給出答案。

一個人專註做事時,效率會成倍提升。

張青陽的精神力強大,自控力遠超同儕,此時心無旁騖的翻看起資料,可說是一目十行,目光隨著翻頁唰唰唰的掃描不停,很快一個個的文件夾在左側摞起來,右手邊的便簽本上留下簡短的語句。

在這過程中,那位管理員悄悄探頭看過幾次。

開始估計是想看笑話來著,結果發現張青陽坐的筆直、表情淡定,沒有想像中那種心浮氣躁、出離憤怒,便有些失望。

再後來看著他快速的翻閱,不禁暗自撇嘴,心中冷曬:「原來是流於表面走形式,哼哼,果然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不過幾個小時之後,發現張青陽除了偶爾喝水吃餅乾,居然一直沒有不耐煩的表現,隱隱有些佩服。就算做樣子也好,光憑這份靜坐不動的耐性,在同齡人裡頭也算難得了。可惜呀……

眼瞅著下班時間到了,管理員去敲門提醒:「馬上下班啦,你好了沒有?」

「這就結束。」

張青陽用幾秒鐘時間看完最後一頁,合攏文件夾放回箱子里,端坐原地閉目屏氣十幾秒鐘,在管理員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時,從容站起來,轉頭沖對方溫和一笑。

「麻煩你久等。」

管理員被他笑的一愣神,已經到了嘴邊的抱怨莫名其妙的咽下去,看著張青陽手腳麻利的歸攏資料,把便簽本塞進口袋,單手推車給送到檔案室門口,簽字交還,禮貌的揮手告辭。

幾分鐘後,相關情況輾轉彙報到局長辦公室。

宋局長聽完後不由皺緊眉頭,想一會兒,驀地嘿嘿笑起來:「這小傢伙,有點兒意思啊。」

隨後吩咐秘書,「找兩組人順便注意一下他的行蹤,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局長,您這是看重張小學弟了?」秘書很不識趣的問道。

宋局長黑著臉哼道:「老子閑著難受,想從他身上找點樂子,不行嗎?」

秘書不說話,點點頭出去了。

「這麼沒眼色的秘書,早晚換了你。」

宋局長一把扯開領子,煩躁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莫名其妙的笑了。

再說張青陽,離開緝捕局後立即回返賓館,正好趕上開晚飯,便喚出泰坦貓在自己的包間里享受豐盛大餐。

組委會方面不計成本的供應,讓他倆吃到了此生最貴的一頓飯,最後都撐得抱著肚子直哼哼,練了兩趟五禽鍛體術後才消化個大概。

晚上,張青陽關門落鎖隔絕外部干擾,拿出便簽從頭翻閱,按照手寫的關鍵字,回憶下午看過的那些資料。

這等近似過目不忘的手段,也就是他憑著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內宇宙雲海翻騰,每一個關鍵字的提點,都有整頁的圖文在腦海中顯現,並根據精神返照的提綱歸攏總結。

整個工作一直進行到後半夜,張青陽確信再無遺漏,加之腦力枯竭疲憊至極,粗粗洗刷後就倒頭睡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精神飽滿的爬起來,吃過早飯後,跟帶隊老師報告一聲,帶著泰坦貓離開賓館,前往市區。

四大學院的落腳點各自分開,出山的通道最後匯總成一條主幹線,張青陽安步當車走了近一公里,在岔路口處看到了其他書院的選手,或三三兩兩或孤身一人,也朝著市區去。

大家的身份相同,必然為競爭對手,碰見了也不會有好臉色,彼此保持一定距離,免得產生衝突。

張青陽樂得清靜,肩抗泰坦貓慢悠悠的走在右側,忽然發現迎面走來的一群人中,有個非常眼熟的身影。

「梁耳?」

「張青陽?怎麼是你!」

對方几乎同時把他認出來,臉色當即就是一沉,整個人好似冰塊釋放出冷颼颼的氣場,驚動了同行的其他人,訝異的看過來。

「張青陽么?好像是南陵書院的,我看過一點資料。怎麼,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還有一段不淺的交情呢!」

梁耳咬牙切齒,瞬間想起之前在南陵城的賭鬥,那一場他輸得臉面全無,可謂畢生恨事。

張青陽一看對方的表情就明白了,呵呵笑道:「這不是梁同學嗎,許久不見過得還好嗎?你欠我的兩萬元,打算什麼時候還?手頭緊也沒關係,我可以不算利息。」

「哈,梁耳,你還欠他錢?」

同行的一名青年頓時誇張的叫起來,滿臉都是幸災樂禍,巴不得當場打起來才熱鬧。

梁耳臉皮紅里透黑,咬緊牙關悶哼一聲:「那次我正好出門沒帶錢,這小子一時走狗屎運贏了一局,知道我是來自帝都書院,故意不許別人代給,誠心要讓我丟人!」

「這麼狂?敢誠心落咱們帝都書院的面子?」

幾個人一聽這話,頓時氣憤填膺,火刺刺的瞪向張青陽,摩拳擦掌的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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