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3章 利益下的人性(上)

31年前,晚間10點半,康樂市某路邊燒烤攤上傳來了一聲玻璃碎響!

啪啦!

「啊……」

慘叫聲驟起,驚呼不斷。

「孫國棟!你瘋了嗎?」張宇蔭將頭破血流的白文海擋在身後,沖著手裡拿著碎裂酒瓶的孫國棟喊道,「你要殺人啊你!」

「說對了,」孫國棟憤怒地瞪著白文海,眼珠通紅,怒不可遏,「白文海,你特么真不是人!

「我念在兄弟一場,給你們投資了紫靈芝,你們發了家,一腳就把我踢開了!

「好!老子不缺錢,我不在乎,可是……」孫國棟用尖利的酒瓶指著白文海吼道,「你竟然干出……干出那種事!我特么非得殺了你不可,啊……」

說著,孫國棟上前一腳,將白文海踢倒在地。

此刻,白文海頭上流著血,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擊能力,被踹倒之後,捲縮在了桌子下面……

「孫國棟!」張宇蔭大急,急忙上前抓住了孫國棟的手腕,「你的確幫助了我們,但是,你忘了你做得有多過分了嗎?

「你是投的錢最多,可所有努力,都是我們付出的啊!你問問你自己,我們在山上輪流看護基地的時候,你做什麼去了?

「颳風下雨,我們在拼了命地保護靈芝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

「為什麼,等收穫了,你還要分大頭?

「孫國棟,你好好想想,不是我們拋棄了你,是你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朋友……」

「你特么少根弦嗎?」孫國棟抄住張宇蔭的衣領,「我說了,現在這件事,跟我們以前的恩怨無關!」

「那……」張宇蔭問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滾開!這裡沒你的事!」孫國棟推開張宇蔭,再次朝白文海走去。

「不行!」張宇蔭不幹,用力拉住了孫國棟,說道,「我知道,你最近投資失敗了,你還賭博輸了一大筆錢!但是……」

「滾開!」孫國棟再次掙脫,可張宇蔭就是不撒手。

「你要是缺錢,你跟我們說,」張宇蔭勸道,「念在一場兄弟,我們不會……」

「你煩不煩啊!」孫國棟將手裡的半截酒瓶扔掉,然後雙手抄住張宇蔭的衣領,終於把他推開了,「我告訴你,這不是錢的事,我特么還看不上你們的錢呢!

「你要是再攔著我,我回頭找人把你們家倉庫燒了,讓你們一年白乾,顆粒無收!」

「啊?你……」張宇蔭摔了個趔趄,面露驚懼。

孫國棟則大踏步朝白文海走去。

「白文海,你這個狗娘養的傢伙,你不講道義,你個卑鄙的下三濫,我今天……」

結果,孫國棟話沒說完,就看到燒烤攤老闆和數名夥計來到了跟前,燒烤攤老闆拿著鐵杴沖孫國棟喝道:

「我看誰敢在我這裡鬧事!」

雖然,孫國棟喝了酒,滿臉通紅,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燒烤攤老闆的黑道背景,頓時心生忌憚,不敢再往前走。

最後,他只好氣鼓鼓地指著白文海喝道:「姓白的,你給我等著,咱倆的事沒完!

「我不把你整得身敗名裂,我特么就不姓孫!」

說完,孫國棟氣呼呼地離開了……

……

兩小時後,已經是凌晨12點多。

頭上纏著繃帶的白文海,被張宇蔭攙扶著,來到了他們的靈芝倉庫。

「文海啊,」張宇蔭問道,「我不明白了,如果是因為咱們開除他的事,為什麼他只衝你一個人去了呢?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得罪了他啊?」

「還能因為什麼啊?」白文海不耐煩地說道,「不就是看著我們賺了錢眼紅嗎?開除他的決定,是我做出來的,他當然沖著我來了?

「我最了解他這個人了,心胸狹窄,自以為是,而且膽子賊大,」白文海指著倉庫說道,「他要是瘋起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這幾天,我們必須得看好了倉庫,真要是被他燒了,咱們這一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不至於吧?他真敢這麼做嗎?那是要坐牢的啊!」張宇蔭不太相信。

「靠!」白文海罵道,「真著了火,誰能證明是他乾的呢?」

「哦……也是……」張宇蔭點頭,「咱們今年這批貨可是太重要了,再過幾天,聯繫好的台商就到了,出了這批貨,足夠咱們吃一輩子了都,還真得看好了!」

「哎?」突然間,白文海發現了一件事,指著前方的辦公室說道,「咱們辦公室里,怎麼還亮著燈啊?」

「嗯?」張宇蔭看過去,同樣大為疑惑,「是啊?怎麼還亮著燈呢?好像有人吧?」

「會不會……」白文海猜道,「是王福才啊?他不是給咱們看夜嗎?」

「不對呀?」張宇蔭觀察了一下環境,說道,「王福才不是應該在警衛室的嗎?他沒有咱們辦公室的鑰匙啊?」

「我靠!噓……」看到辦公室里人影晃動,白文海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和張宇蔭一起,悄悄地貓了過去。

在路過柴堆的時候,他倆還一人抄了一根木棍。

來到近前,他們果然發現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屋裡正傳來窸窣的聲音。

二人在門口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一起衝進了屋中!

咔嚓!

燈亮了!

白文海和張宇蔭赫然看清了辦公室內的情況,但見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正蹲在保險柜前面數錢。

而保險柜的門是開著的,裡面有著他們最近收的貨款。

「啊!?」老男人嚇了一跳,等他看清楚,進來的是兩位老闆之後,頓時嚇得癱在了地上。

「王福才!?」白文海擰著眉毛吼道,「你特么……你監守自盜啊!你……你怎麼知道保險柜密碼的?」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保安王福才。

「白……白老闆,張老闆……」王福才顫抖之下,手中的一沓錢散落在地,「我……我……我被人追債,再不還錢,就會被打死了!」

「你!」張宇蔭怒道,「你缺錢跟我們說啊,怎麼可以偷呢!」

「我……我不多拿,只拿一千,一千就夠了……」王福才嚇得滿臉刷白。

「一千?」白文海想起了什麼,「哦,怪不得,以前老是對不上賬呢!原來是你乾的……」

「不,不不不……不是我……嗯……那個……」王福才記得滿頭大汗,趕緊作揖哀求,「我求求你們了,給我個機會吧,我……我下次不敢了……」

「機會?」張宇蔭喝道,「你偷我們的錢,還讓我們給你機會!」

說著,張宇蔭大步朝電話走去,顯然是要報警。

「別,別啊……」王福才大驚失色,趕緊從地上竄起,去攔張宇蔭。

白文海則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沖張宇蔭喊道:「別理他,趕緊報警!敢偷我們的錢,真是活膩歪了!」

「別,別啊,」王福才絕望地喊道,「你報了警,我就什麼都沒了,我求求你們了,兩位老闆……」

「還跟我們裝可憐!」白文海怒道,「我們對你不薄,卻沒想到是只白眼狼!宇蔭,別理他,趕緊打!

「有什麼委屈,讓他跟警察說去吧!」

「哦!」張宇蔭點頭,已然按下了撥號鍵。

「不,不不不……」王福才大急,甩手推開了白文海,直接朝著張宇蔭撲去。

「啊……」白文海的腦袋之前被孫國棟的酒瓶開了,推搡之下,他繃帶染紅,痛苦出聲。

「啊?」張宇蔭看著撲過來的王福才,想也沒想,抓起桌子上的木棍,抬手就給了他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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