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今天我們罷工了

冥冥細雨來,茅茨疏易濕。

梅雨季的雨碎碎的下,綠了樹木,黑了山石,空氣都透著一股清新的泥土香。休息日的千原凜人就靠在木廊躺椅上,享受著這種大自然的饋贈。

當然,首先要有錢,能在大城市裡有這麼一個寬闊而雅緻的後院;其次還得有個心靈手巧,藝術修養高,能打理好後院的女朋友;再次就是梅雨季剛剛開始的原因了,越往後濕度越大,看雨心情就沒這麼讓人愉快——有這三點,你才可以享受這份大自然的饋贈。

不過他的注意力沒怎麼放在後院中,哪怕後院里樹木花卉都鬱鬱蔥蔥,池塘山石上的烏龜探頭探腦,一派山水野趣,但他的注意力仍然沒有放在上面,更沒在意手中安田慎太郎發回來的投資報告。

自己女朋友果然越看越好看啊……

雙腿筆直,沒有曰本女生因長期跪坐養出來的小羅圈,臀部也是圓圓的,腰又特別細,其實身材特別好,只是以前她捂得嚴嚴實實,外人看不出來罷了,只有在家裡換上寬鬆的家居服才能隱隱窺見二三,而尤其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的肌膚特別好,超乎尋常的細膩,搭上手一摸就能讓人愛不釋手。

自己這個女朋友非常「內秀」,而這個內秀一方面是指個人修養,但另一方面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千原凜人正看得入神,寧子簡單去除了一下矮几上的濕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倒沒羞澀惱火,主要是他在氣質上佔便宜,眼神清澈,細看又很深邃,瞧起來就作風非常正派,根本和好色之徒不沾邊——他確實也不是個好色之徒,就是看見自己想要的,不論是人還是物還是名,口水流起來就止不住了。

寧子只當他在發獃,一邊擺上了茶盤一邊奇怪問道:「怎麼了,千原君,安田先生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千原凜人回過神來,把腦內的騎兵關了起來,含糊道:「沒什麼,沒什麼。」還好回過神來了,不然騎兵快下馬了。

寧子笑了笑不說話了,低頭開始專心泡茶,她對千原凜人是賺是賠不關心,反正破產了也無所謂。她了解自己的男友,只要自己這個男友一下子摔不死,早晚一天能東山再起,更何況她家裡有錢,了不起換她養著千原凜人唄!

兩人之間一時無話,千原凜人這才把目光放到了投資報告上。

這是安田慎太郎每日都傳真回來的簡報,由近衛瞳負責接收,但前段時間拍攝太忙,千原凜人大多沒時間看,現在有了休息日,自然要好好看看,至少該了解進行到哪一步了,以便有什麼事做到心裡有數。

在金融風波第一波中,他獲利頗豐,借槓桿、滾雪球之利,收入遠超外行人的想像,資產膨脹了近九倍。

對此他很滿意,感覺沒有丟了穿越眾的臉,但也僅止於此了,畢竟五六億円投進去,放在一個國家級市場里,連個小蝦米都算不上,完全可以做到即時成交,快進快出,但資金多了後,需要吸納的籌碼就多,速度便會越來越慢,交易周期會越來越長,想增速再這麼快就不可能了。

而且,他畢竟不是金融專業的,對這場開始在二十世紀末,結尾在二十一世紀初的大危機了解的不夠全面,開始時還做著泰國的錢賺完了去馬來西亞,馬來西亞的錢賺完了就去菲律賓,但在實際上,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美好,他在泰國賺的錢還沒抽出來呢,菲律賓比菲、馬亞西亞林吉特、印尼盾等貨幣的匯率已經開始動蕩了——這世界上誰也不比誰傻,有發財的良機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雖然這些國家還在頑強抵抗,一時分不出勝負,但他在這些國家已經錯過了吸納籌碼的良機。

好在這次金融風暴遠比想像中廣,後面還要從東南亞金融風暴演變成亞洲金融危機,連老毛子都沒跑得了,受到影響的國家眾多,唯一頂住的只有華夏,泰馬菲印只能算是第一批倒霉鬼,千原凜人不缺受害者,已經指示安田慎太郎移師了韓國漢城。

那邊也開始動蕩了,但宇宙斯密達嘛,從民眾到政府都表示情況很樂觀,他們可不是土雞瓦狗,不怕什麼,但依千原凜人的記憶,韓元匯率會有兩次大跌,第一次從美元兌韓元1:800左右吧,跌到了1:1000多;第二次從1:1000多又跌到了1:1800左右……

具體是多少,他真記不清了,只記住了大概的波動區間,其中出了什麼事導致了跌了這麼多更是不清楚,但韓國棒子愛吹牛皮,當時都被打到骨折了還在吹牛皮,蒙的民眾自發捐黃金捐外匯號稱要抵抗到底,結果政府倒是投降的很痛快,這一點他記得清清楚楚——這貨是挨打較晚,放棄最快的那個!

下一步就是去韓國發財了,他希望在今年一年,自己的總資產數能超過200億,相當於40個曰本頂級棒球巨星的年薪,半個頂級棒球運動員的終身薪水——這幫人做廣告也很瘋狂,一個人一年的產值相當於一家中型上市公司。

他正看得入神,不斷回憶著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強行尋找韓國一定會崩盤的理由,準備發給安田慎太郎,以讓這傢伙少叨叨幾句——泰國跨蛋了,印菲馬三國看起來又沒多大油水了,他讓安田等人去了首爾,但安田慎太郎去了後建好了倉,觀察了一陣子,認為韓國經濟實力強一些,非泰國所能比,應該能頂住,留在這裡可能一無所獲,不如保險一點,去印菲馬三國好了,那裡應該還有點油水可刮。

千原凜人當然不能依著他的看法來,要求他繼續留在那裡,再來一次從頭吃到尾,只是安田慎太郎本著職業道德,還在不停諫言,所以他得讓這老小子閉嘴,不但要安心幹活,還要放膽去干,搞搞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需要謹慎,但絕不能保守!

這時寧子把一杯茶放在了他旁邊,微笑道:「千原君,喝茶。」

千原凜人心不在焉的拿起來輕呷了一口,感覺咽下去了都舌有餘香,不由贊道:「真不錯。」他不會這麼在吃喝上花時間,但寧子喜歡,他也不反對,就當順便享福了。

「媽媽寄來的茶。」寧子輕捧著茶碗輕嗅著茶香,臉上的表情很享受,隨口問道:「你看了那麼久,是經濟形勢越來越壞了嗎?」

千原凜人奇怪道:「為什麼這麼問?」寧子過日子是挺有一套的,個人修養也極好,但她對政治、經濟形勢什麼的從來不關心,根本沒興趣,不像會問這種問題的人。

「我媽媽的信上說的,好像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她也在頭疼資產保值方面的事。」寧子喝著茶說道:「而且最近我出去購物,看到過好幾次小型遊行了,好像很多人在不滿。」

千原凜人想了想說道:「回頭我給她去封信吧,下一步曰本的經濟情況確實會惡化,她早點做準備也好。」

東南亞金融風暴持續時間就很長,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後又是近一年時間,好像還聽說曰本政府應對不利,搞出了很多神奇操作,弄出了一屁股的後遺症,那自然得儘力提醒一下白馬家,爭取讓他們可以早點操作一下,盡量避免損失——寧子現在在他手上,白馬家是鐵杆到不能再鐵杆的盟友了,不說個人感情,僅談功利的話,能幫白馬家避免受損也應該。

他說完了這個,頓了頓又問道:「遊行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對遊行奇怪,遊行在曰本合法,是好奇出了什麼事引起的遊行,而寧子笑道:「好像有部分人對『春斗』結果不滿,還抗議政府提高肖費稅(防和諧)。」

千原凜人有些難以相信:「政府加了消費稅?」這段時間他基本就在劇組裡自閉,忙得團團轉,哪有空關心政經新聞,劇組裡的工作人員情況和他差不多,就算有知道的,也沒人敢拿這種事去找他閑聊,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寧子笑道:「是加了一點,物價在上漲。」

千原凜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經濟蕭條時期,不該是減稅以便提升民眾的購買力嗎?加稅是什麼神奇操作?讓情況進一步惡化?曰本經濟一年比一年跨蛋果然是有原因的,這腦迴路真是清奇……原來沒等情況最糟糕曰本政府已經失了智嗎?

寧子就當在閑聊,女性本來就很少關心時政,她也不例外,根本沒注意到男友都無力吐槽了,轉而問道:「你們電視台還好嗎?『春斗』有人有意見嗎?」

春斗,又稱「春季生活鬥爭」、「春季工資鬥爭」,是曰本本工會每年春季組織的為提高工人工資而進行的鬥爭,其實說白了就是有組織的「勞資談判」,基本就是工會一方提出加薪要求,而資方在期限內回應,給出一個對方能接受的數字。

這個每年都會有一次,是常態了,正是各企業普通提高基礎薪水的時節,就是連打零工的時薪都是這麼一步一步抬起來的。

千原凜人這個倒是知道,雖然台里沒有徵求他的意見,但這種涉及各部門的日常事務當然會文件傳達給他這個專務,他也就直接答道:「好像沒有太大意見,電視台去年的收入相當不錯,四大商業台普遍每人每月增加了千円以上的薪金,我們這邊也差不多,加了一千五。」

經濟大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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