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9章 宋太后薨

「這……是賈公之孫?」

「這……非也……」

賈詡有些茫然的回答道。

天子大笑了起來,看著那年輕人走進了文館,便拉著賈詡也朝著那裡走去,來到了門口,天子只是交代了幾聲,隨行的宿衛便是上前,跟那位守門的士卒聊了起來。

那士卒聽完,勃然大怒,從周圍叫上了其餘的士卒,便衝進了文館之內,沒過多久,天子與賈詡便看到士卒們押著那年輕人就從文館裡走了出來,年輕人並不慌張,甚至,賈詡還注意到,他兩個衣袖都有些沉甸甸的,似乎藏了什麼,不必多說,這廝定然是竊書了!

天子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賈詡跟在一旁,押解他的士卒們也就停了下來。

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天子笑了起來,問道:「你何人?」

當然,年輕人此時也在看著天子,在士卒衝進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這些士卒為何能如此迅速的認出他呢?很有可能,就是有認識朝中太尉的大人物,看到了自己的行為,因而惱怒,在看到天子的第一眼,年輕人就可以確定,識破自己的定然就是此人。

這威儀,這氣度,這身材,都絕不是一般人。

年輕人拱手大拜,態度很是恭敬,他說道:「河內司馬懿,冒名欺詐,望公恕罪!」

司馬懿?

對於他的坦誠,天子非常的開心,於是乎,他揮了揮手,將宿衛叫來,指著司馬懿說道:「將他押去繡衣使者府!」

司馬懿瞪圓了雙眼,正要言語,然而,宿衛們完全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押著他,便朝著繡衣府邸走去。

「陛下……這般罪行……不致於去繡衣使者府罷……」

「此子頗為不凡,還是去繡衣使者府,見見國中重臣,日後也好相處……」天子說著,又看著一旁的宿衛,吩咐道:「去告訴張郃,將此子與百官關在一起,明日再一同放了……」

「謹喏!」

……

張郃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眼裡有些複雜,這年輕人是如何惹到了天子的?竟被宿衛押著送來這裡,要知道,這可都是朝中九卿的待遇啊,也罷,天子既然有吩咐,那就按天子所說的去辦罷,張郃審都沒有審,直接就讓士卒們把他帶下去了。

唉,這幾日,這大牢都快滿了……

被士卒們押著,走向陰森的內府,司馬懿雙腿都有些發抖,他根本不理解,為何自己只是冒名進了書館,拿了兩本書,就要被送到這恐怖的繡衣大牢里,今天,自己招惹的究竟是誰?是不是與司馬家族有什麼仇恨?司馬懿心裡思索著,卻在想,該怎麼通知家裡人呢?

那位究竟是何人呢?能夠一句言語便能讓自己進了這繡衣大牢,張屠夫也不敢絲毫違抗,甚至都不敢多有詢問,身材魁梧……唉,完了……希望阿父能夠想出法子來罷!

士卒們粗暴的將他推進了大牢之中,便又鎖了門。

司馬懿初次進到這樣的地方,心裡難免有些畏懼,不過,當他抬起頭,打量內部的時候,卻有些發愣,足足有四五十人,正站在對面,打量著自己。

這牢獄之內,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

但見一個黑矮漢子笑著問道:「少年郎,你犯了什麼罪?」

司馬懿遲疑了片刻,正要回答,卻聽一人驚異地叫道:「二郎??」

司馬懿抬頭看去,也是大吃一驚,站在人群里的,不正是自己的長兄司馬朗麽?長兄不是在朝中任議郎麽?怎麼會在這裡啊??司馬懿連忙走了過去,眾人也是有些驚異的看著他們,司馬朗面色震驚,問道:「你為何在此?」

「我無異觸怒了陛下……」

「陛下??你是如何見到陛下的?」

「陛下微服私行,我並非認出……冒名太尉之孫,便進書館,被抓到了……」

「唉……」司馬朗無奈的搖著頭,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大兄,你為何也在此?」

「說來話長啊……」

「大兄,可有辦法能聯繫到阿父啊?讓阿父來救我們啊!」

司馬朗看著弟弟,抿了抿嘴,回過頭,看向了人群,當司馬懿望過去的時候,卻看到身為騎都尉的阿父正坐在地面上,面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哈哈哈!」

憋了許久的曹操,終於還是忍不住大笑。

司馬防臉色肅穆,清了清嗓子,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說道:

「二郎……還不快拜見朝中諸公……」

……

夜色很深,整個皇宮裡靜悄悄的。

星空的光輝灑落在地面上,整個皇宮內,僅在厚德殿里,還能看到正在閃爍著的燭光。

大漢天子劉宏,坐在厚德殿里,翻閱著面前的奏文,有些看不清楚了,便又挪動著身子,朝著燭火靠近了一些,偌大的厚德殿里,只燃燒著一根燭,天子覺得,多上太多蠟燭,實在有些浪費,能看得清文字便可,何必要將整個大殿照的通亮呢?

正在翻閱著,宋皇后站在了他的身後,伸出手,輕揉著天子的額頭。

天子會心一笑,有些慵懶的背靠著皇后,閉上了雙眼,宋皇后輕輕的揉著天子的雙額。

「陛下,已經寅時了……還有半個時辰便要天亮了……早些休歇罷……」

「無礙,朕快要看完了……皇后,不必陪朕了,快去休歇罷……」

宋皇后雙手繞過天子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長髮里,緊緊的抱著。

「陛下……臣妾想你了……」

「朕……也是……」

宋太后呢喃著,便從睡夢之中驚醒,周圍一片漆黑,她驚恐的望著周圍,叫道:「陛下……你在哪裡,陛下……」,她的叫聲,再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茫然的看著周圍,便顫顫巍巍的下了榻,從床頭拿起了拐杖,便朝著大門走去。

她吃力的推開了門,走出了大殿。

正在宮門值守的宮女,被太后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問道:「太后……這是……」

「我……要去見陛下……陛下他叫我呢……」

「太后,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罷……」

「不……陛下叫我……他想我了……我要去見他……」

宮女咬著牙,對於這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道:「太后,已寅時……陛下早已休歇了……」

太后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不會的,陛下啊,卯時方才入睡……」

宮女拗不過太后,無奈的扶著她,朝著厚德殿走去,路上,也是四處打量著,尋找其餘的宮女黃門,快走到厚德殿的時候,宮女方才看到了路邊值守的黃門,黃門看到這裡的情況,也是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連忙拜見,宮女低聲說道:「去找陛下……」

黃門點點頭,便跑開了。

太后喘著氣,走到了厚德殿的門前,門前還有兩位黃門。

「開門……我要見陛下……」

「太后……陛下並非在厚德殿……」

「他在……開門……我要去見陛下……開門……」太后急的險些要哭了出來,黃門嚇得雙腿顫抖,這要是惹哭了太后,嘶,他們不敢多想,直接打開了大門,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兩邊,太后這才走了進去。

而在另一邊,黃門四處尋找,方才得知天子在慈樂宮。

跑到了慈樂宮的門口,五六個宿衛直接攔住了他。

「我要見陛下……陛下可在此處?」

「陛下的確在此,可若是沒有韓老公的手諭,我們不能去驚擾陛下。」

黃門急忙開始解釋,事關重大,乃是太后的事情。

劉辯在內屋,躺在榻上,正在熟睡,一旁的正是曹貴人。

正在熟睡著,劉辯卻猛地睜開了雙眼,惶恐的站起身來,劇烈的喘息著,額頭滾落著汗滴,而他這番舉動,自然也是驚動了一旁的曹貴人,曹貴人睜開有些朦朧的雙眼,也坐了起來,有些詫異地問道:「陛下?怎麼了?」

「呼……朕不知道……」

「方才,心中一痛,卻不知是為何……現在卻又好了些……」天子有些不安的捂著心口,剛才那陣劇烈刺骨的疼痛,讓他瞬間驚醒,不過,在自己醒來之後,這股劇痛卻又消失了……

「陛下!」

有宿衛在門外叫道。

天子轉過頭,面色一驚,跳了起來,連忙問道:「棣兒出事了?」

「皇子無事,是太后……她去了厚德殿……」

劉辯一愣,便連忙穿好了衣,走了下來,也不理會身後的曹貴人,推開了門,便跟著宿衛們去往了厚德殿。

而在厚德殿里,太后正在摸索著。

門口的黃門不敢進去,更別說是點上火燭,厚德殿里,除了天子,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進去,這裡存放著大量的奏文之類,就連隨同太后進去的宮女,此刻都有些心驚膽戰,很是不安,厚德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