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5章 鬼才呂布

當高句麗的使者來到了幽州大營,前來拜見張溫的時候,張溫親自接見了對方的使者,這實在是有些詭異,這位一直高呼著要砍頭的太尉,莫非還有與高句麗重歸於好的意願?這實在不符合這位老大人的性格啊,董卓等幾人很不明白,皺著眉頭,與太尉一同接見。

或許連使節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順利的得到大漢太尉的接見,他半是畏懼,半是疑惑,走到了營帳之內,便看到了坐在上位那個老將軍,太尉面色肅穆,讓他不敢抬頭繼續打量,他連忙附身,熟練地說道:「拜見大漢太尉。」

這廝竟如此精通雅言,老太尉眯了眯眼睛,便有些冷酷地問道:「大戰在即,你為何前來?」

「太尉,我高句麗未曾有敵視大漢之心,更未曾有過矛盾,這些年來,我與大漢都是比為近鄰,以為結好……」

「敢問太尉,為何興無名之師犯我疆界?」

張溫緊緊盯著他,有些憤怒地說道:「你這廝,還有臉面來問我?你可知,東濊已歸效王業?」

使節臉色一抽,點點頭,說道:「先前不知,的確是有所冒犯,可知道之後,我們便未曾進過東濊啊!」,張溫站起身,惱怒地說道:「我從東濊君那裡聽聞,你高句麗殘暴無道,曾以東濊人為獵,無惡不作,如今高句麗尚且有數萬東濊之奴,我幼讀聖賢書,如何能看得爾等這般暴行?!」

董卓與皇甫嵩茫然的瞪大眼睛。

使節一聽,連忙拱手辯解道:「還望太尉明鑒,吾等昔日與東濊為敵,戰事之中,如何留情?」

「那如今呢?」

「既知東濊歸效,戰事結束,為何不歸還被俘之東濊諸民?」

「這……」使節瞪大眼睛,有些沒有明白太尉的意思。

「如今,東濊乃是天子之子民,天子子民,如何能與外邦為奴,若是爾等交出被俘之奴,倒也好說,若是不交,開戰之時,便是爾等覆滅之日!」太尉正義凌然地吼道,使節皺著眉頭思索著,拱手說道:「我這便為太尉傳達消息,還望太尉莫要急躁……給予些時日……」

「給予你十七日,十七日內,若是無有消息,我便親自率軍攻伐!」

「謹喏!」

使節拱手拜道,這才緩緩走了出去,直到他離開了,呂布才有些茫然的走上前來,問道:「太尉……這,你無礙?」

「混賬!老夫自然無礙!」張溫被他問的怒了,大罵道,呂布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太尉可是要先迷惑他們,再來個出其不意,不到十七日,便殺上王城?」

「老夫乃是仁義之人,如何能做出這番事來?」張溫皺著眉頭,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每每思之大漢子民尚且在外邦受苦,我便格外不忍,待他送回俘虜,其餘事,再做商議!」

聽到他如此說,呂布更是不懂,轉頭看向了董卓與皇甫嵩,董卓與皇甫嵩相視而笑,顯然,他們已經明白了什麼,似乎只有呂布一人,沒有理會,這讓他有些沮喪,又不想舍下臉皮詢問,只能皺著眉頭,一言不語,看到他這個模樣,張溫搖了搖頭,便令他們退下。

董卓拉著呂布走出了營帳。

走在路上,董卓看著身邊的呂布,笑著問道:「奉先啊,你可曾去過高句麗?」

「當然去過,我先前三番入高句麗……為東濊報仇……咳咳……」

董卓眯著眼睛,又問道:「那你可熟知其地形?可知他要地與何處?可知他王城之事?軍旅之組成?」

聽到董卓這般詢問,呂布就有些愣了,搖著頭,說道:「這我並不知曉……」

「哈哈哈,你不知曉,那些奴隸可是知曉啊!」

聽到董卓這般言語,呂布這才反應過來,大笑起來,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太尉今日怎麼轉了性?」,另一邊的皇甫嵩笑了笑,說道:「不止如此,若是強行攻伐高句麗,那些奴隸,定然會被高句麗用為士卒,對大漢帶來麻煩,可若是他們在我們手裡,豈不是多了幾萬士卒?」

「還是對高句麗痛恨入骨的士卒!」

皇甫嵩微笑著說道。

呂布臉抽了抽,搖著頭,說道:「皇甫公錯矣,若是這般,還不如讓他們以東濊人為士卒呢!」

「哦?」

皇甫嵩與董卓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呂布,都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二人從未去過東濊,呂布無奈地說道:「董公與皇甫公從未去過東濊,不知哪裡的情況,東濊人,生性懦弱,從不好戰……幾百高句麗人便可追著數萬東濊人征戰……」

「若是他們以東濊人為士卒,只怕自毀陣型……」

皇甫嵩搖著頭,說道:「若以性命相逼……」

「嘿……」呂布搖著頭,說道:「我與東濊數載,從未見過有東濊人相鬥,甚至是口頭謾罵都未有,按當地人所言語,東濊語之中,甚至就沒有謾罵辭彙,就連殺這般的辭彙的未有,他們如今用的還是來自與高句麗的詞……」

聽到呂布這麼說,皇甫嵩想了片刻,還是說到:「無論何人,練之為精銳!」

呂布沒有再反駁,等你見到了那些東濊人,就會明白了……

在這個時候,使節迅速的返回了王城,急忙將張公的言語透漏給了高句麗王,高句麗王聽完,皺著眉頭,久久未能言語,同時,有大臣說道:「此定為敵之計策,想以此令我怠慢戰意,再出其不意,當以嚴守!」,高句麗王覺得他說的很有可能,立刻派人前往周圍加緊防衛。

又與群臣商議,遣返奴隸之事,有大臣說道:「漢如此興師動眾,絕不會只是為了這些奴隸,就是送回奴隸,只怕也難以逃避戰事,不如將這些奴隸充作軍旅……以為戰事所用!」

聽到他這麼說,高句麗王有些意動,一旁的將軍卻連忙勸阻,說道:「莫要如此,這些人,只怕見到漢軍那一刻,便四處逃散,憑白亂我陣型,不可如此,東濊人不善戰!」,他急切的說著,生怕大王採用這個蠢貨的建議,強行把那些東濊人放到他們的軍旅之中。

看到這將軍有些惶恐的面色,高句麗王沉思了片刻,笑了笑,說道:「他想要,吾等便送與他,在這之前,令士卒們悄悄集中於帶方郡……」

聽到高句麗王如此言語,眾人都有些疑惑,連忙問道:「大王,為之奈何?」

「哈哈哈,不可多說,只管照做,不過,諸事都要隱秘,不可令外人知曉……若有人敢亂言,我便先殺了他!」他嚴肅地說道,眾人皆道不敢,高句麗王看著他們離開,獨自坐在屋內,陷入沉思,他乃是前任高句麗王於鮮之子,於鮮早先被漁陽太守所殺,他繼承了大統。

心裡對於漢的仇恨,他一直強忍著,不敢泄露,生怕引來大禍,不過,如今這般,數萬大軍圍繞在高句麗的周圍,顯然是不會再給高句麗喘息的機會了,若是要外逃,只能逃向扶余的方向,不過,扶余王那個蠢貨,心裡一直對自己極為厭惡,他定然會與漢軍一同征伐自己,不會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高句麗王羅氐的確是有才能的君王,在他繼任之後,高句麗迅速發展,打的扶余抱頭鼠竄,強行割地無數,國力也漸漸強盛起來,不過,與大漢的國力還是不能比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如此輕易的放棄,與其逃亡,倒不如與大漢來一場生死搏鬥。

就算能拖些時日,也好過與等死!

他心裡想著,看向幽州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當夜,各地的東濊奴隸都被帶到了王城,再運往幽州,而在這夜色之中,不少灰頭土臉的漢子混進了這些奴隸之中,人數不在少數,他們低著頭,舉動與周圍的奴隸們沒有什麼不同,他們被集中起來之後,等了三日,才趕往了幽州大營。

還是上次那位使節,不過,他這次前來,不知為何,沒有了上次那般驚慌失措的意思,看起來,沉穩了許多,這讓張溫多看了他幾眼,眯了眯眼睛,當整整一萬六千餘奴隸被帶到了這裡的時候,軍旅迅速行動,將他們帶回軍營。

皇甫嵩這時,才有些相信了呂布的言語,上萬的東濊人,也沒有被捆綁起來,卻是被幾百高句麗人帶了過來,也沒有一人想要反對或者逃離,哪怕在這裡,他們也是沉默不語,低著頭,甚至都不敢打量周圍,皇甫嵩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傢伙,真的能夠去戰場么?

東濊奴隸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看周圍,一人偷偷的瞄著周圍,當他看到身邊之人後,大吃一驚,這不是自己的主么?為何也是一身奴隸打扮,還在此處呢?他嚇得連忙低下頭,再不敢張望,他站在前方,如此隱蔽的行為,還是沒能躲過張溫的眼睛。

張溫看了看,沒有言語,便與使節商談了退軍之事,讓他離開前往高句麗報信,同時,他又注意到,聽到大漢撤軍,這位使節並沒有露出那般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是微笑著點頭,這不對啊,張溫令士卒們看好這些奴隸,便帶著呂布幾人返回了營帳。

「甚麼?有士卒混與奴隸之中?」

董卓大吃一驚,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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